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天意,或是人為。按信上所說,此人便是轉機。秦昭世有些等不及,決定立刻見陸清塵。
正要入睡的陸清塵,忽聽得敲門兒聲。陸一在門外說道:“公子,秦國王宮來人啦。正在門外候著。”陸一的話驚得陸清塵的困意全無。
打開房門的陸清塵,見著眼前之人。并不是侍者的模樣,而是一位比他這神仙公子還要俊上幾分的年輕公子。
大開房門,請人進屋子的陸清塵略一思忖。想著各國之前流傳的傳言。他想他知曉了,眼前之人是誰。復上前對著年輕公子一行禮道:“陸清塵見過秦王。”
秦王昭世哈哈一笑,亦回之一禮道:“清塵公子果然聰慧。昭世本該讓公子今夜休息,只是有些等不及了。故夤夜前來,還望清塵公子不要見怪呀。”
一直擔心招賢榜是否為真的陸清塵,此刻喜還來不及呢:“秦王過于言重了,清塵此次入秦便是相要面見秦王。只是一身風塵,故不及相見。”
秦王昭世在陸清塵說話之時,正打量陸清塵,見其果然如同神仙公子一般,且談吐不俗。
陸清塵言罷,亦是停下來打量眼前的秦王昭世。以前在齊國之時,只聽過眼前之人的美名,名義上的美名。而今初次相見,不愧是能繼位新秦王的人,思及此,亦不由得對此行有了些期盼。
兩廂打量,俱是滿意極了。秦王昭世開口道:“清塵公子,此行可在秦國住下?”
陸清塵微微一笑,對著秦王昭世一揖道:“清塵此行,秦國便是我的家。”
“說得好。”秦王昭世大贊道。
秦王昭世單刀直入,直指中心的問道:“清塵公子,此次可有何良藥,來醫治我這秦國。”
陸清塵接著回話道:“秦王,請容許清塵講一講入秦國時的遭遇,以及感受。”
秦王昭世聞言點點頭:“清塵公子請暢所欲言,昭世此來便是想要聽聽你對秦國有何看法。”
陸清塵便徑直說了下去,他說道:“清塵在來到秦國之前,在距離秦國櫟陽城不遠的一處山中,見著了兩個村落,借宿了幾日。”
陸清塵說道此處,頓了頓,復又接著道:“那牛家村、青陽村村中之人,淳樸正直善良…”
陸清塵緩緩說道那幾日的情形,陷入回憶中的他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想必確是被村民感動了。
秦王昭世亦是一臉感動,治下百姓如此善良而為人所推崇,教他特別欣慰;距離國都如此近距離,卻還有如此貧窮難過的百姓,他亦是深深的自責。
陸清塵將山中故事說與秦王昭世,見后者臉上并無不耐,且一臉與有榮焉,還有滿滿的羞愧之色。他便接著說道:“清塵想為這樣的百姓謀求福祉,為他們開辟一個有飽飯的日子…”
秦王昭世跟著點點頭道:“清塵的想法,亦是昭世的。”
陸清塵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清塵出了村子之后,走上了入城的路。那路距離櫟陽不遠,為何如此難行?”
秦昭世聞言,好看的臉上皺起了眉頭:“此事,便是秦國所存在的弊端所在,上行下不效,糧力、財力亦是有所不足。”
說及此處,面色更是難堪的秦昭世還是接著說道:“老秦人個個拎出來,俱是一員猛將,做活的好手,可若是放在一起,誰也不服誰,總是鬧做一團,最后甚事也做不成,還枉費不少人力與錢財,長此以往,便越來越沒落了。”
秦王昭世見陸清塵聽了進去,再接著道:“秦國土地,亦是有些荒蕪,百姓總是種不出來多余的糧食。實在是苦惱…”
秦王昭世亦是朝著眼前這相見恨晚之人,說起了秦國現在狀況。
陸清塵凝眉,秦國比他認知的還要嚴重,只是不是他國嚴重的,人皆豺狼,人皆虎豹,而是為著老秦人的苦,他一定要為老秦人,做些什么。
更是為了眼前殷殷期盼的人,如此信任的眼神。
可是他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既然有疑問,他陸清塵便開口了:“秦王,清塵今日方入城,為何你能如此確定。我便是你要找的人,且消息還如此迅速?”
秦王昭世突然笑出了聲兒來,他道:“此事,清塵公子可還記得,是如何來的秦國?”
陸清塵依著秦王昭世的話,思緒回到了那日在齊國臨淄稷下,在稷下學宮辯學,由一開始的躊躇滿志,到后面的狼狽如鼠竄。
再到后來,便是被一個特別奇怪的姑娘帶走去了他落腳處的隔壁,也就是那姑娘住處。再后來,那姑娘說甚?
對了,那姑娘為他算測了一回字,他便過來了。
想明白緣由的陸清塵不由問道:“秦王與那神神叨叨的姑娘可是認識?”
“清塵公子且附耳過來,聽我一言。”秦王昭世嘿嘿一笑。
陸清塵依言而行,秦王昭世便在他的耳旁,嘀嘀咕咕了好了一陣。
輔一開聽的雙目徒然圓睜,再然后憋笑不止,清咳一聲,示意秦昭世接下去。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陸清塵不倫不類的行了一禮。
秦王昭世有些無語的看著面前跌落凡塵的神仙公子,也不知,那洛惜賢對他做了甚,如此明顯的幸災樂禍。
“啊嚏…阿嚏…”噴嚏不斷的洛惜賢,引來冷小帥與玄應離兩人的關懷:“小姐姐,你無事罷。”
后者亦是納悶:近日并無不適,莫非誰在念我?
聊得甚是投契的二人,俱是有相見恨晚之感。
秦王昭世吩咐從人,回去安排明日不朝之事,他決定留在客棧與陸清塵秉燭夜談。
同樣意猶未盡的陸清塵亦是吩咐書童陸一,除卻飲食與添燈,一律無須管。
二人安排妥當,秦王昭世與陸清塵說道秦國眼下的重重危機,而陸清塵一一補充,應當如何。
兩人越來越默契,聊至興起處,還會手舞足蹈一番,亦是難以表示其內心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