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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斷發明志

  春節步入尾聲,寒假也進入倒計時。

  江棠一家人避開春節高峰,踩著假期末尾回去老家替去世的祖父掃墓——

  祖父落葉歸根,隨曾祖父葬在故鄉,那里有著江家的祖墳與祠堂。

  江棠曾祖父這支本是主脈嫡系,因戰火遷居海外扎根。

  反倒是旁支江家聚族而居,留在故鄉守著祠堂。

  直至江棠祖父回來前,村子里的人過得都不算富裕。

  江棠祖父年邁歸國后,見到江家旁支同族貧苦,不免起了幫扶之心,直到臨去世前,都還一直在掛念這件事。

  江成哲在家看上去憨憨傻傻,不怎么精明的樣子,在外卻是殺人不見血的笑面虎一只。

  他跟老爺子反復聽長輩講述江家過去榮光、而對江家存在特別情愫不同。他在海外長成這些年,與故鄉同族又沒什么來往聯系,何談深厚親情?

  于是,他嘴上答應著老爺子要幫襯,行事之余卻留了心眼兒,特地觀察過故鄉江家旁支的態度為人。

  如果那是一群只知道吸血的白眼狼,江成哲能二話不說跟這群人斷個干凈。

  好在江家族風仍在,祖上曾有長輩官至宰相,寫過家訓,被后輩當成金條玉律。這般成長起來的江家,雖然過得雖然清貧,可骨氣是不缺的。

  這才讓江成哲放下戒備,真心幫扶。

  江成哲有心授人以漁,在故鄉建起公路、小學、樓房、老人院等等,還與老家縣里談下百萬茶園項目讓全村人參與投資或提供工作。

  另外,還特地設立助學基金,為江家讀書成績優越的后輩提供學費生活費。

  這么些年下來,江家也走出不少人才,慢慢改善整個村莊的狀況,大家也越來越富裕。

  富裕之后,當然就是感激江成哲。

  所以,江棠這行回去掃墓,基本沒有什么麻煩,面對的只有熱烈歡迎。

  哪怕她奇怪地全程沒有露臉,帽子墨鏡不離身,那些江家人見到好奇,卻沒有幾個在背后嚼舌根的。

  家風清正可見一斑。

  這幾天,江棠基本是當度假過的。

  度假之后就是回歸工作。

  江家人各自忙碌,江棠也搬回九里堂公寓。

  隨后第一件事就見高越談正事。

  前幾天回京的高越,已經快速跟愛德華及背后香奈兒總公司談下合作事宜。

  最后也不知道她幫江棠拿下多少好處,反正來九里堂見江棠的時候,滿面紅光。

  “香奈兒那邊的拍攝時間定在3月,正好那個月香奈兒邀請你去巴黎時裝周,所以決定你去看展之后,順道在高盧國把廣告拍了。”

  “《十年燈》的前期準備也差不多完成,預計一周后開機。現在團隊打算先放出風聲,試探大眾口風,拉高期待值,好為后續宣傳做準備。”

  “另外,《草莓糖》的播出也已經進入最后一周,現在成績很好,劇組打算舉辦慶功會,你應該會去參加吧?”

  “還有…”

  工作堆積不少,高越見到江棠,就拉著她一口氣說了大堆的話。

  江棠也在跟高越的談話里,敲定接下來的行程。

  按照兩人的打算,直到5月中旬,江棠的行程都排得十分滿當。

  5月中旬過后的半個月時間,則是江棠預留下的高考前復習時間。

  高越特地跟江棠溝通,擔心預留時間不充分,會影響江棠的高考成績,問她要不要拉緊拍攝時間,盡早殺青。

  江棠倒是不以為意,她在劇組照樣能復習。

  這說辭也得到高越的認可。

  她是親眼見過江棠能在嘈雜的片場,安靜專注地寫完一本題冊,速度堪稱驚人。

  既然江棠都這么說,她也就安心釋然。

  高越前腳剛走,后腳蕭漁就來了。

  前幾天蘇依依女神翻車事件傳遍全校,江棠沒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學生群,都將八卦聽聞一二,更別提身在風暴中心的蕭漁。

  她情緒一直不佳,便搬到親近表姐家小住,誰知剛好跟江棠同在九里堂公寓,還就住在江棠樓上。

  江棠昨天從外面回來,碰見她拉只哈士奇在樓下散步,情緒肉眼可見的萎靡,和哈士奇的歡脫形成鮮明對比,可憐得不行。

  江棠便問蕭漁要不要到她家坐坐。

  蕭漁一口應下,連著兩天報道。

  也就正好碰上江棠還沒開始忙起來,才有時間陪她坐坐。

  今天蕭漁一來,江棠就發現她的變化。

  “你剪頭發了?”

  蕭漁跟著抬手揉揉清爽不過耳的短發。

  她本就長得立體漂亮,短發在最大程度地凸顯她的眉眼輪廓后,模糊掉她的性別,讓她看上去越發雌雄莫辨。

  比起芳華少女,蕭漁更像是個清秀少年。

  “哎。”

  蕭漁先是嘆氣。

  還透著股斷盡三千煩惱絲的出塵意味兒。

  就在江棠懷疑蕭漁是不是看破紅塵,打算遁入空門的時候。

  就聽到蕭漁開口說:“我看破了。”

  江棠:真要出家了?

  蕭漁搖頭嘆息:“什么感情關系,不過都是虛妄!就像佛法寫的,一切有如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亦如…”

  亦如什么來著?水還是風?

  后面緊跟著又是什么來著?

  蕭漁一時卡殼在關鍵詞,硬是想不起后面半句。

  傻傻愣愣地像個呆頭鵝,杵在原地,目光呆滯。

  什么出塵意味,什么遁入空門,什么氣氛通通被破壞個干凈。

  果然蕭漁就跟什么高大上的佛經,是扯不上關系的。

  江棠也不驚訝。

  或者說是早有預料。

  她把桌上瓷碟往蕭漁方向推了推:

  “吃水果嗎?”

  蕭漁果斷放棄顯擺她的文學素養,一屁股坐在江棠身邊,中氣十足地應:

  “吃!”

  也不覺得尷尬丟臉,反正她的臉面也在江棠面前丟得差不多了。

  拿起水果叉,氣勢洶洶地叉起蘋果塞進嘴里。

  蘋果脆甜多汁,咬兩口,蕭漁什么煩惱都忘了。

  一會兒又抖起腿來,哪里還看得出剛進門時的低沉。

  江棠翻著劇本,眼也不抬。

  “對了,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蕭漁動作僵住。

  她差點忘了正事!

  匆忙放下水果叉,蕭漁鄭重宣布:

  “我決定報考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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