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什么和猜想的一樣啊?”小棠不知所云。
張嬤嬤卻是一臉的擔憂:“哎喲良娣呀,你這怕不是睡著夢魘啊!”
林悅那封信是被過去看的,二人一并看不清,于是她干咳了兩聲,隨意將信塞進被子里:“你說什么呢?我餓了,快去拿些吃食來!”
小棠和張嬤嬤的注意力就此被轉移了。
這邊林悅還在想著用什么法子抓出那個人,讓那個人受到懲罰,卻又不鬧出更大的動靜,但另一邊,張玨和孟虎已經準備開始行動了。
“夫君,確定要這么做嗎?”張玨心里還是有些猶豫。
張穎也是,附和著妹妹,說出心里的擔憂:“夫君,若是將所有人重新召集起來,而他們卻不愿意散去,怎么辦?難不成我們繼續上山淪為草寇?”
孟虎也很是為難,嘆了一口氣:“可如果不這么做,那怎么找出那個畜牲不如的東西,再說了,你們說的這些問題,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可你們又有想過為什么他們離了威猛山就膽大包天做出這等事情來?”
孟虎頓了頓,繼續說道:“是因為他們跟著我搶劫打殺慣了,除了這些,他們也不會做別的,也許當初在山上分發給他們的錢財已經被他們揮霍一空,如今又尋不到錢,林悅寫信來說的這可能只是他們干的壞事,其中一樁,他們更多惡行是我看不著的。”
張玨聽完夫君的話,心中也是有所感悟:“夫君說的在理,如今說來確實應該將威猛山的人重新召集在一起,好好查一查,分別的這些日子里,他們都做了哪些惡事?”
張穎點點頭:“難不成夫君是想解決所有人的生計問題?可別忘了,咱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張穎仍舊是心里擔憂著,他們來這新興縣開了一家客棧,可這縣城始終比不得皇城,他們投入了許多錢,如今入甚微,連回本都難啊!
“先把他們召集起來再說吧!反正這客棧那么大,也有是大通鋪給他們睡。”孟虎握緊了拳頭,不僅僅是怪那些人,更多的是怪自己,當初山上分別的如此匆忙,他只顧著分錢財,卻忘了山上那些人野性未脫,不知下山會做出什么壞事來。
如今看起來是在幫林悅找出罪人,實則是在給自己收拾爛攤子。
“好,既然夫君決心已定,那我便去城中各處發布暗號。”張穎嘆了口氣,雖然她心中有很多擔憂的地方,可是見孟虎如此苦惱,如今也只是一心想著怎么幫上忙。
“那姐姐在縣城發布暗號,我去皇城走一趟,當時山上的人四分五散,能多找回一些就多找回一些。”張玨也是決心想辦法幫忙。
孟虎點點頭,他能活到今天,少不了他這二位夫人的幫忙,若是沒有她們,他只怕早就戰死沙場了。
孟虎隨即吩咐小廝收拾出來房間,留待威猛山上的人歸來。
孟虎已經在心里想好,許多種將那人揪出來的方法,殊不知就是這次聚集,差點要了他的命。
“殿下,您今日不準備去幫皇上料理政務了?”青羽推門而入,卻看到大殿之上坐著的太子并未穿上官服,而是一身慵懶的睡袍,整個人的精神也不大好。
太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對著青羽笑笑:“父皇哪需要我幫忙呀?他只是需要我快些給他弄個小皇孫出來罷了。”
太子未等青羽應答,又自顧自的的搖搖頭:“算了算了,我與你說這些做什么?你快過來,這是那一日從顧塵那里帶回來的好酒。”
青羽有些猶豫,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要繼續上前,擔憂的說道:“殿下,怎么白日里飲酒?若是太子妃回來看到,只怕是要擔心了。”
太子癟癟嘴,倒是自己拿著酒壺酒杯走上前:“今日李相啟程去賑災,太子妃前去送行了,估計明日才回來,我也是心中苦悶,明明是我謀劃好許久的差事,如今卻被李相搶了去,我偏還不能反駁。”
青羽眸子中有些隱忍的心疼之色,他知道太子坐在東宮之位上的寂寥,也明白太子沒有實權的苦楚,奈何他只是一個貼身侍衛,什么也做不了。
“嗯,顧將軍的酒確實不錯啊!那夜喝了以后回味無窮。”青羽回想他們偷偷出宮的那一晚上,只怕是接下來的許多日夜,只能惦念,不能行動了。
青羽沒來的時候,太子便獨自喝了小半壺酒,現在來了,他又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已經有了些醉意,心中積壓已久的話,似乎在胸膛里跳躍,馬上就要噴薄而出。
“青羽啊,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林悅看向顧塵和柳依依,眼神里好多羨慕,其實我又何嘗不是羨慕呢?我多希望我的出身不是什么金貴的太子,像顧塵一樣,又或者是像平民百姓一樣,選擇自己喜歡的女子,從一而終。”
太子踉踉蹌蹌走下案桌之上的臺階,然后他無力的靠在青羽肩頭,白日里他要辦演出,各種人們希望看到的太子殿下所擁有的良好品質,可那些人卻不知,他想要的也只是保護自己,能保護的人,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并肩散散步而已。
“父親,你這是何苦呢?”白茫茫的雪地里,李心兒身著一襲紫紅色的長襖,兩眼掛著熱淚,不舍父親。
李馗伸出手將李心兒兩鬢的頭發,捋著別到耳后,目光慈愛:“我的傻女兒,父親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太子殿下不去賑災,那便你多了時間陪伴我的女兒。”
李心兒搖搖頭,覺得太子殿下頭上的木簪和那天她在大殿內聞到的酒氣都不對勁,可這一時間她也不知從何說起,只是結結巴巴的:“不是…父親…我我”
李馗哪里能窺得女兒心思的全貌?還以為女兒是對自己不舍,于是輕輕的拍著女兒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那北部父親年輕時去過,那艱難險阻沒有旁人描述的那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