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李錦炎出來,夏思涵迎上去,卻見他臉色暗沉,跟著出來的里正亦臉色黑了下來。
夏思涵不知出了什么事,不過李錦炎輕易不會與人發生沖突,所以夏思涵想是不是里正又說什么難聽話了。
“李叔,我們先走了,今日我說過的話還請李叔記著,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亦不會對不住我的家人,告辭!”
李錦炎冷著臉帶著夏思涵離去,隨后虎子夫婦也跟著走了。
走出若夏家的院子,夏思涵才忍不住問道:“何事這么生氣?”
“還不是他們又將陳年舊事搬出來,說什么是我耽誤了若夏,所以才讓她嫁給人家做妾,還要我后日作為若夏的娘家兄弟送嫁,我給拒絕了,若夏不是沒堂兄弟,讓我送嫁算什么!”
李錦炎的話讓夏思涵嘆為觀止,她真是不曾想到里正一家如此荒唐。
這若是傳將出去,不止是是李若夏會被夫家質疑,就連李錦炎也會被人詬病的。
看來里正真的是魔怔了,不過看著李若夏那個樣子也知他們現在是昏了頭了。
不過這件事不是自家事,夏思涵也不想多管,只想盡快回去。
虎子夫婦跟在后頭原本是想一同前往,不過虎子娘半道上就抱著孩子過來了,那孩子哭著要娘,是以兩口子就匆匆回去了。
夏思涵心里記掛著她的鴨湯,想著燉好了之后給虎子他們送去嘗嘗,若是可以的話就將這兩種做法交給他。
“李錦炎!”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李錦炎夫婦回頭,見到是李狗蛋,頓時沒了好臉色。
夏思涵還記得當時他偷看自己洗澡的事,心里頓時升起一抹惡寒,李錦炎亦是,轉身就摟著夏思涵要進去。
哪知道李狗蛋搶先一步堵住他們的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黃牙。
“不想被我按在地上揍就滾開!”
李錦炎揪住他的衣領就將他提溜到一邊,李狗蛋卻慢幽幽道:
“夏思涵,京城人士,尚書府嫡女,于萍鄉走失至今未歸,如若見到此女,提供消息者賞銀百兩!”
李狗蛋的話讓夏思涵臉色一怔,李錦炎亦蒼白著臉,心中大駭,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思涵若是尚書之女,她豈能甘心嫁與我為妻?你若是再散播謠言,我就將你送官!”
李錦炎雖然心中驚愕,不過嘴上卻不承認,將他提起來扔到了一邊。
李狗蛋氣不過,此時去里正家的人都沒回來,是以他才試探著過來威脅李錦炎的。
“李錦炎,鎮上的人可是都知道夏思涵這個名字,我若是在村里吼上一嗓子,你猜,里正會不會來找你?”
李狗蛋拍拍身上的泥土,望著李錦炎叫囂。隨后他自懷中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告示出來,獰笑道:
“瞧瞧,這告示上貼著的不正是你家娘子?我正好缺錢花,若是送去官府,一百兩我也能娶到像李若夏那樣的美娘子了!”
“你盡管去,快看官爺能把我怎樣,是將我們高抬大轎送回京,還是讓堂堂尚書府的女婿被一個無賴混混威脅!”
李錦炎絲毫不懼,知他想要錢,于是出言威嚇,李狗蛋的臉色果然青一陣白一陣的,隨后啪的一聲,面前的年輕夫婦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李錦炎你給我等著!”
李狗蛋氣急敗壞地在墻上踹了一腳,憤憤離去。
夏思涵陰沉著臉回到廚房,看見婆母正在準備午飯,忙換上一副笑臉上前,“母親,還是我來吧,您去堂屋歇著去!錦哥,你陪母親說說話。”
夏思涵張羅得好好的,李錦炎應了一聲,扶著母親去了堂屋。
夏思涵看了看鍋里的鴨湯,差不多成了,于是盛了一半裝好,剩下的一半裝進碗里端上桌。
廚房里還有野菜,她洗干凈用油炒了,加上白米飯簡單地吃一頓。
上午那只雞下肚還不餓,中午就簡單對付過去。
不過當鴨湯端上來的時候李母還是驚詫不已,她只知道錦哥成親后那一次用黑熊換了不少銀子,可也架不住每天這么吃啊!
“思涵,讓你嫁進這個家受委屈了,全都是你的銀錢在貼補我們,其實就我們三人,素日里簡單點好。”
夏思涵笑了,“母親,您身子不好自然要慢慢補,錦哥上次受傷也才剛剛愈合,我是想著這段時間我們吃的好些,再說,我們手里頭如今也有余錢,母親大可放心。”
聞言李母臉上的憂愁更甚,她就是擔心夏思涵花錢大手大腳的,今后添了孩子過的捉襟見肘,若是現在有錢省著些,今后亦可有個出路。
不過當面她沒說什么,夏思涵能不嫌棄他們家窮嫁過來她已經很感激了。
“吃飯吧母親,嘗嘗思涵做的湯,可鮮了,趕明兒我去山上扳些竹筍來,保證更加鮮美。”
李錦炎的話提醒了夏思涵,其實這座山里可提供的食材很多,若是想要發家亦不難。
只是她的廚藝有限,想借此出入皇庭不太可能,是以才選擇了其他的路。
飯后李錦炎收拾碗筷,讓夏思涵回去歇著,他順便將那份湯送去給虎子。
夏思涵這才空下來回到房里畫圖。
今日李若夏的嫁衣提醒了她,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女子的嫁衣都沒有專門的成衣店售賣,有些大的繡坊雖然也做,可樣式不多,價錢也高,若是她能開一家成衣店專門賣嫁衣的話…
夏思涵覺得此事可行。
不管是皇宮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女子出嫁一身嫁衣是少不得的,若是能夠全部包攬下來…夏思涵想想就覺得可行。
更不用說借此機會認識那么多達官顯貴。
就這么定了!
夏思涵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筆,想想也是,李錦炎以前吃飯都成問題,哪來的錢買筆墨紙硯?
無奈,她只得去廚房找來燒了一半的柴火,勉強在草紙上畫了樣子。
李錦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夏思涵伏在桌前拿著柴火棍畫著什么,他的眼眸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