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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四章:上黨之爭,漁翁得利(三)

  (女生文學)

  聽聞聽陳正言,上黨太守馮亭,欲將上黨十七座城,一起送給趙國之時,趙王盍心中的天平便偏向了接受韓國的降城。

  只是此事茲事體大,趙王盍不能一人下了決定。

  是以,當夜便召了趙國朝臣,一齊商議應如何決斷。

  趙國王宮政事廳,朝會散去不久,又重新歸來的朝臣,齊齊望向了上首的趙王盍。后者將今日韓國使者前來降城一事,清楚說明白了。

  “王,臣以為不應當接受韓國的降。韓國上黨太守如此,很明顯的包藏禍心啊。”一位中年大臣,出言道。

  趙王盍見得此人,頗有幾分頭疼,此人乃是他的叔父,平素助他也良多,這一次竟然不站在他這一邊,讓趙王盍有些不悅。

  心中不悅的趙王盍,面上帶笑,他問道:“豹叔父為何如此認為,韓國上黨太守一定是居心不良,而并非是真心相投呢?”

  趙豹回道:“見下韓國根本來不及前去救援,只得求助我趙國。且此舉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馮亭此人欲禍水東引啊。

  否則為何不將上黨交予魏國,偏生跳過魏國,交給趙國,王可別忘了,那秦文謹的一雙孩子可還在趙國。”

  雖都知曉孩子丟了,卻并不能夠拿到明里來說。

  言罷又感嘆一句,道:“哎,未曾想到,韓國竟然有如此人物。在這危難之際,還能想出如此的辦法,一挑秦國、趙國的戰火。”

  趙王盍覺得如今的趙的國,日復一日的成長著,聽得趙豹這長他人威風的話,出言打斷道:“這一切不過是叔父的猜想,究竟如何還猶未可知罷。

  他秦國與我趙國莫說如今的新仇舊恨,昔年祖上和秦國結的仇,不知凡幾。難道他們也會一一與我趙國清算嗎?”

  “不錯,王所言極是。勝以為,倒是可以接受韓國上黨的降城。”趙王盍的另一位叔父,趙勝如是說道。

  “你......”趙豹喉頭卡了一句,目光短淺,還未出口,便被趙王盍的再次出言打斷了。

  趙王盍傾身上前問道:“勝叔父此言,可有甚由頭呀?”

  瞧著明顯偏向趙勝的趙王盍,趙豹一時間沒了言語。

  趙勝素來與趙豹不合,但凡一事能擊打對方,便會不遣余力去做,此時趙王盍顯然更屬意趙勝,趙勝自是要乘勝追擊了。

  他笑吟吟的說道:“王,你且試想一下。秦國大良造秦文謹,乃是秦國如今所有軍士的統領,以他之能,動了秦國萬乘之兵,相持半載,仍舊未曾拿下韓國上黨。

  上黨被秦文謹切斷了后退的道路,不能與韓國聯系。仍堅持與之作戰,最后卻選擇我趙國,這說明了何事?我趙國比秦國更得韓國親近也。

  況且如今,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坐享韓國十七座城池,此乃漁翁之力也,若是就此失了機會,恐不再有也。”

  趙王盍面色大喜,且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見狀的趙豹,知此時大勢已去。只是心中升起的不安,在趙王盍點頭之時,達到了頂點。

  此時并未注意趙豹的趙王盍,又有疑慮,他道:“勝叔父,先前豹叔父所言亦有幾分道理,若那秦文謹得知我趙國接受了上黨的投降。

  只怕是會不依不撓,雖不懼他秦文謹,可是也應當做好準備。不知勝王叔,可是什么解決的法子,好教我趙國無后顧之憂也。”

  趙勝視線在政事廳中,回來巡脧,他定格在一人的身上,道:“王,他人或許難以與秦國的大良造秦文謹爭鋒,一較高下。

  可是我國亦有一員猛將呀,繼先上將軍趙德民之后,廉頗上將軍勇猛善戰,且又愛惜將士,雖說僵場之上,不如秦文謹,可若是守城,勝以為趙國無人能出其左右。

  說道趙德民,殿中一位年輕公子的身子僵了僵。雖然趙德民死得那般的不光彩,可是不能改變他曾經是趙國一員猛將的事,且善謀。

  這位年輕公子正是趙德民的侄子趙括,方才乍聽趙德民之時,不止他,政事廳上下,皆有一瞬的僵硬。而趙勝還聲稱除了廉頗,無人能出其左右,他是打心里有些不服氣的。

  自小便承了叔叔兵法的趙括,哪里能容得有人瞧不見他的能力。不過因趙德民之事,教他不受重用罷了。

  總有一日,他定要揚名諸國。趙括低垂下眼眸,心中暗恨恨的握拳說道。

  趙勝與趙豹二人在這場拉鋸戰中,因趙王盍的偏坦而勝出,趙王盍最終決定聽從叔父趙勝之計,翌日便與陳正說明同意上黨降趙之事。

  在君臣盡散之時,趙豹特意攔住趙勝,道:“勝弟,你我二人相爭多年,何苦拿國命來爭,大哥我認輸了。你且請王收回成命罷。”

  趙勝似是頭一回認識趙豹一般,繞著他轉了一圈,道:“豹哥以為此事乃是勝的主意?咱們的新王野心究竟有多大,豹哥莫非是一直不知?勝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趙豹聞言沉默了,見人不再勸,趙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王宮。趙豹站了許久,感覺腳都沒了知覺,經宮人點醒,這才離去。

  果然,迫不及待的趙王盍,翌日一早便將昨夜的決定,告知了陳正,又言:“如今的太守仍做上黨太守。”

  遣去接收上黨城池土地之人,正是趙勝,與陳正同行。一行人還有另一位老將,年輕之時頗富傳奇的人物,此人便是廉頗,前往駐守上黨,用以防備秦軍鐵騎來犯。

  早在趙王盍下決定之前,冷小帥與蒙恬兄弟二人的信鴿,也到了秦文謹的幕府,見得上頭熟悉的字跡,一顆心才安了下來。

  信上除了開始的名字,乃是冷小帥所書。中間的內容全是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寫上去的,從行文走勢來看,當是從容不迫的,可以看出來,幾人相當的自由。

  秦文謹本想將書信揣在懷里,以備想念孩子之時,可以有個念想。

  同時也沒忘了,家中的蒙婕,當時最難過之人,是以自已書信一封,又將孩子們的來信,一道寄了過去。

  做好這一切的秦文謹,很快便得知了趙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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