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玉雖然急,但邏輯還是在的。
按照她的說法——假如她就是偽裝過后的魔族奸細,那她為什么不在殺了掌門之后就直接搶走鎮魂鈴?
林拂冷靜分析道:“也可能是你時間來不及。”
姚之玉:“那我剛剛為什么要特地把它找出來?我完全可以等到過后沒人,再偷摸取出來。”
這次是陸深接話:“也許是你擔心被我們找到,又或者是想要化被動為主動,洗脫嫌疑。”
姚之玉急的跳腳:“我怎么,怎么就說不清了呢!”
“別急。”江棠安撫她,“我也覺得,這條線索有點太直接。”
其他人跟著思索起來,對姚之玉的懷疑也開始動搖。
的確,從節目組的角度考慮,不可能直接就把姚之玉魔族奸細的身份放出來。
姚之玉跳來跳去解釋這么多,還是江棠這個理由最有說服力。
姚之玉也立馬像是找到了靠山,激動不已:“對對對!魔族奸細身份肯定不會這么簡單!這才到什么時候?”
林拂點頭:“說得有道理,不過,就算之玉不是奸細,密室機關消息也很可能是從她這里透露的。”她問姚之玉的身份信息里,有沒有透露和誰走得比較親密。
姚之玉知道這個關頭也不能繼續隱瞞下去了,她搖頭:“身份信息告訴我現在是魂魄受損狀態,只記得自己是乾坤劍派掌門之女。”
大家都不意外,這么早查出來才是不可能。
卻是江棠忽然想到了什么,撈起那紙信箋掃了兩眼。
她猜測:“不是說鎮魂鈴有驅妖邪鎮魂魄的作用嗎?會不會掌門借鎮魂鈴,就是給之玉姐用的?”
江棠的提醒,令大家豁然開朗。
對啊,掌門不是對老友說,借來鎮魂鈴是為了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
如今深淵魔氣動蕩在即,能讓他冒著風險動用神器,除了自家女兒還能有誰?
如果背后的人知道了鎮魂鈴到了掌門手上,又從姚之玉處得知開啟機關方法,趁亂殺人奪寶…
“這么說的話,之玉的記憶就很重要了。”
當然,這也不代表姚之玉完全擺脫嫌疑。
宋談說:“我總覺得,我們房間里應該還有別的信息,不如一起回去看看?”
宋談這個提議,大家都沒有反對。
反正大家站在這里也沒有思路,還不如找點別的辦法。
因為現在的焦點都在姚之玉身上,所以他們去的第一個房間就是姚之玉的。
姚之玉在出來之前肯定能翻的都翻過一邊,但他們這次的目的在于能不能搜索到和姚之玉有關聯那人的線索,比如書信或者字條。
一通尋找下來,大家都沒有什么收獲。也是,如果真的有這東西,應該早就被姚之玉發現了。
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什么其他特別的東西,房間就是個尋常的閨閣女兒房間。
時白隨意停留在書桌前面,低頭一看,一本書正巧攤開著。
他不自覺就把眼前這頁的開頭讀了出來:“情人蠱…”
江棠倏地回頭:“什么情人蠱?”
時白愣了幾秒,指著手下:“就是這本書,里面寫著什么情人蠱。”
其他人直覺有問題,匆匆走過去,果然在書桌攤開的那冊書里,發現里面記載著所謂的情人蠱——來自神秘苗疆家族,據說能讓愛人生死相守的蠱蟲,且必須由有情人服下,才能讓他們的靈魂生生死死都鎖在一起,如果服下蠱蟲時一方無情,那方無情之人就會被情人蠱吞噬靈魂而死。
“你被情人蠱吃了靈魂?”這是陸深的第一反應。
“萬一被吃靈魂的是別人呢?”姚之玉沒好氣地瞪著他。
“總歸在我們幾個人之間嘛,等等,這樣不是我們三個嫌疑最大了?”陸深這才意識到關鍵。
“性別也不用卡得太死。”林拂很平靜地說出這句,引來其他視線停駐,她還淡淡地解釋,“我只是陳述了可能,這個人不是我。”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陸深立即為她搖旗吶喊。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徹底洗清任何一個人的嫌疑。但是掌門借來鎮魂鈴,應該就是和情人蠱有關了,那我們繼續找吧,說不定就能在某個人的房間找到和情人蠱對應的東西。”宋談提議。
大家也想,這房間里應該很難找出別的什么東西,便按照宋談說的,繼續往旁邊走。
旁邊不遠就是時白的房間,他和姚之玉都是弟子,住所也是距離最近的。
時白原來對大家的搜索很坦然,一點兒也不害怕被查出什么。
等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忽然頓住,意識到什么。
“等等!”
糟糕!他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
“小白,你這樣突然叫停很可疑哦!”陸深果然不放棄任何一個懷疑人的機會。
時白臉色有些尷尬,沒什么底氣地辯解說是因為自己房間剛才被翻得太亂,不好意思被他們看…才怪!真正的原因是那張情書啊啊啊!
時白在讀完身份信息之后,就滿頭冷汗,只覺得那張與情書無異的紙條就是燙手山芋,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隨后其他人催他趕快出來,時白也在倉亂之下,將紙條隨意丟在桌上。
當時的他,完全沒有想過大家會一起“查房”。
如果時間倒流回剛才,他一定要把紙條毀尸滅跡!
…偏偏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時白古怪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眼里,也讓他們生出些疑心,邁進房間時便格外的鄭重,卷起袖子一副不放過任何角落的姿態。
時白頭皮發麻,想要加快腳程先進去把紙條收起來,卻被陸深似笑非笑地擋在最后。
時白就晚了幾步,桌上的紙條就飛快被人發現。
姚之玉撈起來一看:“這不是身份信息?不是吧小白,你這么不謹慎?”
大家似乎有點了解時白的緊張了,這簡直就是被迫明牌。
姚之玉清清嗓子:“這紙條內容還挺多,小白,沒辦法,只能先讀給大家聽。”
時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