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看著寧王,提醒他:“還請王爺早做準備,我們回去等候王爺通知。”
李母帶著李錦炎和夏思涵轉身出去,留下寧王一個人坐在飯桌前。臨出大門的時候他們聽見屋子里傳出來一聲巨響,伴隨著碗筷碎裂的聲音。李母的腳步一頓,但還是走了。
坐在馬車里,夏思涵有些擔心,問道:“母親,您沒事吧?”
李母閉目養神,聽見夏思涵的話睜開眼睛拍拍她的手背,“沒事,方才嚇壞你們了吧?我只是覺得一味隱忍不是辦法,之前那樣忍耐,他們都不肯放過我,今日還說那種話。我的錦炎自小吃了那么多苦,憑什么不能得到賞識。既然他們欺負人,那我也不能當軟柿子,你們說,今日我做的對嗎?”
李母的話讓李錦炎夫婦相對無言,還是李錦炎開口了,“母親做的對,就算是忍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夏思涵也這么想,前世她隱忍了那么久,到最后還不是被枕邊人背叛?所以此時她很理解李母的變化。
寧王世子言語間嫉妒錦炎,實際上李錦炎還什么都沒做呢!若是讓他知道他們還有溪水和天香果估計臉色會更難看吧?
夏思涵就是想不通,為何世子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一開始他們見面也沒有這么劍拔弩張。難不成因為寧王妃善妒,他們就被世子恨上了?如若是這樣的話,那她也不必再看寧王的面子手軟了。
夏思涵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看,提議道:“母親,錦炎,是酒樓,不如我們進去吃飯吧!”
“也好,方才去王府也沒動筷子,回去再做還要等,就去酒樓嘗嘗味道吧!”李母同意了,李錦炎自然也同意。幾人下了馬車進去,小二見到他們趕緊迎了上去。
“幾位樓上請,我們這里的特色菜要不要上幾個?”
“各樣來一份,再來一股好酒。”
李錦炎開口,小二拖著嗓門高喊:“好酒好菜一份,二樓貴客到!”
三人上去尋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正好從這個角度能看見樓下的風景。
“這里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想來味道也不錯。”夏思涵左右看看,這里客人真不少,熱鬧得很。
“哎,你們聽說了沒,京中有家酒樓風月樓馬上就要開業了,聽說里面的姑娘可漂亮了,都是清倌人!”
“我知道,那家酒樓里的姑娘只談風月不賣身,一桌酒菜千兩。”
“那么貴?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也不去!”
“你可拉倒吧,就你還想去?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我可是聽說了,風月樓開張只有二十桌,都已經被人訂滿了!”
夏思涵聽著隔壁桌的人議論風雪樓,心中不由得偷笑。二十桌不過是個開始,這么快就被搶完了,看來她的判斷沒錯。
李錦炎卻蹙眉,輕聲道:“想不到京城還有這處地方,看來這老板也是個妙人。”
“那你想去看看嘛?”夏思涵故意當著婆母的面逗他。
李錦炎趕緊正色道:“那倒不必,有那一千兩還不如給你和母親打首飾。”
夏思涵失笑,李錦炎倒是個實在人。不過京城中的有錢人若是都像他這樣,自己就沒生意了。李錦炎若是知道這風雪樓是她開的,估計會大驚失色吧?
“對了,墨菊呢?讓他們都上來好了!”夏思涵扭頭正要叫墨菊,就看見吳媽跟墨菊上樓來了。
李母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面從未將他們當作下人,如今來到酒樓更是不會在意。夏思涵亦是。
“夫人,公子,東家,馬車放到酒樓后面了。”墨菊回稟,夏思涵點點頭,讓他們上桌。吳媽與墨菊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沒動。這時李錦炎示意他們過來。
“坐吧,吃個飯便回去了,若是你們看著,我們也吃不下。”
“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兩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吳媽之前在大戶人家做奴,也沒遇到過這般和善的主家,而墨菊更是震動不已。她與吳媽坐在一條凳上,看著夏思涵與李錦炎兩人神色如初,壓根沒有因為他們在桌上就顯得不快,看來他們經常如此。
果真是小門小戶,貴賤不分。若是在宮中,哪位主子這般,定會被人恥笑的。墨菊心中雖然震撼,可這么多年受到宮中訓練,她心底對于主仆之分還是十分在意的。
夏思涵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雖說已經坐在桌上,可是她十分拘謹,這份拘謹卻不是因為放不開而是因為看不上。
墨菊眼里明顯透出一抹不屑,夏思涵看得清楚并不說破。
用過飯后李母擦擦嘴道:“還是思涵做的飯菜可口,這里的菜太油膩。”
“也是,酒樓里的飯菜味道就是重些。母親吃慣了思涵做的,難怪吃不慣這里的菜。”李錦炎笑道,素日里夏思涵總是想辦法創新菜式,每每都讓李母他們驚訝不已,嘴都養刁了。
夏思涵也只是笑笑,幾個人坐了一會,歇得差不多了這才結賬走人。待會到家中已是下午了,想到明日秋玲成親,他們可能都要出席,所以晚間就沒再出去了。
李錦炎這一下午都守著夏思涵,夏思涵摒退了所有丫鬟,恰好小九回來,便讓她守在門口,自己將最近的安排一一告知。
當李錦炎知曉風月樓是她開的,頓時張大了嘴巴。“思涵,你說的都是真的?”他顯然不相信這么大的酒樓是夏思涵盤下來的。
夏思涵挑眉,一臉求夸獎的表情。“自然是我,如今烏木是我這里的大總管了,風月樓都是他打理的。我給了他股份,還有柳西月,入股五萬兩。今后若是有事,將軍府定會出頭解決的。”
她的話讓李錦炎驚愕,未曾想到夏思涵如此有頭腦,更未想到她會想到用這種方法收集消息。
“還有一事我要告訴你,何家,我已經在布置了,只是還需些時日。”
“思涵,你,你讓我說些什么好,這本該是我來做的,怎可叫你冒險?”李錦炎感激的同時又有些心痛,不知該說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