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穿的運動服是江希景的。
江棠看兩人身量差不多,就讓保姆阿姨把江希景買來洗過但還沒穿的運動服給了西澤爾。
西澤爾得知運動服背后緣由,心情有點說不出來的微妙,大概就是有那么一丟丟的…爽?
反正他呼吸著流泉山尚帶濕潤的清新空氣,覺得心情大好,在跑步過程里又跟江棠說起出去度假的事情。
今年春節早,寒假也長,距離江棠開學還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恰好這段時間沒有什么工作安排,西澤爾便跟江棠提議一起去阿爾卑斯滑雪。
直到兩年前,每天冬天在阿爾卑斯滑雪都是西澤爾的固定項目,為此他特地在阿爾卑斯山腳購入了一棟小屋。
說是小屋,其實稱它為豪宅也不為過,在那里,隨手推開窗子就能眺望壯闊震撼的阿爾卑斯山雪景,后院還引來溫泉水修筑有露天溫泉池,可以邊欣賞雪山美景邊泡溫泉,絕對是人生一大享受。
最重要的是,西澤爾除了不會游泳是個旱鴨子以外,在滑雪、騎馬、跳傘、賽艇、攀巖等多方面都有著高超造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江棠欣賞他在高山滑雪的英姿,便一個勁兒地攛掇著她。
“滑雪真的特別有趣!不僅是速度和激情,最重要是那種能征服自然的感覺!”
“不喜歡滑雪泡溫泉也可以,尤其是日出時的阿爾卑斯山絕對是最頂尖的視覺享受!去了不虧!”
“而且你最近又是拍戲又是工作又是學習的這么忙碌這么累,怎么可以不在這大好假期犒勞一下自己呢?”
“要是你實在不喜歡雪山的話,要不然去海島?或者非洲?或者熱帶雨林?不管你想去什么地方我的都可以陪著你!”
西澤爾對著江棠滔滔不絕,像是旅游公司的金牌推銷,使出渾身解數也想要挽留住江棠這個大客戶。
江棠果然有些心動。
她穩住因跑步而紊亂的呼吸:“滑雪?”
這個她沒嘗試過,還真有點感興趣。
從前那些掙扎求生的歲月雖然已經遠去,但是她的血液里似乎還殘留著冒險沖動的因子。
就像她堅持到現在的攀巖,除了更加全方位地鍛煉身體,何嘗不是因為她也十分喜愛那征服險峻巖壁的成就感?
早在她還沒有大火的時候,她便接受過京郊會所攀巖教練的邀請,參加過國內頂級攀巖愛好者的活動,征服過無數攀巖者都向往過的國內攀巖圣地。
當然,這件事她沒有告訴家人,連高越也不知道,大家都以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沒人能想到她居然是去挑戰徒手攀巖。
眼下她聽了滑雪二字,也有些蠢蠢欲動,在短暫思忖后,便點頭答應下西澤爾的邀請。
西澤爾的眼里頓時迸濺出強烈的喜悅,在竭力壓制下才沒讓自己直接從原地蹦起來。
“放心!我會好好安排行程!”
這是他和江棠的第一次旅行,到底要怎么安排呢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西澤爾心底的笑太過放肆。
等兩人圍著后山跑了一圈兒回來,迎面就撞見出來散步的江成哲蘇鈴。
夫妻倆心情看上去都挺不錯:“小西,早上好啊,昨晚睡得還行嗎?”
西澤爾笑容僵在那里,昨晚兩個字簡直化為實質在他眼前瘋狂蹦跶。
“還…不錯。”他連聲音都繃緊了,生怕叔叔阿姨要提喝酒的事。
好在蘇鈴昨晚就在飯桌上打過招呼,自然也沒人提起這件事。
在西澤爾的惴惴不安中,并沒有人提及他的酒醉。
倒是江成哲當即高興地要帶西澤爾去看他的茶樹。
半路被撇下的蘇鈴也不惱,嫌棄地對丈夫擺擺手:
“去吧去吧,我讓女兒陪我散步!”
說著,她拽住江棠的手臂,揚長而去。
被迫和江棠分離的西澤爾,還沒來得及宣泄自己內心的激動,就不得不被江成哲拉著去看茶樹。
最后兩人回來得比江棠蘇鈴還晚,也不知道到底是去看茶樹還是去種茶樹的,兩人身上到處都是泥土枯葉。
剛起床的江希景正在翻看新聞,手里端著一杯黑咖啡,看到兩人進來,險些沒有認出西澤爾身上的白色運動服是自己的。
他默了默,等兩人靠近,才注意到江成哲腳下似乎一瘸一拐。
他驚了下,快速放下iPad和咖啡杯,起身去扶父親。
“這是怎么了?”
西澤爾這才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兩人在后山看茶樹的時候,江成哲看到樹叢里有兔子一閃而過,便非要追過去看看,說自己小時候曾經跟家里表哥去打過野兔經驗豐富,必須要跟西澤爾展現展現身手,順便讓廚師為今天的飯桌加餐。
西澤爾攔不住他,最后只能跟上去,也眼睜睜地看著自稱“身手矯健”的江成哲腳下踏空,沿著后山山坡滾下去。
而在江成哲下方不遠,就是一塊盤踞的嶙峋大石,棱角尖銳鋒利,可想而知江成哲撞上去會是什么后果。
也是西澤爾反應夠快,及時撲過去擋在江成哲和石頭中間,后背也不可避免地在石頭棱角磕了一下。
多虧他這么一擋,江成哲只是腳崴了下,最后是靠腿腳沒問題的西澤爾一路把他背到門口。
“多虧了小西啊。”
江成哲為自己一時興起而牽連西澤爾懊惱不已,對他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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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拿下一座大山,西澤爾雖然樂于見到,但他更關心江成哲的傷勢。
他跟江希景說:“最好是送叔叔去醫院做個全身身體檢查,具體是不是只崴到了腳,這個我不能確定。”
他說話清晰有條理,態度也是鎮定自若,和昨天最后耍酒瘋的樣子判若兩人,連江希景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我知道了。”江希景語氣鄭重,也真心實意地說了聲,“謝謝你。”
“哪里。”
很快。
蘇鈴和江棠聽到動靜迅速從廚房過來,還在睡覺的江希羅也匆匆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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