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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他的敵意

  說了猜測,給了方向,后續事情終歸有高越處理。

  如果事實真相真的像江棠以為的那樣,那背后那些人怕是要希望落空。

  等江棠掛掉和高越的電話,陸沉扯了扯嘴角:

  “這樣,算是我連累了你?”

  江棠搖頭:

  “不是我,你也不會牽扯進這件事。”

  陸沉啞然失笑:

  “我們要是繼續這樣道歉來去,怕是沒個頭。對了,你早餐過后,就要去片場是嗎?”

  江棠點點頭。

  他們現在正在酒店餐廳里用早飯。

  這所酒店江棠是因為離片場近所以選在這里,陸沉受她邀請來到好萊塢,當然也跟著她下榻在同一酒店隔壁房間。

  江棠也是連日假期后,回歸劇組的第一天拍戲。

  仔細算起來,除了劇組第一天的戲份,之后原定日程總因為各種原因未能成行。

  江棠問起陸沉:“你有什么安排?”

  陸沉想了想:“四處走走吧。”

  江棠想著,既然陸沉是她邀請來的,為了拍戲撇下他總歸不好。

  便在思索后提議:“要不跟我去片場看看?”

  陸沉難得流露出好奇的意思。

  電影跟繪畫雖然是兩種表現方式,但總歸都是在記錄人類大腦靈光一閃的各種時刻,從某種藝術層面上來說,也有相通的地方。

  陸沉雖然有個影帝哥哥,但是因為在國內時,被家里管得嚴,他對自我要求也高,也就從來沒有接觸過片場這類地方。

  江棠突然而至的邀請,對他來說是全新的體驗。

  本就是叛逆出走的陸沉,當然想什么都嘗試嘗試。

  他不假思索,當場答應下來。

  他還想多詢問江棠關于電影的事情。

  冷不丁的,一道灼熱視線從身后傳來。

  別說敏銳如江棠,就算是陸沉也察覺到幾分不適。

  他正巧對著外面,稍稍抬頭,就看見餐廳門口立著個高大的身影。

  身影濃墨如黑,挺拔俊朗,站在門口就像是深不可測的黑洞,牢牢吸走所有的光芒,成為世界的焦點中心。

  他戴著墨鏡和帽子,雙手閑適地插在兜里,就好像是酒店客人隨意下來散步用餐似的。

  可是同為男人,陸沉卻能在瞬間感覺到對方身上源源不斷傳遞而來的敵意。

  就像是疾風暴雨,以不可阻擋之威勢洶洶而來,令陸沉不由自主生出警惕。

  陸沉連遲疑都沒有的,很快便認出對方的身份。

  他們有過不愉快的照面,那種不愉快甚至延續到了現在。

  “是西澤爾?”

  江棠幾乎是篤定地喚出那個名字,然后才轉身回頭。

  她回過頭去的剎那,也剛好錯過陸沉眼底的錯愕。

  陸沉一顆心漸漸沉入湖水底,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沒想到冷淡疏離如江棠,也會有看都不看就認出對方的時候。

  這是默契?還是心有靈犀?

  等陸沉再次看向西澤爾的時候,對方已經衣角帶風地走來。

他身上戾氣在江棠注視里無形消  失,一路走過來,陸沉親眼見證西澤爾是怎樣從攻擊感滿滿的獵豹軟化成溫馴乖巧的忠犬。

  等來到江棠面前,摘下墨鏡低頭沖她笑的樣子,實在是讓陸沉無語至極。

  西澤爾才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只朝著江棠笑得格外燦爛:

  “工作忙完了?”

  “嗯。”江棠應完,又忍不住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西澤爾剛好拉開江棠身邊椅子,大咧咧地在她旁邊坐下,全程沒有看陸沉一眼。

  “導演說拍攝耽擱了幾天,接下來要加緊拍攝,我就干脆搬到離片場更近的酒店來住。”

  西澤爾的別墅到片場的確需要一段時間,路上耽擱少說也有半小時左右。

  他這番搬到酒店來的說辭,聽上去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江棠余光瞥向陸沉。

  她想,忙碌如西澤爾,應該是沒時間看華國的狗仔新聞。

  便只是說:“你們見過面吧?這是我的朋友,陸沉。”

  西澤爾嘴角牽動,看似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陸沉嘛,當然認識。”他冷如寒湖的眼眸一轉不轉地看著陸沉,“陸沉同學還記得我嗎?”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說到“同學”二字時,西澤爾的咬詞停頓一秒,像是刻意加重這兩個詞的背后涵義。

  陸沉哪里會聽不出西澤爾的敵意,但他巍然不動,顯出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頷首:“當然記得,世界巨星西澤爾先生。”

  兩人視線相觸,無聲冷意蔓延開來。

  “咳。”江棠有意岔開這看上去天生不對盤的兩人,便問起西澤爾,“你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嗎?”

  西澤爾不由得揚了揚下巴,就像是在對峙中占據上風的勝者,笑意濃濃地回答:

  “當然好多了!你看我黑眼圈是不是都沒了?”

  他有意湊近江棠,距離瞬間拉短。

  離近了看,幾乎能看清西澤爾垂下的濃密睫毛,還有冷白細膩的皮膚。

  江棠撇嘴,直接伸手將他腦袋推開。

  西澤爾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往后仰。

  陸沉看著兩人互動,眼神不住地往下沉。

  “是好了些,但也別得意,醫生的話還是要聽的。”

  江棠從路易口中得知,西澤爾前段時間之所以狀態那么差,還跟他不大聽醫囑有關。

  江棠逮著機會勸了他幾回,她的話,西澤爾倒是從來都答應得老老實實,以至于路易一看西澤爾有故態復萌的苗頭,電話就馬不停蹄打到江棠手機上,總歸能把西澤爾收拾得服帖。

  所以江棠說起這話時,也是習慣順口,心里并無太多想法。

  只是聽在陸沉耳里,又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甚至能從江棠話里,聽出兩人的親密無間。

  和江棠認識這么久,什么時候看到她這么關心誰?

  西澤爾若有若無的挑釁陸沉看見了,他懶得理會。

  他更在意江棠的態度。

  一頓早餐下來,吃得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等到三人各自回房間,江棠發現原來西澤爾也與他們住在同一層樓。

  頂層套房總共就四間,其中三間便被他們三人各自住了,串門倒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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