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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產業歸屬

  胖掌柜看清楚白掌柜后,得,他不用再費盡心思考慮了。

  被溫暖威脅命令,他還稍稍有點不情不愿的話,此時再升不起擺脫溫暖的心思。

  溫暖就是小祖宗!

  胖掌柜小心翼翼又恭謹問候白掌柜,努力讓自己顯得更謙卑真誠。

  白掌柜轉了轉拇指上通透碧綠的翡翠扳指,不以為然:

  “我府上的廚子并不比他差,朱胖子就是一只風箱里的老鼠,總想著左右逢源,既不敢背叛安陽長公主,又尋思公主回不來,他好占下所有的銀子,順便看清楚局勢,攀附上武王。”

  朱胖子將飯菜擺放了一桌子,殷勤給溫暖遞上筷子:“主子對我的大恩,我都忘記的話,我不配為人,這些年白爺吃遍京城酒樓,卻不曾到小店,我雖然不敢說對主子忠貞不二,主子多年沒消息,白爺不屑主持大局,大家心里都沒底啊,如今溫姑娘掌財氣,我相信溫姑娘能把散在京城的人聚攏在一起。”

  他悄悄打量溫暖,咬牙道:“我示好過溫四爺,可他——不說也罷,他連主子送他的買賣都沒保住。”

  被針對時,用溫浪轉移仇恨準沒錯。

  白掌柜煩躁說道:“你少給我提他,還不夠鬧心的,長寧之戰后,他的所作作為,主子回京后能一巴掌拍死他!”

  哐當,溫浪倒在內室同外間的門檻上,幾次想著爬起沒能如愿。

  “呦,這不是溫四爺嗎?小人給四爺請安啦。”

  白掌柜恨不得直接捅死溫浪。

  “白——白叔——”溫浪磕磕巴巴,蠟黃的面色染上蒼白,“您不怪我就好。”

  溫暖慢條斯理品嘗菜色,沉醉在美好食物之中,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掃溫浪。

  “這些年,我是親眼看著你從將軍墮落得人嫌狗憎,整日在爛泥中打滾,同娼客為伍,是個人都能指著鼻子罵你,我聽說過做丈夫的人占了貪墨媳婦的嫁妝,你倒好,把自己產業雙手奉給尹氏!你不是娶妻,而是嫁了尹氏!”

  “白叔,不是,我沒嫁給惠娘。”

  溫浪盡量挺直早已佝僂成習慣的腰背:

  “我從接手產業后,鋪子收入一日不如日,她是我妻子,我把銀子同產業交給她管,公主也會贊成。她開始經營得很好,后來店鋪掌柜背叛,我又失敗丟了官職,鋪子受權貴重臣打壓,很快就關門了。”

  砰,白掌柜一個茶盞砸向溫浪,還不解氣沖過去,拽住溫浪的衣領,“你個糊涂蟲,被人戲耍一點都不冤枉,你只記得主子說過要對妻子好,卻把產業銀子交給一個——”

  白掌柜對尹氏的經營天分,他是認可佩服的,正因此,他才格外氣憤:

  “尹氏是很精明,當年迷住了你,如今迷住了靖南侯,她更精明得懂得借雞生蛋,你倒閉關門的鋪子如今都是尹氏的產業。紡織技術,印染技術等等都是主子帶人研究出來的,如今都成了尹氏的功勞,她一手握著紡布,一手拿著獨門秘方染布,控制三分之二的布匹銷售。”

  “她把主子留下的產業做大做強,可這產業不屬于你,不屬于主子,甚至百姓們都說那是尹家的方子同紡織機!尹家,配嗎?主子在印染上投入的銀子夠買她尹家祖宗十八代的命兒了。”

  白掌柜噴了溫浪一臉的口水。

  溫浪不敢躲,也不敢擦口水:“我——我不知道產業歸惠娘了。”

  “你還知道什么?!”白掌柜啐了一口,“整日想著如何領兵迎回公主,陛下不點頭,你出得了京城?就你這窩囊樣兒,陛下腦子進水了也不會再讓你出頭,難不成陛下還想再經歷一次長寧慘敗?”

  朝廷對百姓宣傳,長寧之戰不勝不敗,了解詳情的人都知道長寧之戰是輸了的,隆承帝賠光了所有,依舊無法迎回安陽長公主。

  溫浪渾渾噩噩走到溫暖旁邊。

  溫暖手中的筷子并沒停下,“你吃嗎?”

  “你真是我女兒?”溫浪渾濁的眸子閃過一道光亮,“誰給你的銅錢讓你掌握長公主留下的財氣?”

  “安陽長公主偏心信任你,把最好最賺錢的印染產業留給你,只讓白掌柜他們掌握十八家商鋪,除了白掌柜因是陛下生母娘家人得到些許優待扶持外,其余的鋪子能有今日的規模,多虧掌柜們苦心經營,長公主除了錯看你之外,看別人還是很準的。”

  哪怕那幾個背叛安陽長公主的掌柜都是有才干的。

  “倘若有可能我著實不想做你女兒!你有關心維護女兒?沒做過一件讓我驕傲的事。我不曾因受你名聲連累而不滿,不曾因尹夫人偏心而記恨,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擺出父母的架子質疑我是怎么長大的。

  你從未真正了解過我,如今覺得我不尋常,知道太多往事,能命令安陽長公主留下的掌柜們。

  你想知道我怎么做到的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可我憑什么告訴你呢?

  我不曾打擾你所謀所圖,如今我所做的事也無需同您交代,擔心我大可不必,怕我引來麻煩,最終被問罪,被我牽連,您隨時都可以把我逐出家門。”

  溫暖隨意甩出幾張百兩銀子的銀票,扔到溫浪身上,“這筆銀子足夠買下這個院落,也足夠你去喝花酒了。”

  溫浪彎腰將銀票撿起,重新塞回溫暖手中:

  “只要你能迎回長公主,讓我做什么都成,哪怕讓我去死!”

  “你還當是以前呢?你的命不值錢,靖南侯都懶得針對你。”溫暖不屑。

  “我給不了你娘想要的,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們姐妹,在靖南侯喜宴上被她羞辱,算是徹底了結這段緣分。”

  溫浪痛苦又決然:“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我同她再不相干,我也只有溫暖一個女兒,溫柔是靖南侯的女兒。”

  “聽你的口吻,她們吃虧了似的,其實她們巴不得同你沒有任何關系。”

  溫暖抄起筷子頂在溫浪腰眼上,“再讓我知曉你見人就跪,我先代安陽長公主清理門戶。”

  溫浪臉龐突然煥發光彩,“我聽話,小暖,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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