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女士,請放下你的手。”西澤爾肅著臉,義正言辭地說,“我已經25歲,不再是可以任由你掐臉的5歲!”
而在他對面,他的母親郁周,憋笑看著兒子。
那慷慨激昂控訴的樣子,像是迫不及待地要為心上人守身如玉。
這讓郁周眼里笑意更盛,不由得想起小時候還是個白團子的西澤爾,整天驕傲的像個小孔雀,仗著過人的聰慧,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她每每看到兒子驕橫的樣子,就會忍不住乳a他的臉,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之余,也是因為…手感真的很好。
沒想到一眨眼,兒子都長大了,還有喜歡的姑娘,知道為人家保留清白了。
她將笑意壓下,好聲好氣地說:“行,媽媽以后尊重你,絕對不碰你行了吧?”
西澤爾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這讓郁周險些捏緊拳頭,反復在心里告誡:都是自己生的,都是自己生的…
最后還是憋不住:“郁西,你說你這性格,既不像我,也不像你爸,到底是像誰呢?”
西澤爾鄙夷地掃她一眼:“當然是像我自己,獨一無二的西澤爾。”
郁周捏緊的拳頭又松開:“你這孩子,真應該感謝你的媽媽是個溫柔的媽媽。”
說完,哼聲在西澤爾對面落座,拿起剛打開的手機,丈夫的電話立馬跟掐著秒表似的打了進來。
“喂?親愛的?”
接起電話的郁周笑逐顏開,臭兒子帶來的郁氣瞬間一掃而空,那沉溺在戀愛中的甜蜜模樣,很難想象她已經跟丈夫結婚快三十年了。
能夠生出西澤爾這種神顏、曾經以美貌著稱帝京上流圈子的郁家明珠的郁周,容貌當然不會差,還是標準的濃顏美人。
許是穿著和年齡,讓她渾身上下都有著強烈的復古風情,五官深刻,骨架優越,也因此撐起膠原蛋白,令她就算年近五十,也照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僅僅是在眼角留下幾道皺紋。
不過,她渾身上下最讓人欣羨的,應該是那頭連年輕人都會嫉妒不已的天生濃密蓬松的頭發,微微卷曲弧度落在肩頭,自帶大美人的氛圍與氣場。
除此之外,郁周身上還有多年養尊處優下來的貴氣,教人一看就知道她的人生沒有經過多少苦難,而是泡在蜜罐子里長大。
可惜事實并非如此,至少在遇到她的丈夫之前,郁周的生活與甜蜜美滿四個字絕對沾不上邊。
只能說,郁周看得夠透,拎得夠清,對過往并不計較罷了。
就像這次回來,明明面對國內一攤子糟爛事,也照樣豁達得像是回國度假來的。
西澤爾也難得抬眼看了眼她,無聲地往下撇嘴,便決定不再想郁家那些事,而是好好考慮要什么時候去見江棠比較好。
他一沉思就忘了時間,等到郁周的電話打完,飛機已經在機場停靠快二十分鐘。
郁周掛斷電話的時候,還在抱怨:“你爸也是,我就是來趟華國,他非要讓我等他一起,明明自己還不知道在世界哪個角落蹲著呢,倒是很會操心!”
西澤爾無語地看著他母親那看似抱怨、實則眼尾都快飛上天的神情,嘴上控制不住:“那你怎么不說他多事,還跟他胡扯這么久?”
郁周不滿罵到:“你怎么說你爸爸的?你怎么能覺得你爸爸多事呢?媽媽跟爸爸電話又怎么成胡扯了?你這孩子一點都不體諒父母感情!”
西澤爾:ok,fine,是我多事。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隨行助理拖了十幾個行李箱,準備提前運到莊園里去。
西澤爾卻叫住助理:“我的行李不用,送到另外一個地方,信息我會讓路易發給你們。”
隨行助理沒有多問,頷首應下之后,轉頭去安排了。
郁周聽到這番話,沒有不高興兒子不和她住,反而好奇西澤爾的新住處。
郁周早就聽說西澤爾有了喜歡的女孩兒,對此深感好奇。
她那全世界最自戀的兒子,那個連愛情戲都不拍因為覺得沒人能配得上他的奇葩兒子,居然也會喜歡上別人?
郁周猜測,那女孩兒不是神仙,也應該是上帝級別的。
可惜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現在看西澤爾舉動,不覺有了猜測。
頓時細眉一挑:“你的新住處,該不會跟你喜歡的女孩兒一個小區吧?”
西澤爾:…
郁周興致勃勃:“你新買的公寓嗎?是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西澤爾:…
郁周浮想聯翩:“又或者像那些老套的追求手冊里寫的,什么養狗在小區散步,試圖跟對方偶遇,然后通過小動物拉近關系…”
西澤爾咬牙:“你不是要去醫院看外婆?”
郁周擺擺手:“你外婆是心病,什么時候等她想開,照樣健步如飛的。媽媽覺得還是你的終身大事比較重要。”
萬一錯過這個,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怎么辦?
西澤爾懶得搭理她。
繞過郁周大步往前走,臉色黑沉,不爽極了。
郁周也知道最好別踩到西澤爾底線,輕咳兩聲之后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步伐輕巧地追在兒子身后,讓他別走太快。
“來之前就說過要去看你外婆的,你可千萬不能失約!你外婆念叨你好幾回了,你在帝京那段時間也不知道去多陪陪她!”
西澤爾放緩腳步,臉色也稍微好轉了些。
對真心實意疼愛他的外婆,西澤爾還是足夠尊重的。
他說:“外婆不讓我去,說是看到郁家人心煩。”
郁周來了氣,抱怨道:“她也知道郁家那群人煩,還不早早遠離?非要攪和在里面,要是真氣出什么毛病了,還不是自己受罪!”
別看郁周剛才還一臉的無所謂,要是她真不在意,也不會匆匆放下手里的要事,連夜趕到帝京來了。
她氣郁家,卻心疼自己的母親,巴不得這次離開直接帶走老人家才好。
西澤爾看出她心思:“要我幫忙嗎?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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