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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龍鳳相攜,風云再起(一)

  (女生文學)

  秦國櫟陽城,主街之上,攤販無虛位,站在街道的一頭望不見盡頭。

  主街并不長,叫賣的百姓與采買之人,便將這街道,占得滿滿當當,更有那湊熱鬧之人,便將這街道圍得叫一個水泄不通。

  一位賣包子的老丈,攤前站著一對夫婦,那老丈熱熱情洋溢的介紹,道“公子可是與夫人出門游玩踏青,那可少不得要嘗嘗,我茍不理的包子了。”

  站著的男子并未有什表示,女子噗嗤一聲,笑道“老丈人,我且問你,既是狗不理,如何叫人吃了去。豈非我等牲畜不如也。”

  賣包子的老丈,絲毫不懊惱婦人的戲謔。而是嘿嘿一笑道“夫人,你話可就說錯哩。此茍非彼狗也,夫人可曾聽過一句話‘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茍得也。’我老茍的茍便是此茍。”

  茍丈人身旁傳來幾道低聲笑語,夫婦二人只是略一打量,便收回了目光。

  婦人訝然,轉頭再問道“茍老丈,你還讀過書吶。”

  豈知茍老丈,搖了搖頭,道“老茍哪里如此福份,如今能吃飽飯,已是天恩啊。此話,乃是一位郁雨竹公子所寫,偶然聽之。覺得和我茍不理差不離,便用了起來,也就糊弄糊弄不識字之人。”

  那婦人且將公子雨竹一事擱下,復又問道“茍老丈,如今風調雨順,戶戶有良田,可謂安居樂業也,為何只能吃飽飯?”

  不止老丈,周圍的人皆是聞之色變,茍老丈更是惶恐不安。他道“兩位若是不吃愛吃我這茍不理包子,便尋別處去罷,我老茍不做你們的生意也罷。”

  年輕的夫婦叫這兜面一盆涼水,潑得不及掩面。二人對視一眼,婦人不再開口。

  那年輕的男子上前問道“老丈人,內子天直不諳事。多有得罪了,今次乃是小子帶夫人出門散心,夫人遠嫁而來,還未曾見過秦國風光。”

  老丈瞇了瞇略帶迷離的雙眼,好似見著了天人。對著仙人,口氣理所當然的便緩和許多,甚至熱心的為其指起了路來。

  敬老丈緊張的搓了搓,身上圍著的布裙,回道“公子,不礙事,不礙事,我老茍瞧著夫人天真配仙神,正好一對。若二位還想見識秦國風光,可從此街頭行至巷尾。現下乃是秦國最繁華的一條街道,若是嫌擠,可徑直出了城東門,見識下城外的千樹花。”

  年輕的夫婦,揭過方才那叫人色變的話,買了茍不理包子轉身便離去。

  老丈人茍不理依稀瞧見,漸行漸遠的丈夫主,動接過婦人手中,熱乎乎的包子。生所燙著了婦人,放在嘴邊吹了幾氣方才遞給了婦人。

  二人當真如游玩之人一般,從街頭行至了巷尾。

  穿過了最后一片人群,二人徑直出了櫟陽城。

  一夜春風放花千樹,出得城外踏青的男男女亦不在少數,俱是青壯之年與豆蔻少女,雙方應當是為了相看,故以踏青為由。

  如此盛景,叫人目不轉睛,想要多看幾眼。這一打量,好似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影子在里頭。

  婦人拽拽身旁丈夫的袖子,道“昭世哥哥,你瞧,那棵桃樹下,是否是丞相大人他們。”原來這對年輕的夫婦,便是昨日里,相約出王宮游樂的秦王昭世、秦王后惜賢。

  秦昭世順著洛惜賢手指之處望去,果然發現了他的大哥秦文謹、丞相陸清塵、都水丞玄應離、田嗇夫杜子季幾人竟是相約踏青。

  洛惜賢問道“昭世哥哥,你猜他們幾人是否趁著春耕閑暇之際,出外尋找自家的良人。聽聞陸老太爺,為了自家孫子尋媳婦,都快走火入魔了,許多戶姑娘中意他呢。”

  秦昭世挑了眉梢,正待問話。一旁突竄來一女子,秦昭世拽著洛惜賢一個閃身,那女子便栽倒在地,憤憤離去,一旁圍觀的女子指指點點,倒教女子昂首挺胸去也。

  路人徑相效仿,秦昭世只得出言道“諸位姑娘自有好姻緣,本公子已有夫人。且瞧那處”

  指的便是陸清塵一行人,姑娘們見秦昭世已有夫人,遂不再強求于他。順著秦昭世所指,臉上皆是緋云一片,躊躇不敢上前,方才的大膽,好似幻覺。

  如此大的動靜,早已引起別人的注意。陸清塵一行人,作為秦國的官員,自當前來查探,便見著自家秦王,在此引那春日的蝴蝶,招那采花的蜜蜂呢。

  見無大事發生,便抱了臂膀,好以整暇的瞧起戲來。夫人在一旁,總有嬌花來獻藝,倒教秦昭世有幾分無所適從之感。且那夫人同樣做著壁上之觀,叫他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遂拉著洛惜賢,與諸人見禮。余光瞥見看戲諸人,心生一計,一招禍水往東引,幾人也著實感受了一回,當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陸清塵一行人與秦昭世二人匯合,好容易才尋了處空地。

  眾人輔一坐定,洛惜賢便開口直言問道“諸位,今日莫不是來尋良人的,這春光無限,確是個好兆頭。”

  此起彼伏的咳嗽之聲,陸清塵緩過神來,回道“回王后的話”

  洛惜賢打斷他的話,道“清塵公子,王宮之外只有公子與夫人。”

  陸清塵從善如流的改口道“回夫人,我們此來借相看之機,實有暗訪之事。”

  秦昭世問道“可是關于民生緘口不提之事。”

  陸清塵豁然轉頭,雙目蹭亮,望向了秦王昭世。道“回公子,正是此事。原來公子已是知曉了,可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秦昭世點頭,復又搖頭。道“一知半解,只知百姓有難言之事,卻閉口不提。尋思帶著惜賢出城,看是否有所發現。”遂將早晨于櫟陽城市集,所見所聞與眾人略講一通。

  秦文謹對于自家王弟,這見微知著的本事,早已是見怪不怪。其余三人也是一副秦王理當如此模樣。

  在座眾人皆翹楚,否則如何甘心賣命。

  陸清塵聽聞秦昭世的見聞,面色凝重的開了口,他道“清塵與諸位亦是姻緣際會來到此處,與公子所為同一件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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