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奢華盛宴的參與者,除了各路名流富豪,也少不了點綴宴會的俊男美女。
一只纖細的手,從香檳塔上取走兩支酒杯,轉身就要朝宴會廳另一角走去。
“蒂娜。”
端著香檳的女人被叫住,她隨即轉身,金色大波浪卷發在纖細腰間輕輕晃蕩。
她火辣身材在緊身魚尾亮片禮服的包裹下一覽無遺,妖嬈美麗的面孔在水晶燈下露出神秘的微笑。
“怎么了?”
“你不會是…”黑裙女人遲疑地往蒂娜本來要去的方向看了看,不由得壓低聲音,“要去接近那位大帝先生吧?”
蒂娜在朋友揣測的視線里,大大方方地一笑。
她舉起手中兩杯香檳:“請他喝酒而已,我又不會做什么。”
黑裙女人沉下聲音:“不是,難道你沒有聽過關于他的傳聞嗎?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有狗仔爆料說他是小時候受過心里創傷,所以天生厭惡女人!這種人簡直比基佬還不好靠近,你如果上去的話…”
黑裙女人是發自內心深處地為蒂娜擔心。
她們都是名氣不大的模特,只能在低端T臺打轉,混不進一流秀場或頂級雜志。
她是天資有限,但蒂娜不一樣,她的容貌、業務能力和她對付男人的手段一樣出色,在圈子里出頭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次好不容易經熟識富豪介紹來到這場派對,目的是為了拓展人脈,可不是要在派對上得罪西澤爾先生這樣的大人物!
但她的憂慮,落在蒂娜眼里,卻是不值一提。
她不以為意地輕笑:“原來這樣有挑戰難度啊。”
嘴上這么說,眼里卻是燃起熱烈的火焰。
蒂娜的確有這個資本,她的身材、容貌、情商無一不是她的武器。
她在男人間向來無往不利,再高傲的男人最終都會拜倒在她的裙底下。
所以,她不認為西澤爾會成為這個例外。
大帝又如何?難道就不是男人了嗎?
蒂娜不顧朋友的勸阻,踏著野心,步步靠近西澤爾。
此時的西澤爾,剛剛結束與某位影業高層的談話。
只見他寒沉的眉眼如堆積萬年積雪,天然與人劃出屏障。
他周身氣場都寫著生人勿近,也讓不少相與他攀談的人停下腳步,望而生畏。
西澤爾對此渾然不知,他只顧垂眸去看手腕那塊百達翡麗的時針,一邊估算著卡爾要求在場的時間。
還有二十分鐘。
西澤爾急切離開的心情,因為時間稍稍撫平。
還沒來得及放松,就感覺一襲香風窈窕婀娜地逼近。
“哇哦,漂亮的百達翡麗,reference1518,全世界僅有281只的極品,古董腕表收藏里的王冠明珠,對嗎?”
蒂娜向來深諳男人心理,她不是會愚蠢到用容色身材勾引男人的膚淺女人,她知道外貌只是暫時,聰慧的大腦才是真正的性感。
她與那些優秀男人接觸,能夠輕易地與他們高談闊論,從哲學、經濟、政治、心理學…多方面都有深厚造詣,她甚至擁有哈佛大學的碩士學位。
所以,當她靠近西澤爾的時候,也習慣從贊美入手,還是從女人們鮮少了解的古董腕表作為切入點。
她相信,自己露出的冰山一角,足夠引起西澤爾的注意力。
一如蒂娜預料的那般,對旁人視若無睹的西澤爾,果真抬眸看了她一眼。
蒂娜心情陡然輕松,順勢遞出手中香檳,笑盈盈邀請西澤爾與她共賞美酒。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讓那些人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
仿佛已經預見了某人的下場——
蒂娜遞出的酒,西澤爾沒接。
他冷淡地從蒂娜身上挪開視線,那種漠然與看旁邊擺設的古董花瓶沒有區別。
蒂娜沒有輕易退縮,她連笑容都沒有變一下。
“不喜歡香檳?也對,這款香檳雖然極品,但是負責它的服務生應該弄錯了溫度,超過了最好的6到8度,以至于讓它的味道有稍微的味道。”說著,蒂娜將其中一杯送到唇邊,輕抿,皺眉,“挑剔的西澤爾先生,應該不會喜歡它。”
然后自然地將香檳杯放回路過服務生的托盤里,緩解沒被西澤爾搭理的尷尬。
西澤爾照舊沒說話,蒂娜偶爾在他旁邊開口兩句,他也全當沒聽見。
此時此刻,饒是自信滿滿而來的蒂娜也有些挫敗。
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換作以前遇見的男人,不管多么難接近,至少也會紳士的回應兩句。
哪怕只說一個字,蒂娜都有信心切入話題,打開對方的心扉。
為什么西澤爾可以把她完全當成空氣呢?
蒂娜有些動搖,她明白繼續下去不是攀談的好時機,反而會落下壞印象。
于是她決定,留下名字然后瀟灑離開,給西澤爾留下短暫印象的時候。
西澤爾終于再度抬眸,視線輕飄飄落在她身上。
蒂娜心頭一凜。
有種寒意從腳底生起。
西澤爾的眼神,睥睨得如同在看腳下浮塵,眼里甚至沒有蒂娜倒影的存在。
他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冷言:“你很吵。”
蒂娜笑容微僵,試圖說點什么來緩解此刻的氣氛。
可惜西澤爾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他的目光落在蒂娜的耳垂。
“你的耳環,是CHANEL的古董珠寶?”
蒂娜不知道西澤爾為什么會提到這個,她下意識抬手碰上那對珍珠耳飾。
沒錯,這對耳環來自她以前認識的男人,對方是有家有室的精英男人,兩人沒有任何超出知己的感情,男人不過會在深夜打電話向她傾訴煩惱。
蒂娜瀟灑轉身離開這段關系時,男人送了她這對價值昂貴的耳環。
它是蒂娜的戰利品。
蒂娜扯出笑:“是的,它…”
西澤爾冷嗤,灰藍色眸底清寒冰涼,寫滿嘲諷。
“這種贗品,不要在我眼前來晃蕩,滾開。”
西澤爾的字典里,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
他不耐丟下一句后,越過蒂娜,大步離開。
二十分鐘到了。
他一秒都不會在這里多呆。
唯獨留下蒂娜難堪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