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數個小時里,唐堂回憶起自己親口說出的提議,都恨不得回頭來給自己一巴掌。
什么叫痛心疾首!什么叫悔不當初!什么叫張嘴毀一切!
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么要想不開受虐?
時間撥回此刻。
唐堂提議完后,江棠短暫思索之后,答應下來。
順便問陸沉要不要一起。
陸沉點頭,在江棠旁邊落座。
這時圍桌而坐的,除了裴紀跟唐堂,還有另外幾人。
在江棠陸沉落座后,總數仍然不足十人。
于是唐堂又特地拉來壽星蕭漁等人,總共湊齊十二人。
裁判上帝則由蔡周跳出來親自擔任。
游戲正式開局,不知不覺,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
唱歌的不唱了;喝酒的不喝了;打臺球的不打了…
他們齊齊涌到這桌人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滿滿當當。
蔡周清清嗓子,玩過無數次狼人殺的她,開始講解規則。
主要是針對江棠跟陸沉,在座眾人里,大概就只有他們不懂得游戲規則。
蔡周把規則大致說了一遍。
她的語言組織能力不算好,說完之后連她自己都覺得講得顛三倒四的。
猶豫著要不要重新說一遍或是找其他人。
干脆問江棠陸沉:“不知道你們有聽懂嗎?”
江棠和陸沉,不約而同地點頭。
“懂了。”
“差不多。”
蔡周:“…好吧,是我低估了你們的理解能力,現在正式開局!”
游戲開局,在場眾人心思各異。
有想近距離欣賞兩位大神風姿的;
有想借著游戲跟江棠陸沉拉近關系的;
還有不懷好意者,想看著初學的兩人難得出丑的。
可惜的是,他們并不知道——大佬從不翻車!
迅速捋清游戲規則的江棠,覺得這個狼人殺游戲跟神煉某期的殺人游戲比較類似,玩的都是心理戰,考驗的是邏輯推理和心理素質。
兩者之間的差別,無非就是化繁為簡和化簡為繁。
說白了,萬變不離其宗。
在拿到身份牌后,她觀察過幾輪后,覺得上手差不多,就開始了她的帶節奏。
江棠話不多,可每每都能切中要點。
而且她的臉上,半點看不出頭緒,不管是好人陣營還是狼人陣營,她都一直是那個表情,連細微動作也沒有變化,讓人根本無法從細節推測出她的身份。
江棠身旁的陸沉,也是差不多的玩法。
兩人都屬于謀定而后動的性格,玩狼人殺也是如此。
前幾局,唐堂、裴紀這些狼人殺經驗豐富的玩家,還能嘚瑟地表現表現。
慢慢的,江棠和陸沉開始異軍突起,不動聲色地逐漸掌握游戲局面。
到后來大家也發現,如果江棠跟陸沉在同一陣營,那兩人必贏。
如果兩人分屬兩個陣營,那就是一場王不見王的精彩廝殺。
當局者懂得不算透徹。
但是旁觀的那些人,看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大呼過癮!
當然,觀眾們過癮的代價,就是對家的悲催受虐。
其中的典型代表唐堂,就從興致勃勃,到懷疑人生。
最后流著寬面條淚認輸說不想玩了。
其他人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心情。
就連裴紀跟蕭漁,也是滿臉寫著生無可戀,不想說話。
為什么要想不開邀請這兩位大神的加入呢?
江棠將身份牌反扣在桌面,看了看窗外暗沉下來的天色。
便提議道:“那就去泡溫泉吧。”
“好好好!”
“泡溫泉泡溫泉!”
狼人殺其他玩家:可算是結束了!
蕭漁家的別墅修得漂亮,溫泉更是安逸享受。
清冷夜色,蕭瑟寒意。
唯有溫泉池里滾滾升騰的白霧蒸汽繚繞不散。
圓潤堆砌的石頭,與稀疏草木掩映成趣,地燈如星點綴在黑暗里,在夜色渲染下更加幽靜神秘,氣氛十足。
溫泉池是引的華湯山地下活水,又經過專業溫泉酒店的改造,要說享受程度,全然不輸頂級溫泉勝地的民宿旅館。
所以,大家都對泡溫泉挺期待的。
江棠也換上浴袍,白色柔軟的布料松松垮垮地勾勒出纖瘦身形,濃密微卷的長發徑直垂落在腰間。
泠泠月色下的她,雙眸幽暗如潭深不見底,冷白皮膚宛若質地頂級的寒玉,涼意沁骨,玉質天成。
她站在繚繞氤氳的霧氣里,像是踏水而來的水妖,也像是叢林出沒的精靈。
總之妖嬈神秘得不像凡人,周身都帶著一種脫俗之氣。
本來江棠只是隨意在池邊站站。
結果霧氣環繞里的美人圖,落入同在溫泉池的女生們眼里,心底不知此起彼伏響起過多少聲嗷嗷尖叫。
誰說女性不能欣賞女性?
說這種話的人一定不知道,最愛看漂亮小姐姐的其實是女生!
就像現在的江棠,如強力磁石般吸引著附近人的視線,教人挪不開眼。
那些還懷揣旖旎心思的少女,都忘記今晚還有要向陸沉表白的事,只顧著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江棠!”
蕭漁驀地出現在江棠身后。
早就察覺她靠近的江棠,只是微微側頭。
發絲順著她肩膀滑落,白氣后的雙眸清冷如霧。
蕭漁被近距離的美顏暴擊搞得呼吸一滯,好不容易按住胸口亂跳的小鹿,才能若無其事地邀請江棠下池泡湯。
江棠褪去浴袍,雙腿纖長筆直,小腹不見贅肉,馬甲線清晰可見。
蕭漁險些看直了眼。
直到江棠斜瞥過來,她才慌慌張張收回視線,趕緊跟江棠邁進熱騰騰的溫泉池。
被熱氣蒸騰的大腦掃清雜念,江棠隨之放松緊繃的身體,選了個舒服的位置與角度,用石頭枕著頭,姿態舒展又愜意。
泡著泡著,她抬手撐著頭,雙眼微瞇,視線迷離放空。
霧氣遮面的五官越發深邃遙遠,像是隔開在遙遠的另外一個世界。
這時候,有個嬌小女生悄悄靠近江棠的距離。
江棠懶懶掀開眼皮,朝對方看去。
嬌小女生的臉頰隨之升起兩團紅暈。
也不知道是被熱氣蒸紅了臉,還是被江棠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