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奶茶!”
嚴佩琪輕聲喊了兩下,發現沒有任何作用。
她家精心嬌養的貓主子,只是懶懶回頭瞟她一眼。
然后,繼續用小腦袋去鉆江棠的臂彎,試圖把她與嬌小二字無緣的身體塞到江棠臂彎和椅子扶手的縫隙。
眼瞅著已經成功一半,還有兩條短小后退在半空里蹬來蹬去。
本來在看網課的江棠,不得不低頭去看她。
“喵嗚喵嗚。”
江棠好笑不已,只能輕抬手臂,讓出更大的縫隙。
這下奶茶總算擠了進來。
哪怕以扭曲拉長姿勢趴在江棠身上,也照舊愜意得很。
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蓋在江棠腿上,像是給她添了床小毛毯。
旁邊的嚴佩琪看在眼里,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棠姐現在可是在上學校網課啊,跟期末考試績點息息相關的大事。
萬一因為奶茶這小祖宗受到影響,那可都是她的罪過。
問題是,現在嚴佩琪根本不敢把奶茶從江棠腿上拽開。
否則小祖宗怎么能叫小祖宗呢?
再看看奶茶黏著棠姐撒嬌的小模樣兒。
竟然還主動把腦袋送到棠姐掌心蹭蹭。
她以前哪有這些待遇,永遠只能看到奶茶高冷的屁股…家門不幸啊。
酸溜溜的嚴佩琪,沒有放松對奶茶的警惕,全程緊盯著貓主子的動作。
奶茶正對江棠的筆記本電腦瞄來瞄去,電腦吸引住江棠的全部注意力,讓貓主子很是不高興。
被縱容了幾天,小性子輪番地往外冒泡,這會兒眼珠子也滴溜溜轉著,悄悄打起江棠電腦的主意。
嚴佩琪可太了解奶茶準備干壞事的前兆表現,正要沖過去把奶茶拎走——
看似注意力全在電腦屏幕上的江棠,忽的伸出手指,戳在奶茶眉心。
蠢蠢欲動的奶茶被壓制住小動作,搖頭晃腦掙扎不得,最后只能嗚嗚著求饒。
等江棠好不容易挪開手,奶茶不僅不敢造次,還老老實實挨著江棠賣乖,半點不像是試圖搗亂的小惡魔。
而親眼看到它栽跟頭的嚴佩琪,也捂嘴笑起來。
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事實證明,奶茶貴妃再怎么恃寵而驕,也逃不過棠帝的手掌心。
現在奶茶貴妃安靜了,大內總管嚴佩琪也能分心去做別的事情。
她現在的工作,相較于在國內要輕松許多。
在國內,她名義上是江棠助理,但實際江棠在私生活里向來很獨。
不喜歡進出有人跟隨,也不喜歡家里有外人在,更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
嚴佩琪都是順著她的意思盡量不打擾,為江棠處理的基本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可以說,嚴佩琪名義上是助理,實際工作早已經過渡到執行經紀人。
興許是這樣的緣故,有意培養她的高越,會分配很多公司事務給她。
這讓習慣了咸魚快樂的嚴佩琪,從剛開始的不適應,逐漸進化為打工人。
而現在來洛杉磯,她又重新進入以前的咸魚狀態,平時需要做的,就是幫江棠打理郵件、整理資訊以及處理些許瑣碎事情。
像現在,她就在用電腦整理娛樂圈里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將其整理成方便閱讀的文檔,以幫助江棠了解動向。
這一翻,就看到了霸占全世界熱度頭條,無比吸引人眼球的最新緋聞——
奧斯卡影帝西澤爾夜會美女,心儀對象曝光…
那張街邊留下的曖昧俊男美女圖,當然也就被嚴佩琪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咦了聲,想起江棠和西澤爾是朋友,正要告訴江棠這件事。
扭頭卻看見江棠正在專心致志地看網課。
因為江棠這學期大半時間不在學校,也就只有通過這種方式來完成學校課程。
學校也是考慮到她是演員,加上上次期末考試成績打底,才會為她稍稍破例。
當然,期末考試的硬性要求不會變,還比上學期更加嚴苛。
在這種情況下,嚴佩琪實在不想打擾江棠。
重新把腦袋縮回去,繼續忙她的雜事。
桌面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高越發來的短信。
高越姐:西澤爾的新聞江棠看到了嗎?
乍看到信息內容,嚴佩琪有些困惑不解地眨眨眼。
棠姐必須要看到這條新聞嗎…
她拿起手機回復:沒有,她在上網課。
高越姐:那就好,新聞暫時別讓她看到。
嚴佩琪腦袋上的問號更多了。
棠姐不能知道這新聞?為什么?
她晃了晃頭,只能敲鍵盤回復了個好的。
高越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多問。
這點職場道理嚴佩琪還是懂的,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咽下去。
正當高越要按照高越的意思,把整理進文檔的西澤爾緋聞刪掉時。
身后冷不丁響起聲音:“西澤爾的緋聞?”
嚴佩琪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她心有余悸道:“棠姐!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江棠踩著地毯悄無聲息的靠近,嚴佩琪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面對疑問,江棠也只是晃了晃手里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另一只手還撈著奶茶。
沉甸甸的奶茶趴在她小臂,硬是看不出江棠的吃力,輕松得像是抱的毛絨玩具。
“水沒了。”
嚴佩琪慢半拍,才想起來高越的吩咐。
可惜江棠眼睛太尖,已經看到沒來得及劃開的微信界面。
高越和嚴佩琪的對話,自然完整地映入她眼里。
江棠頓時挑高眉尾,眼尾泛開笑意。
嚴佩琪還有點捉摸不透她笑的意思,手機先嗡嗡震動起來。
原來是高越的跨洋電話打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文字叮囑不夠放心。
嚴佩琪還在猶豫。
江棠已經在說:“給我吧”。
于是手機到了江棠手里。
她剛接通,就聽到高越語速飛快:“江棠不在旁邊吧?”
江棠笑意淺淡:“不好意思,我在。”
高越瞬間被噎到說不出話。
江棠轉過身去:“你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嚴佩琪很懂地暫時離開客廳回房間。
江棠有意無意往身后瞟了眼,坐回沙發椅。
手指輕輕撫摸著奶茶雪白柔順的長毛,慢條斯理道:
“怕我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