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生回去放飛的星期六,高二年級老師全部在加班,分卷、統計,七八百份卷子在上午10點鐘統計了出來。
各位老師拿到一份紙質版的成績排名。
曹君喝了兩口冷開水,先壓壓驚,怕等會看見8班成績被氣死了。
每次考試不止學生像坐過山車,他們老師也是。
咳咳…
他想評優秀教師。
他看了成績排名,目光一下子就被“溫夏”兩個字吸引了,有一瞬間不敢置信,心跳加速。
年級第二!
溫夏,語文126、數學102、英語150、生物92、物理88、化學95,總分653。
與第一名只差十分。
他捂住胸口,突然發笑,跟其他老師炫耀,“我們班的溫夏考了年級第二。”
辦公室有一瞬間靜止,其他老師都看向了排名表。
震驚。
這是坐了火箭?
要是五百多分,他們還會懷疑抄襲,六百多分能抄誰的,而且英語還是滿分。
咳,說句難聽的話,要真抄出六百多分也是人才。
隔壁班的班主任道:“把溫夏的卷子找出來看看。”
今天是溫華的六十歲生辰,溫德和溫夏昨晚上就開車去了溫家,溫家沒在嘉縣,是在嘉縣的一個小村里,開車花了兩個半小時。
溫華年輕時有不少伙伴,平時也有接觸,來了不少的人,大壩上停了四五輛車。
來的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溫夏幫不上忙,無聊的蹲在壩子邊逗狗。
右手摸出手機,秦墨已經兩三個小時沒理她了。
“夏夏!”突然有人喊她。
溫夏抬頭,是隔壁家的人,叫栗尚,少年跟她年齡一樣大,長相一般,身上的黑棉襖有些短,腕露出一節,小時候她放暑假,兩人經常一起玩。
抓螃蟹、摳龍蝦。
“栗哥哥。”
栗尚蹲在她旁邊,純粹的笑容,他不好意思的摳頭,帶著幾分羞澀,“夏夏,你…期中考了嗎?”
“考了。”
溫夏點頭,“栗哥哥這次考了多少分?”
栗尚在嘉中念書,成績還可以,小時候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嘉中這次比二中先半期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秦墨那廝比上次又多考了一分744分。
“628。”
“栗哥哥考得不錯。”
栗尚聽見這話,摳了摳頭,“還好,我們學校的第一名考了,744分。”
溫夏來興趣了,“嘿嘿”一笑,“栗哥哥,你們學校的第一名是不是很受歡迎?聽說長得很帥?”
“我見過幾次,長得是很帥,聽說學校很多女生都喜歡他,”栗尚對上女生好看的小臉,臉紅了一下。
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了面前,秦墨透露窗戶,看見自家老婆穿了一件老家人的花棉襖,跟一個男生講話。
那男生臉紅,時不時的偷看溫夏。
他挑眉按了喇叭。
那兩人沒抬頭,同時往后面挪了一些,以為是擋住路了。
“夏夏。”
熟悉的聲音,溫夏抬起頭,車窗里少年帥氣的臉,他的眼神像抓奸。
她詫異道:“你怎么來了?”
隨后她湊個腦袋過來,一副做賊的樣子,“快回去,讓爸看見了不好。”
傻里傻氣。
秦墨突然就笑了,“爺奶在后面。”
溫夏呆滯了幾秒,往后車位看了過去,她僵硬的打招呼,“爺爺,奶奶。”
秦墨的奶奶和爺爺跟溫夏的爺爺奶奶認識,還是結婚時才知道的。
她都忘了。
秦墨的奶奶頂著一頭半白小卷發,看著車窗外的小姑娘,慈愛道:“夏夏,別緊張,我和他爺爺很隨和。”
一早秦墨回來,說要跟他們一起來溫家,她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說找女朋友。
見老婆傻站著,不知道說什么話,秦墨善解人意的插話道:“車停哪?”
“停壩子里。”
溫夏指了指,等車開走了,她轉身對著栗尚道:“栗哥哥,我先回家了,等會吃飯再聊。”
栗哥哥?
秦墨透過后視鏡看了栗尚一眼,隨后收回目光,打了方向盤開進了壩子。
剛停好車,溫華就出來接他們。
此時溫夏跑進臥室脫下了花棉服,對著鏡子照了照,拿起細小的珍珠夾別在側耳上方。
感覺收拾好了,才出了臥室,正好碰見從廚房出來的溫德,他蹙眉道:“怎么把衣服脫了?”
“爸,太熱了。”
溫夏睜眼說瞎話,余光往大廳看。
爺爺正招待秦墨的爺奶,秦墨乖順的站在旁邊,他灰色的衛衣外套了一件牛仔外套,淺藍色的寬松牛仔褲,黑白條紋鞋。
一眼望過去最吸眼。
溫德“嗯”了一聲,“無聊就回屋看會電視,吃飯喊你。”
“爸,我不無聊。”溫夏笑瞇瞇的搖頭。
溫德很淺的笑了一下,但轉頭就笑不出來了。
女兒的早戀對象竟然來了。
他又看向溫夏,溫夏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這時,溫華同兩人招手,“德子,這是秦叔秦姨,小時候還抱過你的。”
溫德:“秦叔秦姨。”
秦墨的爺爺奶奶回應了一聲,秦墨禮貌道:“溫叔叔。”
“嗯。”溫德不冷不淡道。
打過招呼后,秦墨看著剛才一身花棉服的老婆,換了一身紅棉服,頭發上別了一個珍珠夾,有些俏皮。
怪好看的。
對上他的眸光,溫夏吐了吐舌頭。
溫華又道:“夏夏,這是秦奶奶的孫子,你們年齡差不多,應該有很多話說。”
說著笑了一下,“墨墨成績很好,夏夏學著一些。”
秦墨的奶奶笑著擺手,夸道:“夏夏長得真好看。”
“比起墨墨還是差點,你們家墨墨成績好,長得也好。”溫華客套的夸了一句。
溫德抿緊唇,看了一眼溫華,想說什么又忍住了,隨后他看向溫夏,“夏夏,去李阿姨那里買瓶醋,廚房沒有了。”
早上吃面還有一大瓶醋,溫夏知道他是支開她。
她乖巧的點頭。
“夏夏,帶墨墨一起去吧,墨墨,喜歡什么就讓夏夏買。”溫華不知他兒子的“苦心”。
“謝謝溫爺爺。”秦墨在溫德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站起了身。
溫夏和秦墨一左一右的走,身后跟了一條狗。
村里比縣城冷,“啊切!”溫夏打了一個噴嚏,她伸手揉了揉鼻子。
“沒穿毛衣?”秦墨脫下牛仔外套搭在她身上。
溫夏訕訕一笑,秦墨敲了她頭頂,語氣有些嚴厲,“講過多少次了,要穿毛衣。”
他話鋒一轉,“栗哥哥?喊得挺親切的。”語氣帶著濃濃的醋味。
溫夏:“…”
“我們只是正常交流。”
秦墨挑了挑眉,“正常交流就喊哥哥?”
“不喊哥哥喊老公?”溫夏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喊一個試試。”
秦墨氣笑了,又道:“老婆繼續跟我對著“干”,我就親你。”
溫夏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