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墨染走過來見狀緊蹙眉頭,不悅道:“怎么回事,太醫呢?”
太監趕緊去叫太醫,北辰墨染將慕容雪抱了進去,慕容雪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掌印,他頓時明白了。
“你說!”
他隨手指著一旁的宮女開口,那是凌云宮的人,小宮女慌忙將事情經過一一告知。北辰墨染的眼眸黯淡,回頭看著貴妃,厲聲道:“凌云宮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貴妃聞言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恕罪,臣妾只是看妹妹身邊沒人所以才會給她送人的,不想卻…”
“夠了,你是貴妃,后宮諸事皆由你來打理,不過朕告訴你,凌云宮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滾出去!”
北辰墨染的聲音讓貴妃臉色一窒,慕容雪抓住他的衣袖,眼中含淚,“皇上,孩子,臣妾的肚子好痛,我們的孩子怎么辦?貴妃姐姐你自己已經這樣了,為何就是看不慣我懷孕?”
慕容雪聲淚俱下,北辰墨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過他沒失去理智,只是讓貴妃出去。凌云宮里一片繁忙,貴妃瞧見一盆血水端出來,差點暈過去。
月香趕緊扶住她,“主子,我們該怎么辦?”
貴妃緊緊握著拳頭,隨即附耳輕語幾句,月香點頭,趕緊出了宮。
想不到這次居然著了她的道,好個賤人!不過就算是孩子沒了也沒關系,左右不過是個外族的孩子,皇上本就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貴妃與皇帝少年夫妻,對他自是十分了解。如今眼見端出來的血水越來越多,貴妃的心也越來越涼。
半個時辰之后,里面傳來慕容雪的哭聲,隨后北辰墨染走了出來。貴妃迎上去,還沒開口就被北辰墨染一巴掌打到在地。
“皇上恕罪!”
“恕罪?朕的孩子因為你沒了,你讓朕如何能饒恕你?黃素瑩,朕給你貴妃之位不是讓你來殘害朕的自私的!從今日起,收回你后宮協理之權,交由太后管理。至于你,先滾回你的寢宮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寢宮半步,等朕查明真相再來處置你!”
“謝皇上!”
貴妃忙磕頭謝恩,果然如自己說所料,北辰墨染也并非十分在意這個孩子,不然絕對不會是閉宮思過這么簡單。虧她還差人去找平王,如今看來也是多此一舉。不過皇上還是要她交出協理后宮的權利,仍心有不甘。
慕容雪躺在床上捂著平坦的小腹,兩行清淚從眼角劃過。雖然北辰墨染因為孩子的事對她的態度改善了不少,也賜了她許多金銀財寶作為補償,但這一切都是她用這個孩子換來的。
凌云宮重獲盛寵,慕容雪高興之余也有些后悔。一切,都是她用孩子換來的,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可是后宮的女人,沒有一個孩子做護身符,終究是不能長久的。
“主子,主子還年輕,只要調養好身體,今后孩子還會有的。倒是那些人,主子一定要手腳麻利收拾了,不然等到她們緩過來一切就都遲了。”
宮女都出去了,慕容雪身邊只留了一個老嬤嬤,她的話讓慕容雪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曹嬤嬤,你是母后身邊的老人了,你說,我這步棋走得值嗎?”
慕容雪心里還牽掛著那個孩子,嬤嬤嘆息道:“娘娘,事已至此,娘娘后悔也沒用。依老奴之見,娘娘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跟貴妃斗。至于那雪菲郡主,娘娘還是早些處置了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雪菲那邊倒不用擔心,皇上是不會再留她性命的。我擔心的是夏思涵,萬一她贏了賭局做了皇上,對我的威脅就更大了。”
“娘娘,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只要娘娘信得過老奴,這事就交給老奴來辦!”
“好,不過不要傷及她的性命,我要讓她也嘗嘗從高處摔下來的滋味。”慕容雪眼神毒辣,語氣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曹嬤嬤見狀心里放心不少,只要慕容雪還有斗志,她就不會因為孩子的事一蹶不振。
慕容雪怎么會一蹶不振,她可是為了重獲這一切不惜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曹嬤嬤走后,慕容雪呆坐了好一會兒,正想躺下歇息時,她想到了她的好哥哥慕容瑜,關了這么久也該見見光了!
慕容雪決定用慕容瑜引夏思涵出來,這么長時間她避而不見,自己也不能干等著。
楚國后宮一片混亂,貴妃娘娘殘害容妃腹中胎兒被禁足宮中,久不出山的太后被迫接手管理后宮的權利,一時間妃子們都去了太后那里請安。
夏思涵在店中有些無聊,獨自在店里來回踱步。她的茶館已經開張有幾日了了,卻沒有往日的熱鬧。來喝茶歇腳的人也不多,她也正好圖個清凈,不過點心上來之后客人也多了起來。
茶館里的茶很一般,不過小吃確實可口,是以生意比以前差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太差。
百無聊賴之際,看著外頭人來人往,夏思涵正要起來回房小憩,突然傳來一聲嘈雜聲。
“閑人回避!”
“怎么了這是?”
夏思涵不解,茶館里的客人也都紛紛起來朝外看去,很快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什么。
“雪菲郡主?”
夏思涵看見前頭一隊士兵,后頭跟著的囚車上關著的正是雪菲郡主。只是她比自己上次見到的還要狼狽,若不是穿著以前的那件衣裳,她險些沒認出來。
“雪菲郡主用厭勝之術控制宣王,所以宣王之前才會性情大變,如今圣上已然查明一切,著斬立決!”
監斬官的話讓前去看熱鬧的人都驚訝不已,夏思涵也跟了過去,聽見這番話心里薄涼一片,想不到雪菲郡主竟會是這樣的下場。
夏思涵嘆息一聲轉身就要走,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叫聲:“賤人!你害我不淺,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夏思涵頭也不回地走了,雪菲郡主選擇了慕容雪,就意味著她站在北辰墨染那一方,墨軒自然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