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十一點,江銘的媽媽端了一碗面進來,語氣滿滿都是母親關懷的聲音,“兒子吃了睡覺,明天再起來寫。”
江銘乖乖的點頭,隨后放下筆,合上了書,拿筷子吃了一口,他幼稚的小臉掛上一抹笑容,“媽媽,你做的面條真好吃。”
因為知道媽媽都是為了他好,所以他不想讓她失望。
江銘的媽媽真切的笑了笑,隨后摸摸他的頭,“明天媽去買排骨回來,給你燉飯番茄玉米排骨。”
江銘點頭。
等房間的門關上后,他又悄悄起來,點開臺燈繼續寫作業。
針對江銘的情況,溫夏找時間跟他媽媽認真的談了很久。
盡量合理規劃江銘學習時間,偶爾的放松是很有必要。
還要多跟江銘溝通,比如在學校遇見的事,或者學習上的事,不要讓江銘只敢在家里報好成績,不敢報差成績。
很多學生有一個“通病”,不敢跟家長報差成績。
有絕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家長教育不對,總覺得打一頓就能解決問題。
但往往這樣,很容易讓青春期的孩子產生一種害怕心里,不敢說,不敢去面對。
只想將那張考差的試卷撕毀。
久而久之,孩子們會出現恐學。
江銘的媽媽聽了她的話,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后就會試著去跟江銘溝通,偶爾還會問他喜歡玩什么。
一向沉悶的江銘比以前多話了,這天晚上七點,他看向旁邊,突然道:“媽媽,這道題好難,你能不能給溫老師打電話,我問一下?”
江銘的媽媽愣了一下,似乎很久沒聽見兒子說題難了,她笑著連連點頭,“好,媽這就給溫老師打電話。”
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兒子,別著急,做不出來就慢慢做,沒什么的。”
溫夏正在寫寒假日記,接到了她的電話,也沒有猶豫,“江姨,我馬上過來。”
江銘的媽媽不好意思的答應了,溫夏過來給江銘講了題后,走的時候江銘的媽媽非塞了她幾斤的水果。
溫夏提著回家,家里的燈還亮著,溫德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等她。
溫夏心暖,嘴角忍不住上揚,她轉身進了廚房洗蘋果,隨后又拿到客廳削了皮,最后分了一半給溫德,“爸,明天要去接爺爺奶奶嗎?”
今年溫華他們決定來縣城過年,多待一段時間。
溫德接過蘋果點頭,“嗯,明天下午出去買衣服。”
“爸,我還有衣服,給爺爺奶奶買就可以。”
溫夏是真的還有衣服,咳,秦墨那廝一半的工資都給她買衣服了。
想到這里,她決定明天給他也買一套衣服。
“要買。”溫德咬了一口蘋果,嚼了幾下。
溫夏也沒再拒絕他當父親的心意了,她“嘿嘿”道:“那我明天請半天假。”
溫德“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又道:“畢業了想在哪里工作?”
溫夏愣了一下,也沒怎么猶豫,“就在嘉縣。”
她是溫家唯一的后輩,爺爺奶奶年齡也到了,再加上溫德一個人太孤單了。
她不會像上輩離得太遠。
這事她還沒有給秦墨商量,秦墨肯定不會在嘉縣上班。
意味著兩人肯定要分居生活。
溫德抿了抿唇,抬眸看著她,“不能留在B市?”
嘉縣一個小縣城,溫夏是重本大學,任誰都覺得可惜。
而且他明白是為什么。
想到這里,他眼里復雜。
溫夏笑瞇瞇道:“我喜歡在嘉縣,到時候當個老師,工作穩定,多輕松啊。”
她又道:“B市的房子最近升值了,畢業了就可以賣了,還能賺十幾二十萬。”
“我們不需要你照顧。”溫德的聲音有些低沉。
溫夏故作不高興,“哼”了一聲,“爸,你不要我了?”
溫德聽見這句話,下意識低沉呵斥道:“胡說。”
“嘿嘿,那我一輩子就跟著爸爸,吃你的,穿你的。”溫夏眨了眨眼睛,半開玩笑道。
溫德沒有遲疑的“嗯”了一聲。
日常晚上跟秦墨聊天,溫夏說了要在嘉縣工作的事:老公,我畢業在嘉縣當老師,怎么樣?
秦墨這會坐在書桌面前,看消息后,挑了挑眉:老婆是通知還是商量?
溫夏被秦學霸的通透逗笑了:通知怎么樣?商量又是怎么樣?
秦墨道:這明顯不是一道選擇題。
溫夏捧著手機笑出了聲:老公,你很聰明嘛。
秦墨不要臉道:這點是不需要質疑,就跟我男人的“能力”一樣。
溫夏秒懂,小聲呸了一聲,反正離得遠,也不怕這廝當場“報復”,她打了一排字:no,你“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秦墨翹著二郎腿低笑了一聲,天高老公遠,老婆膽子大了:老婆,信不信差也能做哭你?
溫夏:“…”
她快速的刪了聊天記錄,然后放下手機睡覺。
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過了一兩分鐘,秦墨沒等到她的回答,就知道她慫了。
慫了怎么行?
他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要點甜頭不過分。
他放下手機,又繼續看課,手里做著筆記。
第二天一早,溫德回鄉下去接溫華他們。
溫華他們閑著沒事,種了一塊地的菜。
想著去縣城要待很久,就去地里把菜摘了帶走。
溫德跟著一起,溫華“嫌棄”道:“你跟我一路干什么,別給我添亂,你又不會摘,回去跟你媽坐著烤火。”
溫德道:“爸,我會。”
“你會,你會什么?你五歲就把人家的胡豆花當豌豆苗掐了。”溫華又“嫌棄”道。
溫德:“…”
他推了推眼框,“爸,是你喊我摘的。”
心虛的溫華:“…”
那還不是逗他,說那個是豌豆苗讓他摘回去給他媽炒來吃了。
地里。
溫華一邊摘菜,一邊看溫德,溫德真的沒干過什么農活,見他掐豌豆苗直接掐到了根部。
溫華:“…”
他沒好氣吼道:“你給我掐死了,以后還吃什么。”
溫德手頓了一下,隨后移上來了一些。
下午,溫家四人去外面買過年的衣服,溫華跟溫夏說溫德的上午的事,溫夏聽說后笑得眼睛都彎了。
溫德也只有在溫華年前像個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