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是后續,當下的西澤爾,許是聽到江棠那幾句話,內心有些觸動。
唐安安被爸媽支使來叫江棠西澤爾吃飯時,西澤爾難得留心打量起唐安安。
和當初的混世魔王比起來,好像是比較可愛,臉蛋圓圓,眼睛圓圓,嘴巴圓圓,像個行走的小洋娃娃。
最重要的是,她不吵鬧,也不多話,就算被西澤爾盯著看,也不害怕,反而用肉乎乎的小手手摸著臉蛋:
“哥哥,安安臉上有臟臟嗎?”
“沒有。”
西澤爾平靜挪開視線。
江棠眼里流瀉出笑意:“走吧。”
一大一小都乖乖跟在江棠身后。
這次的綜藝錄制,宋山明沒有特別指明任務,就是希望在度假村的三餐嘉賓能夠親自動手做,也算是給綜藝貢獻些內容。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每天提前備好新鮮的食材,嘉賓們在商量后,決定輪流做飯,唯一沒有同伴也不會做飯的文昊被定義為吉祥物,負責在廚房打下手和吃。
今天負責做飯的就是唐詞和秦韻,江棠他們過去的時候,掌勺的唐詞大廚剛好在給最后一道菜裝盤。
穿著圍裙的唐詞看上去多了幾分居家好男人氣質,聽到大家對他的手藝一致好評,唐詞笑得牙不見眼,比拿了金烏影帝還要開心。
這頓是嘉賓們自己動手的第一餐,大家圍桌而坐,能夠明顯感覺到氣氛的融洽。
江棠與坐在右邊的喬亦隨意閑聊著,一轉頭,發現西澤爾也在和人聊天。
和他聊天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唐安安。
西澤爾旁邊本來空著,唐安安在結束吃飯后,就從父母身邊偷溜開,忍不住靠近西澤爾,兩人莫名其妙就開始了對話,然后就是江棠現在看到的樣子——
唐安安給西澤爾講動畫片,西澤爾給唐安安解釋邏輯,唐安安表示聽不懂,西澤爾高深莫測地說你以后就能懂了。
雞同鴨講,莫過于此。
江棠戳戳西澤爾手臂。
“在聊什么?”
“預習。”
西澤爾回答得特別認真。
江棠:…
“怎么了?”
“開心就好。”
江棠意味深長地說完,沒去打消西澤爾的一腔熱情。
她轉回喬亦這邊,朝她笑笑:“喬姐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喬亦說:“這樣好的機會,我應該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那就回帝京之后聯系。”
“好。”
等到大家消食得差不多,宋山明來通知大家準備出海。
大家坐著觀光車抵達碼頭,登上了節目組專門租的豪華游艇。
才上船,剛剛打開的直播鏡頭就對準一行人。
蜂擁而來的觀眾再度擠爆直播間,熱度比上午直播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哪怕江棠這些嘉賓根本看不到彈幕在,這些觀眾也還是在熱情與他們打招呼,放眼望去滿屏都是我來了。
等到所有人員到齊,游艇離岸,江棠明顯感覺身邊的西澤爾身子晃了下。
“怎么了?”
江棠及時穩住他。
西澤爾搖搖頭,說自己沒事。
江棠沒再說什么,但對西澤爾的狀態有幾分留心。
隨著游艇入海,隨著海浪起起伏伏,西澤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江棠一握他的手,就發現他微涼的手掌已經全是冷汗。
再抬手挨著他的臉頰,也是冰冰涼涼的。
嘴唇更是迅速褪去顏色,變得蒼白。
江棠迅速扶住搖搖欲墜的他:“你暈船嗎?”
西澤爾咬牙搖搖頭,不是逞強,而是他真的沒有暈船的習慣,每年夏天在海邊度假還會偶爾乘坐游艇出海垂釣。
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暈船,津津涼意席卷全身,胃里翻江倒海,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吐出來。
西澤爾大腦一片空白,最后被江棠扶著在沙發坐下。
這邊動靜也很快吸引來工作人員的注意,連彈幕觀眾也沒有錯過這個細節:
西澤爾怎么了?看上去臉色好差啊!
該不會是暈船了吧?跟我暈船時候的樣子很 節目組太不小心了!怎么連嘉賓的狀態都不確認好?
觀眾忍不住譴責起節目組,其實節目組有點冤。
上船之前他們就詢問過嘉賓會不會暈船,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連西澤爾自己都沒想到會遇上暈船,眩暈感氣勢洶洶而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好在節目組有醫療人員隨行,聞訊趕來后對西澤爾的身體狀況做了簡單檢查。
“應該是感冒引起的暈船。”隨行醫生判斷道,“先吃點藥,再補充點糖分。”
江棠緊繃的肩膀稍稍舒展開來:“好的,麻煩了。”
吃過藥的西澤爾狀態明顯好轉不少,卻也不是支持他能繼續拍攝的狀態。
他被扶進房間休息,宋山明見狀不好強求人家繼續拍攝,畢竟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
便說:“要不然我們推遲直播時間?”
其他嘉賓都表示沒有意見。
反倒是江棠在問宋山明,下午的直播主題是什么。
“沉船尋寶。”宋山明回答道,“這片海域下面有幾艘沉船,我們原本打算讓潛水教練帶著你們下去看看的。”
來到海邊,怎么能不拍攝神秘廣袤的海洋呢?
這也是觀眾能夠一睹嘉賓們潛水風采的機會,所以宋山明特意做了這樣安排,誰也沒想到會遇上西澤爾狀態不好,進而引發暈船。
如果打道回府,這個主題也就只有廢掉,原計劃被打亂,所有人的工作時間都會被耽擱。
江棠在考慮后,還是決定繼續拍攝,西澤爾就留在房間里睡覺休息。
宋山明衡量再三,最后連西澤爾也跟他說“沒事”,他才無奈點頭。
“那好吧。”
彈幕里心疼壞了。
西澤爾這么難受還是要堅持在船上,真的太敬業了。
其實可以改時間的,我們觀眾無所謂的。
計劃變更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江棠也是在深思熟慮后的決定啦。
滿屏的關心之語,唯獨有些言論看起來格外扎眼:
男朋友都這么難受了,江棠還能這么一臉無所謂,這女人真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