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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意料之外的拜訪

  門口,西澤爾和江成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江成哲久久沒有接話,西澤爾也不敢說什么,連抱著玫瑰花的姿態也是小心翼翼,就怕稍有不慎惹來江成哲不喜。

  就在他笑得連都快要僵掉的時候,江成哲總算是開口。

  他慢吞吞地問:“你認識我嗎?”

  “您和江棠長得很像。”西澤爾謹慎地回答著,瞧見江成哲緊鎖的眉眼逐漸因愉悅而舒展,便立刻加快語速,“你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愧是親生的父女!”

  江成哲喜色洋洋,就差把得意寫在臉上:“那當然,我們家三個孩子,棠棠是最像我的,性格好,長得也好,所以才有這么多人喜歡她!”

  西澤爾順勢吹起彩虹屁:“對的對的,難怪我見了伯父第一眼就覺得親切。”

  江成哲瞥他一眼,沒有剛開始的警惕和抵觸:“西澤爾是吧?”

  西澤爾連連點頭:“我華國名字叫郁西,您可以叫我小郁或者小西。”

  江成哲頷首:“小西…”

  他話還沒說話,里面就傳來另外一道抱怨的女聲——

  “怎么會有人敲門啊?不是說這九里堂安保系統嚴格,沒有指紋根本刷不開電梯的嗎?”

  江成哲并西澤爾齊刷刷地回頭看去,就見蘇鈴攏著肩上的羊絨披肩走過來。

  蘇鈴看到門口出現的那張臉時,也愣了幾秒鐘,才認出對方的身份。

  “西澤爾?”她挑起眉毛,熱切地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來找棠棠的嗎?”

  不愧是夫妻倆,默契十足,連見到西澤爾之后說的話也一模一樣。

  西澤爾絲毫不敢怠慢:“是的,沒想到伯父伯母都知道我。”

  江成哲像是被他這句話提醒了,語氣不明地來了句:

  “能不知道嗎?全世界新聞報道滿天飛了。”

  西澤爾雖然在笑,心里卻是暗惱不已。

  他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棠父母肯定不愿意看到他們被卷進輿論的風暴里,還把戀情這些私生活被迫放到臺面上來任人大肆討論。

  最重要的是,在全世界鬧得沸沸揚揚這回事里,他要占據主要責任,難怪江成哲這個當父親的不悅。

  正當西澤爾不知該說什么,還好蘇鈴優雅地走到丈夫身邊,輕拍他的肩膀嗔怪:

  “是無良媒體在追逐熱點,關西澤爾又有什么事呢?”

  西澤爾對人的情緒感知十分敏銳,當即察覺蘇鈴對他印象不錯。

  他當即以退為進:“哪里,不是我的話,江棠也不會遭受這么多麻煩。”

  蘇鈴果然對他的話很是受用,臉上多出笑意,又推了推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江成哲。

  “擋著做什么?還不快把人家邀請進來?”

  蘇鈴說話更有分量,江成哲不敢反駁,只得側身避開。

  但他卻有意無意地去擦臉上的露珠,像是在暗示著什么。

  蘇鈴當真被他動作所吸引,見江成哲頭發上、臉上、羊絨衫的領口上全都是水珠,都忍不住吃驚,問他這是怎么了。

  西澤爾及時把握時機,愧疚地解釋,說是因為他以為開門的人是江棠,一心想給她驚喜以至于太過興奮,最后不小心把花上的水珠灑在江成哲身上。

  蘇鈴沒有見西澤爾抱著花喊“寶貝”那風流恣意的模樣,甫一見面看到的就是表現得進退有度、沉穩大氣的西澤爾,當然對他心生好感。

  聽了西澤爾的一點點“小過錯”,她也不以為意,三兩句安撫西澤爾,還熱情地邀請他進來。

  西澤爾邁進玄關,蘇鈴才看清他懷里抱著的玫瑰,頓時笑了:

  “這是特意帶來送給棠棠的?”

  西澤爾點頭,小心呵護著懷里嬌嫩的花枝,唇邊笑意不覺多出幾分真誠。

  “嗯,我剛到帝京,趕著來見她,特意準備的玫瑰。”

  蘇鈴被西澤爾美滋滋的模樣逗笑,頓時覺得這些小年輕談戀愛可真有意思。

  她邀請西澤爾去客廳,路上兩三句寒暄,已經自發地把稱呼從西澤爾改成小西。

  西澤爾也是這才發現,江棠似乎不在家里,公寓這里暫時只有父母二人。

  他只能慶幸自己沒有用指紋隨隨便便開口,否則進門后才撞見江棠父母,那絕對是能摳出一座凡爾賽宮的世紀大尷尬現場。

  不過江棠去哪兒了?

  西澤爾往四處悄悄打探的動作被蘇鈴看見,她笑了。

  于是主動解釋起:“棠棠不在家。”

  西澤爾詫異:“嗯?我問過她經紀人,說她今天沒有行程。”

  蘇鈴笑道:“今天我和她爸爸來看她,本來想給她送點飯菜,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結果她反而說起要給家里人做頓飯,正好現在出去買東西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西澤爾稍稍松氣,心想很快回來就好,卻沒注意到蘇鈴說的是“家里人”。

  對接下來處境一無所知的西澤爾很快在蘇鈴的引導下在客廳沙發落座。

  這已經不是西澤爾第一次坐在這張沙發上,他曾經在這里倚過、靠過、躺過,還跟亞歷山大一起翻滾過,卻唯獨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拘謹又約束,身下沙發都變得不再柔軟,讓他坐立難安。

  蘇鈴問過西澤爾喜好之后,說要給西澤爾泡茶所以暫時離開去了廚房。

  無意間被忽略的江成哲則慢悠悠地走過來,就在西澤爾的斜對方落座,一抬眼就能緊緊盯著西澤爾。

  西澤爾笑容未變,壓力卻在悄然間變大,特別是現在唯一對他有好感的長輩不在,面前這位伯父顯然對他不喜,那警惕打量跟刀子似的刮過全身。

  西澤爾自小就是受盡寵愛,不管走到哪里去都是眾星拱月,從來只有別人來討好他的份兒,哪里有過像現在這樣連坐著都不舒坦的時候?

  換作其他人他大概早就發飆了,但是現在在他面前的是江棠的父親,是他迫切希望得到認可的男人。

  于是,西澤爾的脾氣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長輩面前表現得十足乖巧,還很有求生欲地露出討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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