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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再次相見,兩兩談心

  聞弦歌而知其雅意,秦王昭世亦是同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瑰寶,可堪國寶。”

  絲毫不知被人論斤稱兩的祖孫二人,正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洛惜賢只是點點頭,不再回話。突然的沉寂,讓此刻的秦王秦昭世有些難言的不自在。

  少頃,秦昭世對著洛惜賢一揖,說道:“惜賢,不若陪我走一遭這秦王宮,可好?”

  洛惜賢聞言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秦昭世,噫,初見之時,那股子嚇人的勁兒哪里去了?

  若是秦昭世知曉她的內心:必然大呼冤枉,夜半三更忙得暈頭轉向,正要休憩之時,被人闖入府邸,泥捏的人兒也有三分性子罷。

  沒了初見之時的嚇人勁兒,洛惜賢還是很愿意與對方走上一遭這秦王宮的,畢竟美色養眼也。

  洛惜賢頓首以示贊同,兩人便就著這秦王宮走了起來。

  陸逢年與陸清塵祖孫偶然一個停歇,卻發現,王宮大門只余守城門將士,其余人等早已不知在何處。

  秦昭世自是不管那祖孫倆的打鬧,眼下的他有些語無倫次,亦或說是慌亂。

  那沉靜果斷的秦昭世恍若世人的幻覺,因得那洛惜賢正愁著王宮一處園子里的花問道:“昭世,惜賢與此花孰美?”

  聞言側身望去的秦昭世,只見洛惜賢以手輕點著一朵嬌花,眸光若水,清澈如露珠,含笑向他望來。

  隨后便是秦昭世,手腳有些不聽使喚,臉頰滾燙,那熱傳至了腦后,灼紅了他白皙的兩只耳朵,亦是蕩起了心間漣漪。

  久久不待秦昭世回話的洛惜賢,疑惑的望像身側之人。

  見對方活似木頭人一般筆直矗立著,臉頰緋紅色一片,耳際亦是沒能放過,只當他不舒服。

  遂關切問道:“昭世,可是身體有何不適之處?”

  秦昭世見其清澈的雙眸寫滿了對他的關切之意,稍有些下降的緊張,再次侵襲心臟,好似快要破膛而出,紅暈亦是跟著悄然爬滿全身。

  此刻的秦昭世好似快煮熟的蟹一般,洛惜賢說罷見狀不由分說便要去牽其右手,以探其脈。

  秦昭世慌退了一步,急急道:“無礙,想必是今日日光灼了頭,燥熱起了血氣翻涌,一會兒入得房內便好。”

  洛惜賢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不由蹙眉,后者以為不讓其握手,有些生氣,斟酌一番,便道:“惜賢,不若先行用過晚食,若是我還有異樣,再探脈如何?”

  洛惜賢正疑惑著,也不管身旁之人說了甚,胡亂點了頭。

  夕飱方徹,待苗伯安排人撤去了食鼎,屋內一室靜默無語,昏黃的油燈,印得人不甚明確。

  雖是習武之人,下意識之中,倆人俱不想在此刻用著,俱是燈霧里瞧人,隔水罩霧。

  秦昭世大氣也不敢出,隱隱有些悔意,做甚不白日里讓她瞧了便是,此刻雙眼的模糊,讓他的緊張之色更甚。

  洛惜賢不知在想甚,從園子里回來,便一直是這副模樣,晚食亦是不曾多用幾口。

  如此氣氛,著實悶人。秦昭世欲打破一室沉寂之時,洛惜賢開口道:“昭世,手來。”

  秦昭世有些愣愣不知所措,傻傻便伸出了手去。后者溫潤的指尖方才探上去,秦昭世不可抑制的又緊張了起來。

  透過昏黃的油燈,洛惜賢的輪廓,有些不太真切。可此刻的秦昭世仿佛看清了一切,她在蹙眉,為他而蹙,得了此番推論的秦昭世莫名有些難掩的開心。

  少頃,洛惜賢松開了探耐的右手,腕間驟然失溫,秦昭世心里說不上的失落。

  洛惜賢卻突然之間開口說道:“你這脈象,乃是弦脈的癥狀。”

  于歧黃之術一道一竅不通的秦昭世,便問道:“何為弦脈?”

  洛惜賢答道:“于素問有載:‘端直以長,故曰弦’,我觀你面色赤紅,手心發燙,應該是怒氣所致,怎的如此大動甘火,需知怒大傷肝吶。?”

  秦昭世聞言不由有些暈乎,他此番見人,欣喜還來不及,作何有怒氣,來不及思考便道:“既見惜賢,云胡不喜。”話落便有此懊惱,不該如此莽撞。

  洛惜賢聞言,低低的笑著,眉彎如月,清秀的臉上亦是寫滿了歡喜。叫秦昭世的后悔霎時飛散于天際,不見蹤影。

  臉上仍是帶著笑意的洛惜賢說道:“昭世之心,在此。惜賢方才已知。”言罷,點了點秦昭世的右手腕脈處。

  豆蔻的年華,雖未完全通竅,常言甜言可哄人,那脈相卻是實打實的,思及此處的洛惜賢彎月更甚。

  秦昭世聞言,哪里還不曾知曉,面前之人方才竟是在作弄于他。對此,他亦是不惱,眸中流光點點的注視著眼前之人。

  秦昭世亦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只是國的危難,與君父的亡故,教他肩上的擔子沉沉如也。今次難得放松一回,一切皆歸眼前人。

  雖平日時常遭眼前之人,來信捉弄,此刻他卻有些慶幸,多虧了飛鴿的相助,方才有今日的無隔閡。

  此刻的溫情脈脈,叫人無比自在放松。沉寂其中的二人,隔昏黃的油燈舉目相望,一陣輕風拂來,吹滅了眼前的燈。

  驟失眼前人的秦昭世,欲起身喚人掌燈。洛惜賢卻教這黑暗喚醒了她的記憶,只聽她道:“莫動,此情此景,我方才想起一遭事來。”言罷,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自家腦袋。

  遂一五一十的說道來秦途中,所遇所測之事。秦昭世聞言,亦是神情凝重起來,打眼望了一眼外間。

  瞧著夜色正濃,想著日間趕路,眼前之人定是神色倦怠。他起身道:“此事尚不急,我心中已有了計較,天色已晚,我先護你去得驛館歇息罷。”

  洛惜賢聞言,亦是心中大定,放松下來,便有些累了。便點點頭道:“那明日再談,走罷。”言罷起身,秦昭世忙跟著,黑燈瞎火之中,慌忙抓住對方的一只手道:“雖是無燈,可有我。”

  牽著洛惜賢于夜色之中,一路暢行無礙,將要行至驛館時,秦昭世突然輕輕的抱了一下對方,在耳邊輕聲道:“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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