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胖,你當我真傻啊。”
“現在圈子里誰不知道,你秦二胖買了塊地,房也拆了,安置費也給了,結果說好的地鐵線擦著你的地皮拐了個彎兒跑了。”
“上千畝的地直接砸你手里了,喊個高價沒人買,價格定低了你就賠錢…”
“怎么,自己覺得玩不轉了,就想把這么一塊雞肋甩給我!”
沈汝琛笑得一臉嘲諷,幾句話就把秦二少目前的困境說了出來。
“…”秦軒銘抿了抿嘴,他就知道,沈汝琛非但不是好糊弄的二傻子,他還異常聰明。
自己公司的那些事,或許還沒有傳得人盡皆知,但有點兒門道或是有點兒腦子的人,已經看出了問題。
別以為沈汝琛這幾年成了紈绔,沈家那位大佬把他當成了阿斗,他就真的“廢物”了。
他要認真起來,絕對是他們這一輩中最聰明、最優秀的人。
當然了,這不是說沈汝琛就沒有弱點。
嘿嘿,恰恰相反,他的弱點還不少、且十分致命。
秦二少也是在黃光偉這些圍著沈汝琛巴結的狗腿子身上得到了靈感,他故作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你都知道啦?”
說完這話,他似是也豁出去了,索性來了個破罐子破摔,“是,這塊地砸我手里了。但這也正常啊,誰讓我從小就不聰明,長大了,咳,現在看我似乎也不是個經商的料!”
“你沈大少就不一樣了。你從小就是長輩們最喜歡的孩子,又聰明、又能干!”
“唉,這塊地我算是沒辦法了,要不,老沈,你接過去試試?”
沈汝琛心念一動,嗯,秦二少這是要以退為進,還是故意示弱?
怎么前一秒還一副把自己當冤大頭的模樣,眨眼間,他就變了一張臉?
還是,這原本就是他的計劃?
“…秦二胖,你居然認慫了?”
沈汝琛佯裝驚訝,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秦二少,“咱們從小打到大,絕對算得上冤家。可我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在我面前認輸!”
“對,我確實不如你。老沈,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我不想讓我爸、我哥覺得我是廢物。”
“我、我還欠著銀行一大筆貸款,每過一天我就虧一天的錢!”
“老錢,你最厲害了,你手里也有錢,幫幫我吧!”
秦二少忽然神色一變,眼底閃爍著哀求與些許屈辱、不甘,那模樣,像極了“被現實逼得不得不認命卻又放不下自尊”的悲情人物。
沈汝琛:…
秦二胖,你以為你是韓信啊。
不過,看到一直在自己趾高氣昂的秦家二少,忽然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頭,還一臉哀求的模樣。
這感覺,莫名覺得很爽啊。
沈汝琛昂起了頭,眼睛睥睨的看著秦二少。
秦二少卻一臉被迫低頭的屈辱與憤懣。
嗯,沈汝琛覺得更爽了。
他終于開了尊口:“想要我接下你手里的爛攤子,倒也不是不行,就像你說的,老子有錢,也比你聰明!”
秦二少:…
不氣不氣,只要老子能把地皮順利賣給沈大頭,老子就是贏家!
現在被沈汝琛嘲笑、擠兌兩句算什么,能夠拿到切切實實的好處,才是正經。
就像他親爸常說的那樣,做生意就要舍得出面皮。
那些商場上的悍將們,早就練就了唾面自干的心理素質。
合作的時候裝孫子并不可恥,真正可恥的,則是做生意不能賺錢、反而賠得底兒掉。
相較于唾面自干,秦二少覺得,只是在沈汝琛面前裝個慫,其實并不丟臉。
待他成功將手里的燙手山芋丟給沈汝琛,就算別人知道他曾經向他低過頭,也只會稱贊他有謀略、能屈能伸,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而絕非嘲笑!
反倒是沈汝琛,為了出口氣就花一大筆錢買下一塊雞肋,妥妥的紈绔習氣,他才是真正的可笑、可悲!
他的這種情況,就像黃光偉那些巴結討好沈大頭的人一樣:是,他們確實在沈大頭面前除了丑,讓他看了笑話。
可他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啊。
所以啊,沈大頭還是太任性、太紈绔,自以為聰明的能夠看穿一切,卻還是被人利用。
“對、對對,老沈你有錢,關鍵是你有本事啊。我相信,這塊地要是到了你手上,一定能大賺特賺!”
秦二少故作卑微的模樣,宛若黃光偉附體一般,把沈汝琛當成金主爸爸般哄著。
沈汝琛勾了勾唇角。
看到這里,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哦吼,秦二少這是在黃光頭那些人身上受到了啟發,想換個策略來對付他這個宿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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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胖,你這人雖然不咋地,可眼光倒還不錯。本大少確實比你有本事!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吶…”
既然秦軒銘自己湊上來要求打臉,沈汝琛覺得也不能辜負了人家。
下巴抬得高高的,神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而說話的話,更是無比欠抽,只把秦二少氣得險些內傷。
做足了姿態,看夠了秦二少“委曲求全”“強顏歡笑”的模樣,沈汝琛的口風似乎松動了些。
但,就在秦二少以為自己大功告成的時候,沈汝琛忽然來了句,“不過嘛,我的錢、我的本事,也不一定非要浪費在你的那塊破地上。”
秦二少:!!!
尼瑪,沈大頭,你特么就做個人吧。
老子都跪下來了,你就不能見好就收,居然還想耍我?
就在秦二少幾乎要爆發的時候,沈汝琛話鋒一轉,扭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屁孩兒問了句,“瑤瑤,你覺得哥該不該買這塊地?”
這個穿得寒酸的小丫頭是誰?
眉眼倒是有點兒像沈大頭這個混蛋。
難道是親戚?
可又不太像啊,不說別的,單是沈家世家豪族的門第,應該也沒有這般上不得臺面的窮親戚吧。
更不用說沈大頭是個什么人?
那就是個任性狂妄、不管人情世故的紈绔,就他那說翻臉就翻臉的狗脾氣,就算有窮親戚找上門,他也懶得應付。
“…哥,我、我——”
沈汝瑤一直跟在哥哥身邊無措的看著,她根本不認識秦二少,也聽不懂他們之間說的話。
但,沈汝瑤有著動物般敏銳的直覺,她覺得,眼前這個瘦得像竹竿的男人,應該跟他哥有些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