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繼續這樣消沉下去,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去做,我要是坐在這里苦想,即便是想一個月事情,也不會有什么進展!”林悅在屋里從天亮待到天黑,看到月亮歇歇掛在枝頭上時,似乎任督二脈像被打通了一樣。
“良娣,良娣!我錯了,你打我罰我都行,我都沒有半句怨言,可良娣,千萬別折磨自己啊!”林悅想通之后才回過神來,就聽到屋外傳來小棠的聲音。
林越便想起今早的事情,說是一點都不在意,也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你說你錯了,那你可知道你錯在哪里?”突然門被打開,林悅雙手環抱在胸前,一步一步走出屋子,站在小棠跟前,小棠正跪在地上。
“良娣,我真的知道錯了,錯在不該胡亂講話,不該讓良娣傷心為難!”小棠眼中噙著淚水,已經在屋外跪了許久。
林悅聽了小棠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原先還想,若是小棠這丫頭知道自己的錯處,先饒他一回,讓她起來,可是現在聽了小棠的話,她心里不甚滿意:“小棠,我生氣的是你自始自終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林悅也有了些失望的神色,從前她總覺得能將小棠調校好,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小棠烏溜溜的眼珠直在眼眶轉,確實有些愚鈍。
林悅看著那副懵懂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說:“我不止一次告誡過你,要注意收斂自己的秉性,你今日管不好自己的嘴,在主母面前多言我可以不計較你的過失,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就連我也會保不了你?”
“可是…可是我也是為良娣著想啊?”小棠感覺自己心中委屈,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悅見她這副模樣,直接狠了心,小棠一直屢教不改,她到真不是想讓小棠吃些苦頭,她只是想給小棠一個教訓,以后記得謹言慎行。
“既然如此,那你便跪著吧!”林悅轉身進屋,哐當一聲,又把門關上。
屋外的小棠,兩行清淚映著淚光,緩緩劃過臉頰,卻又被寒風很快的結成冰。
林悅進了屋,終是于心不忍,想著與小棠相處的情誼,拿了自己的披肩走出去,給小棠被上,又將她拉進屋子里,坐在炭火邊烤著凍僵的身體。
林悅本以為主母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第二日,云老夫人又帶了一行人,風風火火的來了她這來喜宮。
“主母,您這是做什么呢?想來我這里小住嗎?那我這就吩咐下去,叫他們收拾出一間房來。”林悅還跟小棠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張嬤嬤叫起來迎接。
云老夫人搖搖頭,她可沒有什么閑工夫來這里閑住。她看著還批了林悅披風的小棠,臉色有些不悅:“老身是愧對良娣啊!”
云老夫人說著,又要給林悅行禮。
林悅趕緊上前手忙腳亂的攔住了:“主母這是哪里的話?主母自打我呆在云家的每一天,哪里像是被虧待的樣子?”
林悅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知道主母,又是要上演哪一出?
“良娣與太子殿下喜結良緣,這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云家來的這些伺候的人似乎不太得力啊!于是老身心中愧疚難安,這才回府重新尋了一批人,良娣請過目。”云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挪開步子,指了指身后站著的,一個婢女和兩個嬤嬤,三個小廝。
林悅看著云老夫人身后站著的那群人,笑得比哭還難看。
“主母,我身邊的人都將我伺候的挺好的呀,你看看我白白胖胖的,而且我都習慣他們在我身邊了,還是別換了吧?”林悅前拉著云老夫人的手,十分乖巧。
云老夫人笑笑,然后堅決的搖搖頭:“怎么能不換?尤其是這個丫頭,昨日我與你說話,他倒是尊卑不分了,說的話竟然比你的還多,算個什么東西?不將她換了,就不怕來日她騎在你的頭上?”
小棠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萬萬沒想到,云老夫人第一個不滿意的就是自己,于是雙膝跪地,落在雪地里,點一點向前挪去,到了林悅的跟前,一把鼻子,一把眼淚:“良娣,小棠雖然心直口快了些,可對你的每一樁,每一件事情都是上心的。”
林悅點點頭,正想焦急的與主母說說小棠的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主母打斷:“好一個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放在心上,那良娣不得太子殿下寵愛的事情,你怎么不上上心?”
林悅姐姐,急得直跺腳,趕忙辯解:“主母,小棠若是不上心,昨日就不會說那些話了。”
“良娣,老身知道你心腸軟,可你倒也不必急著替她說話,我如今為你挑選的這些人,哪一個都比她強!”云老夫人給了身后,一個丫頭眼色,她便當即恭恭敬敬的站上前來。
“看,這是麗心,無論是廚藝還是才智慧,都是這個蠢丫頭比不了的,良娣,你要是將她留下…”
林悅,緊閉著雙眼,不想聽主母長篇大論的說著帶來這些人是如何如何的好,不想于小棠分別,大腦飛速運轉之時,想到了一個折中之策。
“主母,昨日不是說要討太子殿下的歡心嗎?你看我這貼身服侍的也就小棠一個人,可她也只有一雙手,一個腦袋,許多事情忙不過來,想不到位也是正常的。您看不如這樣吧,小棠,留下來,您帶來的這些人,也全留下來,我正是需要他們幫忙想法子的時候呢!”
林悅看了看還在不停流眼淚的小棠,狠不下心來,又看了看云老夫人,身后的那些人,要她在短時間之內將信任交付于他們,怕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云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良娣,可莫要哄騙老身,你當真是有了想討太子殿下歡欣的意思?”
林悅當即就拍著胸脯說:“昨日聽了主母的話,真的是如雷貫耳,如今悅兒不但想討太子殿下的歡心,還有了更長遠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