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眾期待當中,時白演唱會的這天,終于來了。
他的演唱會在帝京體育中心舉辦,這個場館大小在全國也位數前列,對外放票六萬張,首輪開賣就秒空,之后幾輪也輪輪如此,上座率接近百分之百。
時白這次演唱會的總人數也許比不上某些歌壇老前輩,但是上座率卻是絕對的亮眼,還有不少粉絲在抱怨說根本搶不到票,足見火爆。
于是等到當天,帝京體育中心的場館外從凌晨就零零散散聚集起等候的粉絲,他們舉著應援牌,已經提前興奮起來。
時間越晚,聚集的人就越多,不過下午時分,體育中心外就已經是人山人海,還有維持秩序的警察與安保人員特意在場,生怕人太多出現事故。
好在時白粉絲素質不錯,現場秩序也維護得比較穩定,基本沒有出現混亂情況,大家安分、期待、激動、興奮…地等來了入場時刻。
“都說江棠和西澤爾要來哎,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碰見。”
“他們肯定是坐第一排啦,我們就從場內的大屏幕上看看好了。”
“江棠要來,陸深林拂他們會來嗎?我好想看神煉六人組集結啊!”
“神煉拍了好幾年,但我還是每到放假都要拉出來復習一遍,真的沒有綜藝可以超越他們啊!”
“感覺他們最近互動比較少了,真的很擔心這六個人會不會隨著時間推移,也慢慢感情變淡了,如果是的話,我真要傷心死。”
“誰說互動少的?上個月他們不還去泡溫泉了?放心放心,這年頭的娛樂圈,天天拉出來溜的不一定是真感情,真正的好朋友都是細水長流。”
“我們今天的關注點不應該在小白嗎?小白聽到我們一直在這里討論神煉,怕是要氣死吧哈哈哈!”
“小白團欺實錘!不過我們都買票來支持小白了,還不是親生的粉絲嗎?”
“哎,入場檢票了,快走快走。”
“那里有輛車過去了哎,會不會是江棠和西澤爾啊?”
被粉絲們指指點點的黑色邁巴赫艱難行駛進體育中心的停車場,而車里的人,被猜對了一半。
因為只有西澤爾,沒有江棠。
江棠是提前坐著時白的保姆車悄悄進場館排練去了,西澤爾因為有事耽擱,只好晚幾個小時過來。
現在除了他,陸深、林拂、姚之玉、宋談都已經到了場館內部加入排練環節。
不過這個消息到目前為止都還瞞得死死的,演唱會觀眾們只知道江棠西澤爾會來看演唱會,卻不知道江棠會登臺,神煉六人組都會登臺。
后座的西澤爾,正在用PAD翻看財報,他今天能來演唱會,都是從百忙里抽空,晚上回去估計還要接著加班。
昏暗車廂,他的側臉沉靜如雕塑,跟和江棠在一起時的歡快跳脫截然不同,到這時,他的氣度才顯露出幾分崢嶸,是天才影帝西澤爾,也是羅貝爾家族繼承人的西澤爾。
等車輛停穩,這塊停車場區域已經被提前圈出來,只提供給演唱會的工作人員,也是為了防止狗仔出沒。
西澤爾抵達的消息,時白的助理早早就知道了,特意提前到了目的地等待,見到西澤爾的車一停穩,便立馬上前開門。
“西澤爾先生,您來了!”助理甫一抬頭,有點吃驚。
這雖然才是他第二次見到西澤爾,但總覺得對方給他的感覺,差距有點大。
上次見到的那位西澤爾先生,雖然有點冷淡,但總體給人感覺很溫和很好說話,對他的唐突也沒有計較,讓他幾乎懷疑以前那些相關報道都是假的。
但是現在見到地這位西澤爾先生,感覺卻截然不同,反而像是媒體描述的大帝從紙面躍然于眼前,他垂眸橫掃間流露出冷淡,但這種冷淡又與之間的冷淡有所不同。
莫名的,時白助理有些發憷,原本他打算,見到西澤爾就鼓起勇氣打個招呼什么,以彌補男神心目中自己愚蠢的形象。
但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尷尬地扯起笑,只盼望這段路快點過去。
“現在準備去哪兒?”
西澤爾冷不丁發問。
助理渾身一抖:
“去,先去貴賓室休息,那個,演唱會還要等會兒才開始…”
“江棠呢?”
“棠姐正在排練,您要過去看看嗎?”
西澤爾沒回答,只淡淡瞟了助理一眼。
讓助理瞬間感覺到自己說了一句多么無用又多余的廢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助理趕緊調轉方向,恭恭敬敬地把西澤爾請往嘈雜混亂的舞臺方向,一邊走,還不忘記解釋,“其實,去貴賓室不是我安排的,是棠姐說讓您先休息休息…哦對了,這邊可能比較亂,因為觀眾馬上就要入場,您可別嫌棄。”
西澤爾不以為意地哼了聲,對人來人往的混亂環境并不在意,只想著一會兒能看見的江棠。
他們先前在的位置距離舞臺并不遠,走兩分鐘就到了,穿過一道半掩的門,一眼就能看見舞臺上抱著吉他與其他人說笑的江棠。
正好后臺在試燈光,一道純凈白光斜斜照落在她肩膀,令她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與人說話時自然流露出的輕松笑意,更讓她多出盎然靈意。
西澤爾不自覺頓在原地,望著那個閃閃發光的江棠,不由自主地出神。
換作平時,他肯定早早走過去吃醋了。
但現在,他竟然就安靜看著,看她像是太陽照著整個舞臺。
這樣自在灑脫的笑,其實也挺好。
西澤爾忍不住也揚起唇角。
離他僅有幾步遠的助理也明顯感覺西澤爾氣場的軟化,像冰塊融化成清流,剎那春暖花開,他的敬畏也跟著降低不少。
“要我幫忙叫棠姐嗎?”心情的轉變,讓膽小的助理都敢主動詢問了。
西澤爾正要搖頭,結果舞臺上的江棠就像是心有靈犀,瞬間回頭。
她看到了光亮之外、陰影之下站著的西澤爾。
然后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