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墨臉色陰沉,“當然有異議,我母親喪期未過,怎可另娶他人?”
“世子言過了,并非另娶,只是抬為平妻罷了。”
“抬為平妻,你們李家可真是好手段!當初就…”
還未等慕容世子繼續羞辱婆母,夏思涵就打斷了他的話,
“并非我李府用非常手段,若是想爭寵,婆母早在十幾年前便坐穩了平妻之位,何必等到現在讓你慕容青墨做了世子,享盡榮華富貴。這幾年后我們吃盡了苦頭才到京城來,本想安穩度日,王妃卻屢次打壓。如今犯下大錯竟然想要謀害王爺,不然如今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夏思涵一通斥責,慕容青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憤憤不平道:“我知道你口才了得,不過今日便要同你辯解辯解。慕容王府的門你想進去可以,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哼!”夏思涵冷哼,“慕容青墨你太高看自己了!寧王爺并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他二人已經決定歸隱將王府傳于你,這之后他們便回老家安居樂業,不再礙你的眼。寧王妃做了諸多對不起我婆母的事,我們都沒有計較,如今卻讓你百般詆毀。若是算起來,我便讓你以命償命也是應當的。當年婆母受了那么多罪,我們可曾說過半分!”
慕容青墨卻執迷不悟,“就算你們不說那又如何?正視室打壓妾室不是應該的嗎!若非她趁著原配身懷有孕故意勾引男人,又怎會這樣?”
“慕容世子,小心禍從口出。我們一再忍讓并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我夏思涵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若是再讓我聽到你有半分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聞言慕容青墨火氣也來了,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我都倒要看看你如何不敬!”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夏思涵喝道:“小九!”
小九身影一閃,慕容青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疾風掀起,砰地一聲摔到了大門外面。
夏思涵在小九的攙扶下走了出去,外邊的百姓見狀紛紛前來看熱鬧,只見慕容青墨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口中溢出一抹鮮血。
夏思涵走到跟前,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冷聲道:“我敬慕容世子三分,但并不代表慕容世子便可登堂入室羞辱于我。如今便是教訓,如果下次再見到世子口沒遮攔,就不是打出門外這么容易了。關于上一輩的恩怨,慕容世子還是少管為妙!
若是世子執意反對,大可以進宮去面圣,沒的來欺負我這無知婦人。還請世子想清楚了,今后再見面的時候,過過腦子再說話。”
夏思涵這一番話讓慕容青墨臉色鐵青,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四周指指點點,更是覺得臉面無光,轉身走了。
夏思涵也不與他計較,帶著小九回到室內,看見婆母臉色不,便知道方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母親莫要放在心上,慕容世子不過是年輕氣盛而已,畢竟寧王妃逝世對他打擊很大。”
李母緊緊皺著眉頭搖頭嘆息,“我就知會有此事,王爺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索性等到百日之后,他便帶著我回李家村了,到時候你夫妻二人在京城可要小心為好。慕容青墨心眼倒是不壞,不過容易被人利用。”
李母倒是十分清楚慕容青墨的心思,小的時候見過一面,她便知道了。如今慕容青墨這樣的態度,李母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此時說多少話都不管用,慕容青墨已經一口咬定是因為他們才逼死了自己母親,卻不知其實是寧王妃有錯在先。
他心里知道,可是嘴上不愿意承認。回去之后,慕容青墨臉色鐵青,胸口的那一陣疼痛壓抑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管家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叫人喊大夫前來。慕容青墨心中不平,他堂堂世子居然被一個侍衛打成這樣,還是個女人,不由得沉聲道:管家,父親可曾回來?”
管家搖搖頭,“王爺在宮中尚未回府。”
“父親說要歸隱,你可知此事?”
聽得慕容青墨問起此事,管家猶豫片刻,點點頭道:“王爺確實說過此事,只是要等王妃百日之后。這幾日世子不在府中,王爺都沒找到機會跟世子說。”
管家的話讓慕容青墨臉色陰沉,竟未想到父親為了那個年過半百的女人這么想要卸下王府重擔。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管家看見他這樣子有些擔心,于是勸解他,“世子,其實王爺早就想好了要將寧王府傳給世子,今后他們退隱山林不問世事,只做一對平凡夫妻。”
“平凡夫妻,若是他身邊是母親,母親也愿意陪同的。只是如今讓我一個人守著王府,他也能忍心。”
慕容青墨苦笑,這就是父親的安排,本以為他心疼自己剛失去母親,可如今當頭一棒,倒讓他不知所措了。同時也看清了,原來這么多年來父親一直都沒能忘了那個女人,難怪母親崩潰。
管家見狀只能嘆息搖頭,隨后大夫趕來。大夫給慕容青墨把脈之后沉聲道:“世子受了內傷,需得將養幾日,這幾日不可再動怒,情緒不能大悲大喜,靜心才是。”
“有勞大夫了。”
管家送走了大夫讓人下去熬藥,此時寧王爺才回來。聽聞慕容青墨去李府被打了出來,寧王爺按耐住內心的憤怒,將他叫去了書房。
看見寧王爺,慕容青墨眼里閃過一絲復雜。
“傷勢如何?”
寧王開口問道,慕容青墨捂著胸口的位置淡淡道:“無事,小傷而已。父親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慕容青墨作勢要走,寧王爺趕緊叫住了他。
“青墨!”
慕容青墨抬頭看著他,等待王爺開口。
“本王想著,等你母親百日之后,便將王府交給你打理,你意下如何?”
寧王終于將此事說出來了,慕容青墨冷笑,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寧王爺也不知他如何想,不由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