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國7年 漫天花雨流轉,美的像是童話。
那是她第一次走進夏家,高挺威嚴的漆紅大門上有金色的鉚釘,門上的還有兩個鐵環,在大門的兩側擺放著兩個威武的石獅子。小廝上前扣門,大門便被打開了,入院便是亭臺樓閣九曲回腸,園中開著不知名的花,風吹,落了一地紅。入了后院,荷花池里成群結伴的魚游來游去。
而這,華麗壯觀的大院,以后便是她的家。
那天她很是高興,恭順的喊了一聲父親…
兩個少女一個笑顏如花的絕代美女,一個損人不利己。
兩人一前一后的喊了聲姐姐…
身后成群的仆人,他們穿著細棉布的衣裳,恭敬地喊了一聲“小姐。”
誰知這聲爹爹,這聲姐姐,這聲小姐是將他推入皇宮的棋子,一顆鋪路的棋子。
窗外又飄起了雪花,又是一年。
記得初入皇宮時候,那一年十六歲。與心愛的大婚過后,來宮里謝恩。
鳳儀殿里成排的嬪妃,自然而然的談論著劉妃之死。
劉妃之死,一直是一個秘密,一個皇家不外傳的丑聞,他們說,劉妃與人私通被撞見,皇上下旨賜死了她。
劉妃膝下有一子,名叫慕容瑜,也是她大婚的夫君,自然也是皇族中最不受寵的皇子。
那日,皇后帶頭說的起勁,故意折辱她與慕容瑜,那日便暗中發誓,一定要幫他拿下九五之尊之位。
回到府中,悶悶不樂,他開口便說:“離開我,我是無用的男人。”
她緊緊地抱住他,“不是無用,需要忍耐。”
那天溫存過后,他便說:睿王要殺他 她眉頭緊鎖,待到春獵大會。
與他籌謀,將刺殺新寵貴妃罪名安插在睿王身上。
那天皇上勃然大怒,將睿王發配大牢,睿王不堪其辱,最終在大牢中自縊身亡。
慕容國十二年 戎國在邊境滋事,導致邊陲地區動蕩。
他與太子一起請旨,去了慕容國的邊陲之地。
那夜她喬裝混進軍營里,一路跋山涉水,三個月,到達慕容國的邊境。
不日戰事吃緊,他被敵人誘敵深入,入了戎國的埋伏。
她緊跟其后,終究在箭羽穿過的時刻,她救下他,兩人換了斗篷,她在穿著他的斗篷入了深山,一入深山,十天后才出來。
那年后,他打敗戎國。太子遭到了責罰。
自此以后如魚得水。
慕容國十五年 她終日陪著太后下棋,賞花,游園、烹茶。
有一次便故意說道:太子殿下私藏龍袍。
太后的臉色變了一變,立刻下旨,查封太子府,果然在太子府找到煥然一新的龍袍。
原本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太后早與皇后嫌隙太深。那日皇后求見,太后便不見。
皇后在長樂宮門口跪了足足兩天,日曬風吹的。
而太后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意思,一一的差人將皇后打發了回去。
不日,太子被發配到極寒的地界,別說造反,哪里經常食不果腹。
自此以后,她和慕容瑜的地位無人能及。
而此時的皇族,只剩下的也是一些沒有實力的皇子。
慕容國十七年 他被冊封為太子,她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子妃,而放眼整個太子府只有她一個太子妃。連通房小妾都不曾有。
直到直到…
直到慕容國二十一年 皇帝駕崩,太子慕容瑜即位。
那天也是漫天雪花飛舞,美的如同童話一般,她搬進了鳳儀殿。
鳳儀殿里的一切擺設還如以前一樣,只是她搬了進來。
似乎這個鳳儀殿有著某種魔力,凡是住過這里的女人,不幸就準備上演。
那年搬進鳳儀殿還不足一年…
那天她得知懷孕了,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慕容瑜,然而慕容瑜不請自來,卻不是來賀喜的,而是攜著夏迎雪一起來的。
“皇上,你…”她滿眸的不信。
“來人下旨,皇后犯了七出之條無子。廢去。”
“皇上,你在說什么?”夏思涵有些急了的問道。
“說什么你還不懂嗎?你無子。”慕容瑜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泛出可怕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很快就沒有了。”
她雙眸圓爭,咬破了嘴唇,開口說道:“皇上的意思是?”
一個巴掌落下,夏思涵一個趔趄落地。她抬頭不可思議的望著慕容瑜。
然而…
直到…
厚重的金絲線龍靴,踩在她的小腹上。
小腹一陣抽疼,疼的鉆心入股,身下的暖流越來越多,像是某種生命跡象慢慢的脫離體內。
到這一刻她才恍然,原來他只不過是利用她。
“皇上,你放過姐姐吧。”那個曾經笑顏如花美艷動人的夏迎雪上前,跪在慕容瑜面前。
“好,迎雪。朕不日就要冊封你為皇后。”
夏思涵心中一片惡寒,想起曾經第一次入鳳儀殿的情形,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個被皇族恥笑的人,而她陪他度過了幾載,換來所有的榮耀與富貴。
這一刻他都要送給另外一個人,這個人還是曾經的二妹。
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寵溺,她孱弱的從冰涼的地上起來,雙眸怒視著慕容瑜,“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愛,你一個私生女何德何能?能配的上我的便是善良純真的夏迎雪…”嘴角劃過的一絲輕蔑的笑容。像是看著一個極其厭惡的東西。
身心劇痛,她想站立起來,扯掉發髻間的鳳釵,狠狠地朝著夏迎雪戳了過去,來不及躲避的夏迎雪眼睜睜的看著鳳釵插入身體的瞬間。
一個殷實的臂膀將她摟在懷中,笑顏如花的看著那個人,“姐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夏思涵滿眼劇痛全是傷,“為了她值得嗎?”
“來人,皇后刺殺朕,處以凌遲。即可執行。”說完便抱著夏迎雪一步步的走出了鳳儀殿。
身上的肉一片片被剝離,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蒼白如紙的面孔上的雙眸,滿滿的寫著不甘、失望、恨意滔天。
此時,身上的肉已經去了一大半,漏出森森的白骨,而她如同一個沒有生機的木頭一般,空洞的雙眸,看著遠方。
若有來世,不入夏家門,一世平凡與心愛的人相守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