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六七章:再起鋒煙,列國驚醒(三)

  (女生文學)

  許是燈火的緣故,此刻洛惜賢的神色,有幾分莫名神圣。

  陸清塵出言問道“王后,是何推測?”

  洛惜賢道“雷卦所示東向之處所,又指春三月,東方震卦還有一層,指的便是長子。”

  陸清塵問道“王后之意,便是來春三月,自東方而出的一位長子,或可定六國輸贏?”

  洛惜賢并未再回話,而是有幾分疲倦的坐了下來。陸清塵識趣的并未再打擾,秦昭世直言道“惜賢,卦象已解,不若你先在此小憩,我與清塵愛卿將此事落定,便一道去歇息。”

  洛惜賢并未立時應答,而是再次說將起來“‘復卦,本卦是異卦相疊,震卦在下,坤卦在上。震為雷、為動;坤為地、為順,動則順,順其自然。動在順中,內陽外陰,循序運動,進退自如,利于前震為雷,為內卦;坤為地,為上卦。地內有雷,意味著雷聲一震,大地松動,萬物萌生。復,有復興和回歸之意,是事物新生的轉折點。’”

  “按照卦象之意,除卻第一爻乃是陽爻外,余爻皆為陽爻,仿佛海平面上初升之日,所代表的節氣乃是冬至,冬日既來,春日便不遠矣。復卦所示皆指陽面力量復性而陰面力量衰退,漫長的黑夜過去,黎明復來,日照初升,啟示去而復回與失而復行之意。”

  隨后洛惜賢便不再言語,當真休憩起來,而秦昭世與陸清塵便移步至一旁,小聲探討起來。

  秦昭世輕聲問道“清塵愛卿,東方來有的長子,你可有甚頭緒?”

  陸清塵將心中的輿圖遍翻,大概有了幾分數,道“王,此所示東方,應當是在秦之東方的雒陽。雒陽,乃是上古國周國的國都,歷來神秘,人才倍出,止此次所示何人,清塵確實不知。”

  秦昭世凝眉沉思,點了幾下幾案,已是養好傷的秦一應聲而現,陸清塵見過數次,仍有幾分接受無能,當真神出鬼沒也。

  秦昭世如是吩咐道“秦一,吩咐人前往雒陽,探查一番,有何異動,譬如出行者乃是長子,且有大才者,若探查明白之時,便立時上報。”

  秦一上前領命,道“喏。”

  秦一退下,秦昭世復又問道“清塵愛卿,若此人尋得到還罷,可提前招攬入秦國;若不行,只得另尋他法了。方才王后所言成功在望,性急即敗,本王倒覺得是一個圖破口。”

  陸清塵極為贊同的點頭,道“王,如此仍要從六國著手方才是,任此人通天,若無人相應和,想來亦無甚大事。”

  秦昭世接著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計,然何人可行?”

  陸清塵一時手中無人,不知何人可行,略一思忖,問道“王以為嬰公子與無忌公子如何?”

  秦昭世點頭示意知曉了,又道“此事容本王在思慮一二,且尚有時日可圖,清塵愛卿早些回府歇息罷。”

  陸清塵斜瞥了一眼,王后已是趴在了幾案之上,恐不知今夕何夕也。

  了然的陸清塵,亦不堅持今日表要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從善如流的起身與秦昭世行禮后離去。

  他陸清塵如今也有成家,何苦礙人眼也,不如回家逗弄孩子一番罷,他朝愁來他朝愁也。

  待陸清塵退去,秦昭世便上前抱起迷糊的洛惜賢,后者迷糊的瞇起雙眼,聞著熟悉的味道,復又沉沉睡去。

  秦昭世搖頭無聲笑起來,親身為其換好衣物,擦拭凈面。

  諸事畢,望著其沉沉的睡顏,薄唇輕點其額,旋即攬著洛惜賢一同沉沉入睡去。

  窗外的雀鳥,嘰嘰喳喳,聲音忽高忽低,顯得歡快極了;院中的果子,適逢熟落之際,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煞是誘人;院落窗臺旁的白色蘭花,開出了兩朵靠在一起花來,仿佛并蒂蓮花。

  日影西斜,一束光照,透過林枝,正好映在其上,為幽謐的蘭花增添幾分靈氣,少了幾分神秘,多了幾分靈動。

  恰如院落房中的人,新婚合該早起敬茶的二人,睡至日影西斜,全然不顧堂中等候的父母,此事只一人做得出來耶,正是冷小帥。

  一把攬過欲起身的白小月,道“小月妹妹,你說從前,我二人亦同榻而眠過,怎的就沒發現你是一位女子呢?”

  白小月急中帶著羞惱,道“小帥哥哥,現在時辰已是晚得不像話矣,不若早些過去敬茶罷,婆母不喜,你教小月如何是好?”

  冷小帥回道“小月妹妹,莫急,娘親說過,今日不急。”

  殊不知堂中的母親望眼欲穿耶,不開竅的兒子總算成了親,可不得早些等候著,喝上這一杯媳婦茶也。

  白小月拗不過冷小帥,只得睜著雙眼,望向床帳之上的鴛鴦戲水,而一旁之人,則是望著白小月的側顏,覺著白小月當真美麗至極也。

  冷小帥習武之人尚不覺得,可白小月一弱女子,躺得身子漸近發麻之時,仍是不得起身,慣來由冷小帥的白小月,亦不知如何與之說道。幸爾門外來人,將其解救一回。

  府中從人連聲叩門,便是冷小帥想作充耳不聞亦不能,無奈只得起身,一旁的白小月,悄悄的舒了一氣,總算可以伸展筋骨了耶。

  冷小帥大大咧咧的隨從人出門,即將跨出房門之際,復又回頭說道“小月妹妹,等小帥哥哥回來陪你玩兒呀。”

  白小月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旋即跟著起了身,準備敬茶一事,方才小帥哥哥是進了秦王宮,想來敬茶亦得她獨身去了。

  忐忑不已的白小月,徑直前往前廳堂中,冷父冷母笑顏如花,未有想象中有苛責,松了一氣,上前喚道“爹、娘。”

  冷一命、冷母,激動不已,一一接過茶,跟著封了改口的紅封,冷母已是知曉自家兒子拘著這柔柔的姑娘不得起榻之事,且方才入了王宮來不及敬茶。

  連連拉過白小月的雙手,放在手心里,撫慰道“小月,既是入了我冷家,小帥那孩子此次不知禮一事,娘親待他回了,便替你作主,收拾他去。”

大熊貓文學    世有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