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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八章:病極亂投,猛虎咆哮(六)

  (女生文學)

  “遣人適趙,與其結盟出兵洛國,齊王意下如何?”魏無忌問道。

  至于為何不提及齊國,不滿意魏國及早退兵,又不愿自趙國中抽身之事。

  魏無忌認為,既然齊王平不知曉,當是朝中有人‘從中作梗’,欺上瞞下。他自不會多手,去插手齊國內部之事。

  擔憂齊王平不應,魏無忌又提了一點,道:“齊王不若遣人來商議一番,對了,莫要忘記屆時出兵洛國之后,回頭便可將趙國一舉拿下之事。”

  一舉多得之事,簡直教人眉開眼笑也。

  齊王平便是久不通政,也能想明白,此乃天大的功績,將來成了,予齊國,甚至予他齊平,在修仙上定又是一件大功德也。

  幾乎是無須考慮,便可應下之事。

  然這舊的疑慮下去,新的問題又浮上心頭。齊王平問道:“有此等好事,魏國為何不自己去做,偏生的要我齊國去做。

  無忌丞相可能解釋一二?”

  許是修仙之后,心思變得越發機敏了罷,竟連這點遺漏,都教他想到了。齊王平心中極為自得的想道。

  魏無忌表情一瞬間變得為難,后又變成了苦澀,他道:“齊王也知曉魏國國中空虛,此乃其二,這其二便是無忌初到魏國,仍欠缺一些信任。

  來齊地,乃是無忌強求而為之,明為說和,實則乃是求救矣。如今只盼齊王能有悲天憫人之心,救無忌一回。”

  言辭懇切,聲情并茂。仿佛齊王平不立刻應下,面前的人就會立刻死去一般。不管別人作何想,反正齊王平是深信不疑的。

  自齊王平繼位便陪在身邊的宮人,無力阻撓,也無甚眼去看。

  左不過這也不是頭一回了,當初那位名不見經轉的小子蘇季,至得后頭成為名傳天下的六國丞相,也有他們這這位王的一份呢。

  聽聞兩人還有親呢,據外頭人說的是蘇季與魏無忌乃是師兄弟,該說不愧是一個先生教導的人呢,都知曉齊王平的軟肋在何處。

  宮人不敢說六國中齊王平,是最易被人打動的一位,也敢說來見下的齊地是最無風險之事。舉國入目盡是修仙之人,一片詳和之氣。

  果如宮人所料,那齊王平見不得人這般受苦,連連點頭應是,道:“辛苦無忌丞相了,本王這便應下了。”

  齊王平應得這般痛快,或許還有更重要的緣故,畢竟那位身上還有許多關于齊王的道聽途說啊。宮人甚至有些無奈的想道。

  又見齊王平蹙眉,問道:“只是這由何人前適趙,本王一時間毫無頭緒。”

  宮人沒好氣想道:一月適一回朝會,有時幾月才朝一回,人臉都記不得長甚模樣,哪里還記得他人姓甚名誰,又任作何職了。此時要遣人出人使,想不出個人來,才算作常事罷。

  魏無忌面上愕然,幸好早已有了應對之策,遇上這等全憑心中喜好行事的齊王,也只能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悠。

  驚愕源于對齊王平此人本身,為一己私利,竟罔顧臣民至此,實是教人寒心也。今日換了那冷小帥來,即便能按捺住不對其動手,就這局面也是談不下去的。

  只因委實可恨也,即便利用此人的心思贊同自己的提議,魏無忌仍覺得自己的拳頭在隱隱作響,尚有一分理智存在,不教自己壞了眼下的局面。

  魏無忌立時回道:“齊王,無忌有個提議。”

  “哦?無忌丞相快說。”齊王平眼前一亮,立時追問道。

  躬手一揖,魏無忌復才說道:“齊國朝臣各司其職,齊王一時間想不到何人前往,委實屬于常理之中的事。想來各位大人,都不便前往。

  此事本應魏國而起,魏國理當負責。

  既然如此,無忌愿替齊王前去游說趙王。

  齊王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極好的,心里是這般想的,話卻不能如此直白。齊王平好歹也是人老成精的,畢竟十年如一日的修仙,齊國仍屹立不倒,也是一種本事啊。

  面上漾起得體的笑意,他道:“無忌丞相愿為我齊國分憂,自是好事一樁。只是這魏國已送了賠罪的禮前來,又何須再勞無忌丞相為我齊國奔波耶?”

  魏無忌算是聽明白了,眼前這位看似無欲無求的齊王,是既要收了賠罪的禮,又得魏無忌出力,方才是擔憂魏國收回賠罪的禮。

  為何會有此擔憂呢,因此物送的乃是天下皆知的,齊王平的心愛之物,有助于修仙的丹藥的名貴的煉制藥材。

  不知曉還罷,在眼皮子底下過了眼,卻還溜走了,齊王平不眼紅才有鬼了。

  這著急的吃相,瞧得宮人那叫一個,心肝脾肺腎俱疼,然至始至終,宮人都是一道侍立在那,如同一道安靜的屏風,即便有此番想法,面上那也是一個云淡風輕的。

  魏無忌長身一揖,他道:“齊王實是過譽了,此事本就是魏國不對在先,賠禮本就是應當之事,至于無忌適趙,乃是答報齊王的恩惠,又何來勞累之說。”

  保住了東西,雙方會談愈發愉快。

  齊王平甚至問道:“無忌公子如此大才,比之師弟蘇季,亦是難分高的。既然當初他在我齊國任了丞相一職,不若也教你在我齊國做了丞相如何?

  興許將來你們師兄弟二人,皆身佩六國相印,豈非是鬼谷的一門佳話也。”

  “齊王所提及的,亦是無忌心生向往之事,只可惜無忌不能受也,”眼見齊王平面色驟變,魏無忌又道:“想來齊王亦有所耳聞,無忌適魏,乃是拋妻棄子。”

  齊王平哪里就有所耳聞了,是壓根兒就未曾聽說過,又不能教對方看穿自個兒的無知,遂瞥了麻木侍立的宮人,后都輕點頭。

  得到準確答復的齊王平,佯作恍然大悟,“啊本王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齊王明鑒,今日總算有人能明白無忌的苦心了。”話音未落,已是帶上哽咽,嗚嗚低泣。

  齊王平便在如訴如泣的聲音中,聽完了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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