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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五章:鏡花兄弟,不過云煙(八)

  (女生文學)

  齊樂附耳過去,只聽孫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老眼笑瞇了,道:“髕公子好計也。”

  翌日,小白與齊樂一道領著孫髕出將軍府,二人將孫髕扔至一處,便相攜離去。

  暗中之人暗道:看來這小白也不過如此,乍以為照顧這孫髕有多用心呢。

  徑直離去的齊樂與小白,過了許久才返回來。而此時的孫髕早已被一群不知哪里來的孩子圍住了。

  一群人圍著他指指點點,有小兒指出:“二柱你瞧,這人好似個傻子呀。”

  被喚二柱的前道:“確是個傻子,連話都不會講。”

  小白見狀立即撥開人群,望孫髕身旁行去,隨后將一群孩子攆走,孩子走時還回頭叫嚷道:“傻子也有人疼,走咯”

  “走咯”

  “走咯”

  一群孩子歡呼著離去,當真是少不更事不知愁啊。

  小白望著他們遠去的背景失笑搖了搖頭,隨后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立馬回過身來。

  地的孫髕正抱著一顆不吃哪里來的草,叫嚷道:“仙草好吃”小白立時前拿掉,孫髕不依,二人便在大街推攘起來。

  小白好無奈啊,只得借推攘之機,趁機說道:“髕公子,差不多便好了。”孫髕遂在回推之際,趁機手作無力滑了一下,便教小白順勢拿走了‘仙草’。

  拿走‘仙草’的小白,松了一大氣,蹲下身來如同往常一般,背起了孫髕,悄聲道:“髕公子,一切如常進行。”

  孫髕未再言語,趴在小白的肩傳來均勻的呼吸,竟是睡著了。想來是近來心緒波動過于大,此刻有幾分累了罷。

  連日下來,并無甚異動。暗中窺視之人,漸漸便放松了警惕。

  孫髕與小白偶爾離開他們的視線里,也全然不在乎,只因過不了多時,便會又重新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直至齊國使者離去,并未發現孫髕有甚舉動,龐蠲此次是全然放下了心來,無意再多留意孫髕,只與暗中窺視之人道:“每日里回了將軍府便好,余事無須再管。”從人應聲而去。

  而齊國使者駛出魏國大梁幾日之后,車隊暫停之時,齊樂在從人的攙扶之下,行至一輛銀錢車輛之時,譴從人將其打開,里面正好躺著一人,其人正是孫髕。

  此時的孫髕早已不復往日的癲狂,神思清明,眼神正常,且一身潔凈的布衣,若忽略其無法行走的雙腿,倒有幾分閑云野鶴的意味在其間。

  坐直身子的孫髕與齊樂深深一躬,道:“孫髕在此先行謝過齊老。”

  齊樂不甚在意的罷了罷手,道:“老夫不日便要仙成大道,此乃是行善之德,且龐蠲確是心狠手辣,髕公子無須在意。”

  孫髕執意一禮,道:“于先生不過舉手之牢,可對于髕來說,等同再造之恩,此恩如同父母生恩也。不可不報。”

  齊樂復又搖了搖頭,道:“髕公子出逃之計,難是你自家所謀,與老夫無甚干系也。”

  此時除了齊樂一行人,便再無他人,山風徐來,吹起了齊樂的白發、長衫,配著齊樂一副與世無急的氣量,當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孫髕一時有幾分呆住,隨后搖頭失笑道:“齊老不在乎,不代表此事不存在,你若不施于援手,此時的髕,恐仍是傻子一個。”

  制止住欲開口的齊樂,接著說道:“若齊老當真不在意此事,髕便竭力答報齊國,以求齊老安心修道,如何?”

  齊樂不甚居功的心,立時活了起來,道:“既然髕公子執意相報,老夫也不好再阻攔,一切便隨了你罷。”

  如今的孫髕失去了年輕人應有的活力,一雙眼里遭到暮色侵襲,仍未失去應有的恩怨分明。

  齊樂暗嘆一聲兒,孫髕問道:“齊老,因何嘆息?”

  齊樂道:“無事,只是老夫好奇,髕公子怎的肯定,那龐蠲不會察覺你我二人的謀劃?”

  孫髕回道:“齊老,髕的師兄,在未下山之前,便對其性子有幾分了解,只不過相信兄弟情深,才一直不防,故遭此大難。”

  “如今,髕一朝跳出昔日障目的一葉,師兄是什么樣的人,髕不說全然了解,只一點,便可教我們此次謀劃全然成功也。”

  齊樂當真有幾分好奇,問道:“哦,竟不知那龐蠲是何問題?可以教我們此行如此順利。”

  孫髕道:“齊老,髕的師兄,此人生性多疑,若是我們瞞著他,不教他瞧見,他恐怕不會如我們的意。”

  “此次用的一直處于師兄的‘目光之中’,他自覺全然掌控,因此不疑有他。”

  “只是髕有一事想問一問,那替代髕的人,性命可有礙?還有那喚小白的蒼頭,還請齊老多多費心,屆時一道接來齊國,髕不勝感激。”

  齊樂道:“你小子,長于光下,折于溝里,如今仍然心存善良。此事且放心寬罷,好好將受損的身子,好好養養,老夫早已安排妥當。”

  孫髕復又躬身一禮,謝過齊樂大恩。

  此時的龐蠲渾然不知,圈里的人早已換了個人,只因照顧的小白,半分不顯。

  如常照顧‘孫髕’的小白與地的人,悄聲說道:“不知客卿大人,此行是否順利,又行至何處了,愿他一切順利。”

  地的“孫髕”啊啊啊的,也不接話,只顧自的玩兒地的雜草,不亦樂乎。

  如此,又過了半載光景,一日,龐蠲正在府中校場練武,小白形色匆匆的前來。

  徐甲將其攔在門前,道:“將軍此時不得空,晚些時候再來罷。”

  小白臉的焦急遮掩不住,道:“徐甲大人,圈里的客人出事了。”

  徐甲跟著面色大變,問道:“出了甚事,難道是人跑了?”

  徐甲作為心腹之人,自是知曉將軍對其人的看重與忌憚,雖然將其安置在圈里,仍是明里暗里,著人看管著,如今教人跑了,指不定將軍如何發怒呢。

  小白只當不知面前人的想法,道:“徐甲大人,客人他不行了。”

  徐甲嚇了一大跳,復又松了一氣。隨后領著小白一道前往,尋找龐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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