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回來了,此刻正在里面,大夫人為她看傷呢。”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墊起腳尖朝里邊看,好像她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似的。
“啊!受傷了,怎么會受傷,傷哪里了,傷得重不重呀?”太子一聽,心頓時就被糾了起來,連忙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我…我也是剛來,哪里知道這么多。”婆子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太子,然后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是誰,又趕緊接著說“哎呦,我這都快忘了,林姑娘是去給你尋藥引呢,這林姑娘啊,我聽說是墜馬,至于傷到哪里,大夫人正在里面瞧,結果還未可知呢。”
“可千萬別太嚴重。”太子聽是墜馬,當即就愧疚得不行,也跟著婆子們守在門口。
內屋之中,林悅在床上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子干裂發白,毫無血色,林悅膚色本就要比尋常人再白上幾分,如今看來,更是白的瘆人。
“如何?”張玨揉干凈帕子,遞給姐姐張穎。
“只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張穎皺著眉頭,想不清楚是何人要害林悅。
“怎么會這樣,只是墜馬而已,最多不過是傷到幾塊骨頭,怎么會危及性命?”張玨一臉寫著不敢相信,又上前來給林悅再次把脈。
“姐姐,為何我看不出什么?”張玨看向姐姐,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姐姐說林悅性命危急,她把脈的結果是林悅有些內傷,但別的什么,她還真的看不出來。
“因為她是中毒了。”張穎一語道破天機。
“什么毒?”張玨一聽這話,連忙追問,不知是什么毒,竟然連姐姐都覺得厲害異常。
“蠱毒。”
張玨和姐姐張穎都沉默了好久,她們解不了此毒。她們談蠱色變,就更別說這兩樣東西放一起了,一蠱養毒,又以毒生蠱,這樣陰險的毒,爹爹曾經跟她們說過,當今世上,能解此毒的人,不會超過三個。
“姐姐,你說林姑娘可是得罪什么人了?”張玨壓低了聲音問道,她知道床上的林悅意識并未全部消失,若她們說話大聲些,又是坐在她身側,她肯定能聽到些。
“我也是這樣猜想的,我還看出林姑娘之前也剛中過毒,體內還余毒未清呢,現在兩種毒在她體內相互作用著,她體質本就虛寒,只怕是難以治愈啊。”
張穎垂著頭直嘆氣,為了閉男女之嫌,胖子和孟虎將林悅送進來以后便走了,偌大的房間里,除了床上的林悅,就只剩她們姐妹二人。
“那先給林姑娘用驅寒的藥,將寒癥治好,讓她體魄強健起來如何?說不定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也會像中了蛇毒的那兩位公子一樣,說不定哪一日便好了起來。”張玨看向姐姐,這是她想出來的唯一的法子了。
“不,萬萬不可!”姐姐一口否決。
“為什么?”張玨不明白,她想的法子不過是先醫治她們能治好的,為什么姐姐卻要說不行。
“因為無論是蠱毒還是之前她中的毒,毒性都是至陰至涼的,她的體質就不用多說了,此時給她用驅寒的藥,無異于在冰上澆水,雖然一時間冰會化,可水也會凝固,到時候只恐怕藥石無醫。”
“那依姐姐的意思,應該如何是好啊?”張玨這一時間沒了法子,姐姐醫術比她要精湛些,她信得過姐姐。
“什么也不用醫。”張穎想想,當下也只有這一個法子最合適不過了。
“難道是用和那兩位公子相同的法子?”
“對,用些開胃健脾的藥,多吃吃多喝喝,時不時泡澡放松下,毒反正也是解不了的,控制讓她不發就是了。”張穎說著幫床上的林悅擦凈手上最后一點泥污。
“妹妹,你出去叫個婆子進來,守在林姑娘的床前先照顧著,我去拿些藥煎著。”張穎起身對妹妹囑咐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張玨整了整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夫人,林悅她怎么樣了?”一推開門,孟虎就趕緊上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