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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一地閑情,小試牛刀

  (女生文學)

  下山是無需想了,村民不趕他們出去,冒著風險,將人留在山上,已是善良了,不可再過多要求也。

  耿微有些慌,難道要與蘇季兩人同宿一屋?江湖人不拘小節,可是心里過不了那一關呀,這般想著,額頭的汗都急了出來。

  蘇季瞧得是興趣盎然,興許這青山村的日子,比想象中來得更加有趣,也更加的美好。

  心情極好的蘇季指著窗外,道:“我瞧那片林子后頭,好似有一片竹林,微弟可趁天色尚早,砍下來勉強應付一下今夜。”

  至于余下的事,明日再說罷。

  他人之事,與已無憂也。

  被點醒的耿微滿腦子的,無處可歇,自是蘇季說甚便是甚了,轉身便提著身上的短匕,沖進了林子,砍伐之聲,也掩蓋在了深山里。

  神色驚慌的耿微,倏的一地就沖出了屋舍,外間的嫣兒驚了一下,回頭瞥見眉眼皆柔的蘇季,便知無大事。

  四目相對,蘇季腦海里只一個想法:

  此地四季風景如畫,當真是一處好去處。

  最為緊要的是,嫣兒心喜。

  便足矣。

  咳,至于被糊弄進山的耿微。此時的有情人,何人會知曉呢。

  青山村地處偏僻,縱然有了陸清塵的幫助,依舊處于隱居式的生活,教外頭鋒火蔓延之際,青山村里依舊一片詳和。

  這片詳和,只存于青山村里,或許還有無數個青山村,可他們都只能努力過活,壓根兒影響不了外頭,風起云涌的世界。

  話說那日將書信寄出去的魏無忌,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也不知究竟在期盼誰人的回信,先回到他的案頭。

  算算時日,書信都早已送至,不日應當有回應了罷。

  近來周邊的眼光,也多了些許,或許也應該為魏王假找些事做了罷,成日的盯著別人,當真以為魏國如今處于世外桃源呢?

  還有前些日子,提的事,魏國王宮里,不日當有回音了罷。果不其然,想法方至,便聽見自已在望月樓寄居的廂房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將每日必讀的那卷竹簡,仔細掩好,魏無忌便去迎來人。

  幾息功夫,敲門聲愈發急促,大有魏無忌不去開門,勢要將門砸開。許是有所顧慮,房門只是被砸得砰砰作響,始終沒有破開的趨勢。

  再有一兩步,便至門前的魏無忌見狀,瞬間轉身,回內室好生‘整理’了一番,方才去開門,門外的那人再要敲時,手上落了空,整個人向前栽倒。

  幸得一旁的人,伸手相扶,方才免了丟人的下場。

  再著急,相扶之恩還是要謝過的。來人側身正要身正要行禮,見得相助之人,立刻忘記了方才的想法,尋的正是此人啊。

  來人道:“無忌公子,你快隨我進宮罷,我王急召你呢。”來人是魏王假身邊的左宮人,明里是來請人的,可這話中的輕視,誰也能看得出來。

  尤其是見魏無忌衣衫不整,也不提出等待片刻,由其盥洗一番,再急之事,也不能這般形容去得魏王宮里,便是魏王假不計較,難道魏國朝臣,能由得魏無忌這般任性妄為?

  如此有惡意的念頭,教魏無忌改了念頭。方才不過是想拖延一二時辰,且試試魏國態度,這位宮人撞上來,那便無須客氣了。

  魏無忌雖是魏國的公子,只是多年前便逃出了魏國,選擇效忠秦國,如今秦國過不下去了,便拋妻棄子來到魏國。

  魏王假明面上聽取其計謀,實地里卻不給魏無忌任何好處,這般作為,魏王宮里有眼力勁兒的宮人,都能瞧出來魏無忌不得重要。

  既然如此,何須高看對方。平日里受到的欺壓,似乎踩著魏無忌便能高人一等似的,此時來請魏無忌,渾身的氣焰,何等的高漲。

  逢高踩低,世間常有之事。此類人教人同情的同時,也讓人厭惡,不思量自身的根源,反而選擇做曾經欺壓過自已的人。

  壓根兒就忘了當初彎下的腰,早已直立不起來。

  遇見苦難的時候,欲出人頭地,可是功成之后,卻將曾經的苦難加諸給別人。

  你曾經的苦痛固然值得同情,可是你卻將這份苦痛,發泄在別人的身上,不僅不值得同情,反而令人生厭。

  他人并無那等坐著受你欺負,卻不反擊的美事,畢竟都是第一回來到這世間,皆是頭一回做人,你若做不好,也休怪他人,教你如何做了。

  且在你選擇做惡之時,早已將自已的良知抹殺。

  對于那等并無良知之人,由其頤指氣使,狀大其氣焰。不如教其清醒一回,若能就此悔悟,許能免許多人受其所累。

  若是不能,等待對方的將是自已的地獄。

  魏無忌亦非那等不饒人之人,面上帶著幾分羞赧,他道:“無忌方才在里間歇息,宮人催得急,還來不及收整自身呢,不知可否予上一刻,也好教魏王賞眼。”

  左宮人似是十分著急,竟上手拖拽,“無忌公子且快隨我入宮罷,無礙的,一會兒我會替你與我王說道說道的。”

  魏無忌好似未曾回過神,便已來到魏王宮里。所過之處,朝臣、宮人、侍衛,都對其行注目禮,實在是太招人眼了。

  許是來得太急,路上趕車在青石板上,那左宮人,都頻頻出差錯,總是顛來倒去,原先魏無忌只是有些不整的衣裳,見下已是凌亂不堪。

  便在微亂的發髻,此刻都有幾分松散。

  頂著魏王宮中上下的目光,魏無忌隨宮人入了政事廳。見得第一眼時,魏王假脫口而出,“無忌叔公,你欲做那等狂士嗎?”

  話出口后魏王假便覺出不妥,又見魏無忌神色不對,只是覆水難收,只得歉意一笑,:“無忌叔公,方才是假得罪了。”

  左宮人早已回到魏王假身邊,卻只字不提先前急催之事。

  魏無忌意外的對左宮人笑了一下,在對方莫名心虛之知時,一指對方,“方才便是他來請無忌,言魏王有急事相請,故無忌來不及盥洗,還請魏王恕無忌無禮之狀。”

  魏王假做了多年的魏王,何等的心思通透,瞬間便明白是身邊的人出了古怪,臉色倏然一變,“來人啊,將此人拖出去,免得污了本王叔公的眼。”

  左宮人本意只想著討好魏王假,也想著自已能將昔日的魏國公子,秦國丞相,踩在腳下,能夠滿足其膨脹的虛榮心,以及無差別報復的快感。

  哪能料想到如斯局面,慌了的左宮人,甚至都來不及為自已求情,便被拖走了,最終將為自已的惡念而承擔相應的結果。

  魏無忌也從這一事里看出來,想來是有好消息傳來,方才會教魏王假如此大公無私罷。

  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一條好消息,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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