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八一章:再起烽煙,列國驚醒(十七)

  (女生文學)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陸清塵遂不再胡思,出列回道“王,清塵在。”

  秦王昭世問道“方才上將軍一事,尚且有未明了之處。誣陷一國上將軍,此事不可謂不大,若今日無本王與典客大人為其證明,上將軍應了這牢獄之災,適逢他國來犯,不知何人有些能耐為本王征討退敵。”

  “丞相大人,一經查明了此間之事,必須嚴懲。本王瞧著你為秦國改良的新法,已是許久未曾沾染鮮血了,便以此事作突破之口罷。著你即日去辦。”

  陸清塵知曉秦王昭世當真是怒了,平日里的小偷小摸,尚且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事觸及了國之根本,若秦王昭世從輕處置,倒教他會不認識秦王了。

  也罷,是時候該讓這些魑魅魍魎知曉,秦國律法不容侵犯了。

  陸清塵同樣肅容回道“王,此事清塵定會查個清楚,不教那犯事之人逃脫,亦不教人蒙受不白之冤。”

  一場腥風血雨,便在君臣二人之的對話之間展開。

  三位老叔公,借言年老,身子不適,欲先行退下,秦王昭世遣了秦一派人護送三位老叔公回府。

  秦一此人,若說一開始還無人知曉,后來便是家喻戶曉也。秦王昭世建立士師隱士之后,便甚少用上,后頭由秦一獻上不知從何而來的證據,清繳了秦國不少蠹蟲。

  朝臣這才注意著,平日里跟著秦王左右的秦一,竟握著如此大的權利。先前只知有一支士師劍衛,由秦文謹一手握持著,旁人卻是半分也碰不得。

  心中暗驚不已的朝臣,若教他們知曉此衛已由秦嬰掌握,不知方才是否后悔多此一舉的輪番攻訐冷小帥。

  甚至還有更為隱秘的梅衛秘法,卻不是他們能知曉的了。如今尚不知有此秘衛的存在。

  待三位老叔公離去之后,過不久,亦到了朝會結束之時。

  朝臣陸續散去,仿佛不約而同的忘卻了,仍未得了寬赦起身的甲丁。留在最后的陸清塵上前,望著幾乎有哀求之色的甲丁,心中激不起任何漣漪。

  若人生了害人之心,未付諸行動,尚可以理動之;若生了害人之心,且付諸行動,出手便欲害他人性命,雖說未果,可若是換個無能之人,今日恐不如冷小帥那般得以脫困。如此之人,當以法辦之。

  雖然瞧著甲丁好似有苦衷,因此才陷害于冷小帥。如此好似便能全了他心中的大義,簡直荒天下之大謬也。任何理由,皆不足以以他人的性命,來全了自家的借口。

  口中滿嘴仁義,卻以他人性命作箋,簡直笑掉人大牙也。

  不再做任何停留,與秦王借了宮中侍衛統領徐嵐之,親押了甲丁適往內史周正處,將人交予其看。

  秦王昭世自朝會結束之時,便率先離去。待朝臣散畢,今日案牘折子,已是處理得差不多矣。

  若問為何如此之快,便是因為有了賢內助,每日將折中大小之事,將最緊要的、次緊要的,依次排列過去。其崇如墉,其比如櫛。

  再教長子秦濟民,學著處理國中之事,將自己家的見解及辦法附在另一處的空卷之上,教他只需要將對錯攤開,再與之說道為何如此便好。

  譬如秦國見一處偏遠縣境內,有發生災禍,是否應及時派了官員前去幫助治理。秦玄水的批復乃是應及時去。

  但是當秦昭世問道“吾兒,可知為何要及時去?”

  秦濟民靠在秦昭世的身上,放松下來,回道“君父,孩兒前些時日與妹妹出了宮去,見了許多平頭百姓,有富者,有貧窮者,亦有那走投無路者。百姓若受了災,若無人相助,只怕是難過矣。”

  秦昭世輕撫其頭,道“吾兒有善心,是好事,止方才所說乃是一面,民乃是社稷之本也,若對治下百姓不管不顧,國將不國也。”

  秦濟民興奮得一拍小手,道“君父,孩兒知曉了,是否郁雨竹先生所言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干水溢,則變置社稷。’”

  秦昭世贊同的回道“差不多便是如此,吾兒可以試著想象一下,哪個國家非是由諸多村、縣及城合圍而成,若只一縣你便無力看顧,或者不愿看顧,將來十縣、百縣,又當如何?失去了百姓的信心,這無百姓的秦國還要做甚?”

  秦濟民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道“君父,孩兒明白了。”

  欲再與秦濟民說點兒甚之時,一旁的秦玄水喚道“君父,君父,快來。玄水也有不懂之處。”

  秦昭世與秦濟民二人一同側身望了過去,秦玄水拿起筆在一旁寫寫畫畫,可謂行云流水也,止不知畫的甚。

  待二人走近,秦昭世倒是無甚反應,秦濟民卻有幾分害羞。

  原是方才二人一問一答間,全教秦玄水畫了下來,且將二人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了下來。

  秦濟民望著圖上的自家,靠著君父懶散無比的模樣,震驚了,原來方才他竟然如此可愛的嗎。

  可是娘親平素里說道“女孩子才可如此可愛,作為男孩子定要頂天立地也。”

  秦濟民懷揣著不解,問道“娘親,為何要教妹妹將君父與我畫下來呀?”

  洛惜賢理所當然的回道“我兒有乃父之風,俊美如斯,定然要將你二人畫下來,無事可做,便可賞一賞,悅心也。”

  洛惜賢此言,教秦濟民無言以對。復又問道“娘親,怎的教妹妹畫,而不是你不將我三人一同畫下來呢,妹妹與我二人亦差不離也。”

  作為家中容顏平平無奇之人,洛惜賢略表心塞。雙手一癱,大有不管不顧的架勢,道“吾兒,怎的如此戳為娘的心窩子,明知為娘的琴棋書畫,樣樣皆不精。還教娘親自家動手,為娘甚是痛心。”

  言罷,拉過一旁的秦昭世,佯裝哭泣,道“昭世哥哥,孩子大了,欺負起人了。嗚嗚嗚…”

  秦昭世瞧著眼前熟悉的一幕,靈機一動,道“惜賢,昨日夜里,昭世做了一個夢,你且幫昭世解一解。”

大熊貓文學    世有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