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兒看著皇后娘娘,一臉驚恐,原來,林悅真的告訴皇后了,她有些畏縮的,看著皇后娘娘道:“母后,是不是兒臣做錯了什么啊?”
皇后娘娘冷眼:“有沒有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說了,母后也是為你的身體考慮,剛才你說自己身子發虛,手足發冷,那這里你便是呆不得了,不如回宮好好休養。”
說罷,皇后一抬手,召喚了幾個人進來,問道:“太子妃回宮的車馬你們都備好了嗎?”
那幾個人恭恭敬敬的俯身答道:“回皇后娘娘,都備好了!”
李心兒見狀,更是焦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拉著皇后的的衣擺哀求道:“母后,心兒不想回皇城,心兒只想在這里陪太子殿下啊,心兒一心只想陪殿下啊…”
皇后一甩衣擺,李心兒一個重心不穩摔坐在地上,發絲凌亂,滿臉淚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皇后卻毫無憐惜之意。
“太子妃,你該自稱兒臣!來人啊,將太子妃送上馬車,休得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本宮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皇后正色道,然后欲轉身離去。
“我要去找殿下,殿下不會讓我回去的,對…找殿下…”李心兒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想到了太子,心中燃起希冀。
“太子?太子妃莫不是糊涂了吧,送你回去是本宮的旨意,也是皇上的意思,太子又能做些什么,維護搬弄是非之人嗎?”皇后厲聲道,再沒了耐心,手一揮,幾個宮人便拖拽這李心兒往外走。
“母后,母后…您怎么可以這樣,臣妾背后是整個李家,母后你怎么可以站在林悅那邊,她不會為你所用的,她是不會的…”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李心兒的話,她愣神的捂著自己的臉,淚水漣漣。
“這一耳光,是讓你記住,本宮不在意什么為本宮所用,本宮只是厭惡多事之人,李家應該做的是成為太子的后盾,而不是你為非作歹的利器。怎么,不服氣,那你不妨將這話告訴李相,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決斷的!”皇后說罷,徑直越過李心兒,走出了帳內。
李心兒沒了氣力,再次癱坐在地上,不過很快便被宮人們攙扶著,上了回皇城的馬車。
“太子妃,您吃點東西吧,這還有半日才到皇城呢。”采兒掀開轎簾,探頭往外望去,又縮回轎內道。
“采兒,你說得對,我還是要靠自己。”李心兒卻答非所問,一直低頭的她抬頭看了眼采兒,眼里多了一抹狠厲。
李心兒未等采兒反應,又自顧自的借著說:“從前我對皇后娘娘百般討好,如今只是林悅在她跟前說了幾句話,她便這般處置我。”
李心兒說罷,竟然放聲笑了起來,在寒風肆虐的蒼茫間,她飄蕩的笑聲有些瘆人。
采兒趕忙安慰道:“太子妃,您這是笑什么呢?您還有太子殿下呢,萬不可如此頹喪。”
李心兒擺擺手,像是聽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繼續笑了起來,道:“我在笑以前的自己呢,是多么天真啊!太子,哈哈,太子還要受制于皇上皇后呢,如何護得了我,除非…除非殿下早日繼承王位。”
采兒對著李心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畢竟外邊的,可都是皇后的人。
李心兒接下來的一路便是沉默著,不過她心里卻是筑起堡壘,意志更加堅強,下轎之前,她整理了自己的衣飾和頭發,讓自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些。
抿了抿嘴唇,卻是一股腥甜的味道,那是她向皇后娘娘求情之時咬破的。
“太子妃,如今這天氣實在是太干燥了,嘴唇干裂也是常有的事情,等回了棲鳳宮,奴婢就去給您找些唇油來潤潤。”采兒一邊伸手準備扶起李心兒下轎,一邊說道。
“不,去來喜宮!”李心兒態度堅決,目露兇光。
采兒生怕她沖動,當即勸道:“太子妃,眼下咱們不急于…”
李心兒滿不在乎的打斷道:“和急不急的有的有什么關系,我治不了她,還治不了她身邊的人嗎?”
繞過層層宮墻,李心兒高昂著頭顱,接受著丫鬟侍衛們的俯首,然后闊步走進了來喜宮。
“奴婢參見太子妃!”能榮在院子里掃雪,忽然見到院門口走來的李心兒和采兒,連忙放下自己手里的掃帚,過來恭恭敬敬福身。
小棠和張嬤嬤在屋里擦拭茶具,聽到了動靜趕忙從屋里出來,李心兒此時已經走進了院子里,雖然不情愿,但小棠還是跟著能榮對李心兒請了安。
李心兒越過她們,并沒有吩咐她們起身,有意讓她們僵著身子,然后自己緩步在院子里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感嘆道:“這來喜宮收拾得真干凈啊,不過我幾日沒回來,棲鳳宮倒是沒這么如意,采兒,帶上她們,一起回棲鳳宮給打掃宮殿。”
“憑什么?”小棠一股火氣直穿腦頂,就是瞧不慣李心兒這沒事找事的模樣。
“就憑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不對,是賤婢!”李心兒眼中也有怒火,不過這怒火本是想對林悅撒的。
張嬤嬤已經被嚇到不知說什么好,能榮嬤嬤到底還是資歷要老一些,試探著問道:“太子妃您棲鳳宮的人手不夠用嗎?那來喜宮還有幾個伙計,太子妃若是想調遣安,盡管吩咐他們,可小棠連同我與張嬤嬤都是服侍良娣的人,我們…”
李心兒沒有任何耐心聽能榮說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語氣兇悍:“你們怎么了?伺候她伺候得,伺候我卻不行,不過想讓你們去棲鳳宮幫忙打掃打掃宮殿,就生出那么多話來,我若是不在,你們沒少在背后嚼舌根吧?”
“你欺人太甚,我就不信,你棲鳳宮會連打掃的人手都不夠,我不相信!”小棠也不再僵著身子,直接從地上起來,走到李心兒跟前。
一記響亮的耳光,李心兒牟足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