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過,四月的天漸漸熱了起來,學生們已經在穿短袖了。
中午,午休。
太陽光正好照在溫夏這邊的窗戶,她穿著白色的笑臉短袖,一手搖著草稿本,一手拿著筆思考數學題。
這時,一只大手拿過她手里的草稿本輕輕替她扇了起來。
男生刻意放低的聲音,“哪兒不會?”
溫夏偏頭,秦墨趴在桌上給她打扇,碎發散落在眉前,有幾分撩人的慵懶。
她“哼”了一聲,扯了一張英語試卷蓋住他的臉,“別勾引我。”
“這題我之前做過的,我想一下就應該會了。”
秦墨拿下卷子,故作失落的抬了一下眼皮,繼續搖起草稿本,“勾引”道:“老公身心都準備好了。”
說著身子挪了一下,趴在了兩張桌子的中間,又道:“真的不考慮寵幸老公一下?”
太欲了。
溫夏受不了他這樣,忍不住戳了他的鼻尖,嘀咕了一句,“秦墨,你現在好騷氣。”
被冠上騷氣的秦墨,單眨了一下眼,“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
溫夏:“…”
她忘記了,秦墨這廝都沒有臉了。
幾分鐘后,溫夏就放下了筆,跟秦墨一樣趴在桌上,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
溫夏眨了眨眼,秦墨跟著眨了眨眼,緊接著薄唇撅起。
老婆,親親。
無意看見的潘森:“…”
他翻了一個白眼,轉了一個方向睡午覺。
他的狗眼要爆了。
明天就要開始運動會了,學校在當天下午利用自習課的時候召開了高一高二的全體學生開會,說了接下來三天的安排,白天進行運動會,晚自習依舊上自習。
晚飯回來后,秦墨看見溫夏拿著膠水還有水彩筆在那里沾沾涂涂,他好奇的湊過去想看一眼。
溫夏連忙遮住了,隨后伸了一只手推了他,警告道:“秦墨,不許偷看,偷看罰兩百。”
對于她軟綿綿的警告,秦墨從兜里掏出兩百元,有些感興趣的語氣,“給我看一眼。”
溫夏被秦大款的兩百元給噎住了,反應過來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說一千。
她拿了錢往兜里放,耍賴道:“錢沒收,不給你看。”
秦墨:“…”
他低笑了一聲,寵溺道:“夏夏,小賴子。”
“我就是小賴子。”
溫夏眨了眨眼睛承認后,又伸手推了他一下,“快去寫作業。”
見老婆不讓他看,秦墨規規矩矩拿出奧數題開始做。
運動會,早上8:30。
為了給秦墨加油,溫夏穿了一套橘紅色的運動裝,這個顏色很顯白,襯得她小臉白里透紅,一雙水眸晶亮。
一眼望過去,火箭班第一排的女生們就數溫夏最扎眼(好看)。
秦墨穿的是白色短袖,灰色運動褲,黑色的網棉運動鞋,他站在班里的前面,也是溫夏的前面。
校長在臺上說運動會的開場致詞,講了二十幾分鐘了。
還在講。
溫夏無聊得盯著秦墨垂在身側的手,他的手骨節分明,格外修長好看,指甲只留了一丁點,白皙干凈。
突然看見他小手指旁邊有一截短頭發,應該是他掉的。
溫夏可能是有點輕微的強迫癥,越看越想給他捻掉。
她掃了周圍一眼,沒看見周剛,她伸出手去捻,手指無意碰見秦墨的手。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大手握住了。
秦墨轉頭,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很快又轉了回去,握住她的手移到了身后。
似乎在說,老公的手隨便你牽。
溫夏:“…”
她小幅度扯了兩下,沒扯動。
第一排的女生都看見了,頻頻往這邊看過來。
雖然是老夫老妻,但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溫夏的厚臉皮也紅了,沒一會耳朵也紅了。
她掐了某人的掌心,示意他放手。
某人沒放,用食指回撓了她的掌心。
不放。
男子三千米和女子三千米都被放到了當天的上午,高二男子最先。
秦墨是六號,剛好是第一輪。
起跑線的兩旁,女生比男生多,大半都是來看秦墨的。
溫夏清晰聽見她們激動的討論聲。
“啊啊啊!!秦墨好帥。”
“秦墨好高啊!”
“秦墨,我喜歡你。”
“秦墨加油!”
正牌老婆的溫夏嘟了嘟嘴,喊了一聲,“秦墨。”
原本低頭弄號牌的秦墨,抬頭看向她,下巴微揚,示意怎么了?
下一秒,就見自家老婆從身后拿了兩個花花綠綠的小圓牌,上面寫著秦墨加油,秦墨最棒。
秦墨挑了挑眉,抄襲不到位,還差一句。
老公我愛你。
溫夏揮了揮小圓牌,張著小嘴喊,“秦墨,加油!!加油!!!”
女生邊搖號牌邊搖腦袋,像個小學生一樣可愛。
秦墨眸色深了一些,隨即喉嚨滾動了一下。
真他媽的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他對著她做了口勢:收斂點。
溫夏以為他是嫌棄她“丟人”,她吐了吐舌頭,搖得更歡了,“秦墨,加油!!!秦墨,加油!!…”
秦墨:“…”
讓老婆收斂點,她還越吼得歡。
那張小臉是想招好多男生看?
等預備好后,口哨聲隨即響起來,參賽的學生們頓時跑了起來,秦墨不緊不慢的邁腿,落在了中間位置。
與此同時,周圍頓時更加嘈雜和熱鬧了。
“秦墨加油!!”
“秦墨,秦墨,加油!!”
為秦墨加油的聲音掩蓋住了為其他參賽者加油的聲音。
比溫夏這個正牌老婆還使勁,“…”
她搖了搖手中的牌子,又開始跟著吼,“秦墨,加油!!!加油!!”
等秦墨跑了遠了,她沒有跟著其他女生一樣去追,而是挪到了終點的附近,每當秦墨跑過,她就揮動著手里的小圓牌,給他喊加油。
她太熱情了,吸引了學校學生攝影的注意,特地給了她一個鏡頭,打算到時候用到展示欄,展示運動會的熱鬧。
最后一圈了,秦墨邁開了腿跑到了第一,但與第二名的體育聲拉距只有半步。
站在終點前面一點的溫夏,使勁的搖了搖號牌,小臉喊得緋紅。
最后五十米。
秦墨遠遠就見自家老婆像個小跳蛙一樣,差點笑得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他加快了速度,越過紅線,最后一把抱住了舉號牌的“小跳蛙”,他用僅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喘氣中夾著痞聲,“小跳蛙,還差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