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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六章:機關算盡,一朝盡毀(三)

  (女生文學)

  末了,他道:“秦王的意思呢?難道這些年來,全是由王后一人說了算,她的說難道你從未懷疑過?難怪傳位于世子,抵不得自己大權在握?”

  明面是在問話,實則是至此時仍不忘挑撥二人。

  “果真是個小人也。”秦昭世感嘆道。

  兆高臉色一紅,道:“秦王休要辱人。”

  “本王哪一句辱你了?”秦昭世反問道。

  那句小人在兆高喉頭繞了幾匝,始終說不出口,只道:“秦王難道如今已是老得,連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記得了?”

  被人如此說道,秦昭世也不惱,這些年人六國諸人,出口的還有更加惡毒的語言,但凡是能想到的,都被六國諸人用在其身上,也不見其眉頭皺一下。

  如今不過是說上兩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

  見對方無甚反應,兆高又道:“這么多年了,秦王可曾對當初聽信王后之言,將我逐出秦國,有一絲的悔意?”

  “自是有的。”秦昭世如是答道。

  聞聽此言,兆高竟有幾分喜意,又聽秦昭世接著說道:“本王有悔,應當在一開始之時,便除了你,永絕后患,而非是聽王后之意,留你一命,竟養出此等禍患來。”

  兆高的臉色驟然陰沉,似那等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夕,隨時會召來一個巨浪,將身下的竹筏打翻了去。

  艙內的秦昭世絲毫不覺,接著說道:“當初王后見你第一眼,便將你逐出秦國,事后便告知了本王理由,你可想知曉?”

  蹉跎了一生的因由,兆高如何不想知曉。

  是以,并未等到兆高回話,秦昭世又自顧說了下去,“王后事后與本王說道,你在將來于秦國或許是個變數,于我秦國的未來息息相關。

  本王當時便意在殺了你,以絕后患,是王后求了一回情,理由有二。

  其一,彼時的昭世,年少氣也盛,王后憂心本王成為那等嗜殺之人;

  其二,便是因王后見你之時,心有不安,暗下卜了一卦,得此驚天之秘,卻因事還未生發,便傷你性命,此舉有傷天和,亦有違天意也。”

  兆高此時臉色變得極為難堪,這么多年堅持的緣由,竟與事實差了許多,甚至可說掉轉了個個兒,這教他如何能接受。

  是以,兆高說道:“此事皆因王后而起,即便算在她的頭上,那又如何?”

  “不如何,這也是你至今一事無成的理由罷了。”洛惜賢輕描淡寫的插了一句。

  兆高出離的憤怒了,右手已經伸向了腰間,那里有一個劍柄,此乃他兆高四下尋訪,方才鑄好的一柄軟劍,也不知那大師用了甚材質,竟十分的鋒利。

  只是當時那位大師,授予此劍之際,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劍分兩刃,傷己亦傷人也。”不過漸漸走遠的兆高,聽得不甚分明。

  似是看穿了兆高的意圖,洛惜賢及時出言,道:“若你現在輕舉妄動,便永遠不會明白你失敗在哪里了。”

  兆高的右手不動聲色的縮了回去,好似方才的事并未發現過一般。

  “我自認做事無甚紕漏,不知是何是漏了馬腳?”兆高確實不明白自己失敗在哪里。

  “仍是之前那話,命中注定之事。你我二人相遇之時,便是你敗露之際。”洛惜賢一面不緊不慢的指出對方的困惑。

  另一面則是自窗戶伸出手,撥弄窗口外的輕紗,使得外間山水色,清晰映入眼中,便是遠處水中的倒影,都一一映入眼簾中。

  趴在窗口看風景的洛惜賢,伸手撩動江水,還不忘接著為對方解惑,“昭世哥哥雖同意留下你的性命,卻也不敢放任你的離去,是以,你的身邊,一直跟著一位,忠心之人。”

  “秦二!!!”兆高咬牙切齒,他的身邊一直跟著的人,不斷變換,只有一位一直在身邊,不作他想。

  方才兆高待過的山上傳來一聲回應,“兆高大人喚我作甚啊。”

  “你當初找可不是這般模樣,你道那秦一搶了你的位置,欲扶秦二公子上位,做那隱士之首,未曾想這也是一道騙局。”兆高的上下牙磨得咯咯作響。

  山上沉默了片刻,又聽秦二道:“唔,說來也無甚錯,不過過程如何,也無須在意,只要我能看緊了你,大哥也讓我做頭兒。”

  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秦一身邊的秦一,冷不防問了一句:“當真?”

  秦二險些一蹦三尺高,那不過是個誆人的理由罷了,如何能讓他受累來著,雖未跳那般高,也是當真離秦一遠了數步。

  兩人在山上的事,兆事自是不知,此時也無暇他顧,在他引以為傲的計謀中,竟是早以有人提前洞悉一步,如何能教他甘心。

  似是又想到了甚,兆高又恢復了神色。

  他望向仍在輕紗后頭的兩人,道:“王后此言不過是糊弄我的罷,你二人縱橫諸國多年,一朝毀在我的心中,一時不甘,也是能理解的。”

  “呵,你有何本事能教我們惦記的,若非你時不時的跳將出來,險些將你給忘了個干凈。方才王后已是說過,此乃順應天命而已。

  若是貿然除了兆高,萬一出了個趙高,那等我不知之人,方才教人心生惶恐也。你既然一直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又如何能生事也。秦昭世似是極為不屑。

  外頭的兆高甚至聽到了秦昭世吹塵的響動,臉色鐵青的說道:“既然如此,兆高托二位的福,方才能活到現在。

  今日又如何會落在我的手中,豈非是自打嘴臉也?”

  瞧瞧,并非是昭世哥哥記性不好,而是你的兆高老了。

  方才說過之事,如何又忘了?此乃天意也。

  今日與你相遇,亦非偶然,而是你的使命,已經到了盡頭。”說是提醒,不過是報方才兆高譏秦昭世之仇罷了。

  可見女子有時還是很小心眼的,只看對何人何事罷了。

  不知想到了何事,兆高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堪。

  他端著怒氣,瞬間起身,抽出腰間軟劍,直指艙內,“這件事從一開始,便是你二人在逗著我玩耍?如此玩弄一位無辜之人,二們也不怕遭了天譴?”

  “天譴,天下所有人都知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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