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家主回來了!”林悅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小廝報信的聲音。
“哥哥!”林悅立即上前迎了去。
“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了?”云瀾之你披頭散發,還一身男裝的模樣略微有些不悅,不過更多的還是對林悅的關心,關心她這消失的時間里是去了哪里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說來話長,以后再跟哥哥慢慢解釋,現在我想先帶太子回宮。”林悅看向云瀾之要取得了她的同意,府里再沒人敢攔她。
“不行,妹妹,萬萬不可!”云瀾之一口拒絕道。
“怎么不行?哥哥,你要知道里面躺著的,可是太子殿下,現在毒發,是危急關頭,不送她回去,那還要怎么辦?”林悅不解,不明白云瀾之為何攔住自己,她一時著急,并沒有思慮很全面。
“正是因為里面躺著的是太子殿下,妹妹行事才萬萬不可如此莽撞,那天你說是去南街看鋪子,卻再沒回來,我私下里派人搜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你的人影,而后遇上皇后娘娘的生辰,我冒著殺頭的罪過撒了謊說你南下養傷去了,現如今你帶著太子殿下回宮,恐怕會惹人非議,給自己招來禍事。”
云瀾之來的路上,小廝就已經將事情給他說了個大概。
“可是,太子殿下的病…”林悅焦急爬滿了一臉,越是急越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來,讓她又氣又惱。
“我帶太子殿下回宮。還有跟你一起來的另一位,想必是太子殿下的隨從,也跟我一同回宮。”云瀾之心里已經醞釀好一套說辭。
“我嗎?”顧塵從剛進云府的門開始,他就一直在消化各種各樣的消息,幸好沒皮沒臉過了那么些時日讓他抗打擊能力比較強,現在他捋了個大概就是喂喂,根本不是什么書生,而自己也根本不是什么書童。
“對,就是你,你明明是太子殿下的侍從,為何一事不知的感覺?”云瀾之皺著眉頭問,跟前的顧辰塵穿著粗布短衫,身形高大強壯,氣度不凡,只是神情,有些憨厚。
“他啊,他們倆也是說來話長,反正我感覺我們三個用一個成語也可以說完,無巧不成書,他們倆都中了蛇毒,然后丟了記憶,甚至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來。”林悅向云瀾之解釋道。
“如此甚好!”云瀾之聽后露出高興的神色。
“嗯?”林悅不解,不明白,這里邊又是有什么說頭?
“什么都不記得,是最好的,記住現在我說的話就行了,回宮之后,你要記得…”云瀾之貼在顧塵的耳朵邊,說了悄悄話。
林悅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字眼,馬上明白。
“小德子,你再添一些安神香,不知為何,朕的眼皮總是在跳,一直心神不寧,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皇上坐在政殿里,左手邊是剛批閱完的公文,右手邊更高的一摞是還沒打開看的。
“是,皇上您可是九五至尊,哪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昨個欽天監不還說宮里不久之后會有喜事嗎?”公公謹遵命令,在香爐里添了安神的松枝。
“你呀,這嘴皮子宮里再找不出第二個。”皇上深深吸入一口安眠香,覺得神清氣爽了一些,便繼續批閱公文。
“謝皇上抬舉,能讓皇上您寬慰寬慰也是小的福氣。”公公在一邊用浮塵,撣去漂浮在空氣里的灰。
沒過多久,大殿里的安靜便被打破了。
殿門外守著的,原本是他的徒弟小順子,這會兒這給他遞眼色,神色為難,似乎有什么事情自己處理不下來,要他這個師傅通報一聲。
“喲,這不是顧將軍嗎?”小德子一出去,見來的人是顧塵,臉上立馬多了諂媚。
“是我,德公公,勞煩您通傳一聲,我要見皇上,有要事跟皇上稟報。”顧塵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蚊子,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小順子對比之下,跟前這個小德子要老得多,得以判斷出老一些的這個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德公公。
“將軍啊,不是老奴不給你通報,是您來的,現在真不是時候啊!”德公公一臉的為難,臉垮了下來,像個滿臉大疙瘩的苦瓜。
“怎么不是時候了”顧塵提高了音量,身板又挺直了不少。
“皇上,今個兒不想見人,剛才批政務的時候就說眼皮子跳得慌,我這剛點上安神香,還沒過多大一會兒呢。”德公公嗔怪道。
“可我真的有要事向皇上稟報,此事事關緊急,哦,涉及到太子殿下,如果您這不給我通報一聲,耽誤了什么事情,只恐怕皇上怪罪下來,你是吃罪不起啊!”顧塵高了音量,屋內的皇上已經隱有耳聞,停下了手上的筆,想聽個個真切明白。
“這…顧將軍,那您在這處先等一等,我進去通傳一聲,看看皇上的意思。”德公公一甩撫塵,轉身進了殿內。
“皇上,外邊顧塵顧將軍求見。”
“顧塵?那是不是太子也回來了?”皇上將手里的奏折一放,臉上的神情卻是淡淡的,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難過。
“太子殿下沒有瞧見,不過,顧將軍此時在殿門外候著是傳還是不傳?”
“傳他進來吧,我看看他要說什么。”皇上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太子殿下去剿匪這件事情,他本來就沒報多大的希望,所以現在也談不上是多關心。
“顧將軍為何只身前來,卻沒見太子殿下?”皇上至上而下睥睨著顧塵,聲音及其的平緩,一點溫度都沒有。
“微…微臣是來向皇上請罪的。”顧塵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畢竟記憶還沒有恢復,以往的事情全然沒有印象,現如今不過是按照云瀾之出的主意來扮演一個角色,如今看了動一動指頭就能死一批人的九五至尊,自然是有些害怕。
“請罪?你何罪之有呢?”皇上臉上已經醞釀出一些不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