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去接你。”
白勍又按了電話。
榮長璽:…
哪有大半夜登門的?
好說不好聽啊。
他也不太想上去。
白勍睜著眼睛,眼睛沒有聚焦。
心累!
好半天爬起來,躡手躡腳開了大門下去。
兩個人做賊一樣的回了她房間。
榮長璽看看她又看看屋子里,他就想說,其實人也清醒了,那就回去吧。
睡別人家,他不習慣。
白勍把自己扔到床上,拍床。
白慶國點了燈起來上衛生間,還咳了兩聲。
站在白薔的屋子里外,說:“白薔啊,都快一點了,睡吧。”
白薔也沒回聲。
有馬桶沖水的聲音,然后過了會白薔屋子里的燈光也滅了。
榮長璽躺在她身邊。
白勍滾到他懷里,伸手夾他的腋下。
她的手好像冷一樣的非要找個溫暖的地方取暖。
雙腿纏著他的。
“困,睡覺!”
臉埋進他胸口里,自己眨眨酸澀的眼皮,就睡過去了。
榮長璽換了陌生的地方他睡不著。
又怕被發現,又被她貼的這個難受。
他沒脫衣服,家里又熱,又蓋著被子,搞了一后背的汗。
想推開她吧,于心不忍。
不推吧,他就不用睡了。
掙扎來掙扎去,好不容易閉會眼睛。
有點聲音他就醒,有點聲音就馬上醒。
這半宿就是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睡什么睡啊。
都不如在醫院里休息來的好。
早上五點多,隋婧醒了,要出門買菜去了。
盯著白勍的門看了半響,她昨天晚上好像聽見那死丫頭出去了,干嗎去了?
一天天的,喝成這個樣子,明明動了手術,還喝!
和你老白家的人可真像。
就是酒鬼!
鼻子哼了一聲,提著口袋就去買菜了。
不管怎么說吧,白勍也不常回來,該準備也得給準備。
想著多買點吃的,白勍愛吃那個面腸啊,也不曉得早市有沒有出來賣的。
前輩子可真是欠了你們的!
隋婧一走,榮長璽就醒了。
巴拉開白勍。
她好像就長他身上了一樣,推的時候還有點不太滿意。
“干嗎。”
瞪他。
睜開眼睛又馬上閉了。
“我得回去了啊。”榮長璽起身,耗了兩把頭發。
白勍:“啊?”
“趁你家里人沒回來,我先走了。”
白勍:…
看見就看見唄。
這有什么?
搞不清他的腦回路。
要走就走吧,她強撐著爬起來送他。
“你昨天又喝多少?”
白勍打著哈欠:“沒喝多少,他都替我頂了。”
榮長璽壓根不信她的話。
“能少喝還是少喝。”
“知道了。”
往下走呢,她腳下一沒留神,人照著他就撲了過去。
榮長璽接了個正著。
“走路也走不好。”
能干點什么吧?
一臉嘲諷瞪她。
沒喝多少,就現在這熊樣兒?
白勍死賴在他身上,伸手抱他的腰,努力聞聞聞。
聞習慣了,一早起來聞不到還有點不習慣呢。
榮長璽可比她媽可愛多了。
“有沒有人樣兒?”
“不要人樣兒,叫我抱會兒,我頭都要炸了。”
“該!”
“你快親親我,親了我就頭不疼了。”
榮長璽看著眼前撅著嘴的人,他好像那個搋子懟過去。
就在樓梯間鬧,結果周檀他爸也要出門,一推門。
感覺自己沒看黃歷。
白勍收了收臉上的表情,挽著榮長璽下了樓。
“我包。”她一拍頭。
拿了包她也得去上班了。
又跑回去拿包。
周檀他媽也開門出來,很顯然是老兩口子準備去哪里。
見到站在大門口的榮長璽一愣。
上回看的不是太清楚,這回看的就是清清楚楚。
各方面甩她兒子不知道多少條街。
小伙子一看精精神神,瞧著就有氣質,再瞧她兒子現在胖的。
男的結了婚心寬體胖的,也不收拾自己。
周檀媽媽覺得有點心酸。
周檀他爸等了會,等到老婆,兩個人就直奔車站去了。
“白勍這對象找的是挺好。”
周檀他媽覺得白勍的目光還是好。
那孩子也值得。
聽說過的不錯,不過就行啊。
周檀他爸冷哼一聲:“一看就比她年紀小,現在她有錢跟著她,她沒錢能稀罕她什么?到了四五十歲女人就開始走下坡路,那男的剛走上坡路,不甩她?”
周檀他媽一臉懵逼看丈夫。
“人家是處對象,不是包養小白臉。”
周檀他爸嘲諷道:“是什么能告訴你啊?”
周檀媽媽:…
“哎,自己的孩子沒養好,把錯都怪到別人的身上了。”
他們倆要去開工資,然后貼給兒子。
林晴晴吧之前工作出了點錯,后期就離開那醫院了,新換的地方不行,她一賭氣又不去了。
又有人勸她說去深圳,說深圳那邊待遇好。
可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走的?
這拖家帶口…
把西虹的房子賣了,跟著她去深圳?
周檀父母也不愿意啊,我們是本地人,憑什么要跟著兒媳婦走?
因為談不攏,夫妻倆就鬧了點別扭,現在分居呢。
林晴晴那孩子沒接,據說是要離婚。
周檀父母哪怕一直就不喜歡林晴晴,可也不盼著他們離婚啊。
離婚遭罪的就是孩子。
不想讓離,那怎么辦?
貼錢吧。
盡量順著點兒媳婦。
一想起來家里的破事兒,周檀他媽就各種后悔。
白勍被邀請去參加小學同學會。
她坐在椅子里笑了半天。
小學同學會?
小學同學她都不認得幾個了,開什么會啊。
秘書進來給她送資料。
“中午飯得在工地吃了,那邊窗戶的錢我們還扣著沒放呢…”
“先扣著吧,別放…”
白勍起身。
拍拍頭,回手去拿自己的包。
你說她背什么好包?
這里跑那里跑的,有時候上高上下的,什么好東西到了她的手里,也落不到好。
唯一比較值錢的那個包,還是之前榮長璽送的。
每回白勍累了,想要找個東西墊在屁股下,她就告誡自己,這包也挺貴的,千萬別坐。
事實上就是,貴的包也沒有便宜的好用,想坐都不能坐。
秘書叫司機開車過來接。
上車還打趣白勍呢。
“白總,您這馬上就可以買二套了吧。”
合作關系戶當中,有個搞這個的,當著面人家話都扔出來了。
白勍說:“我買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不住也可以租啊。”
“得了吧,沒那閑錢。”
秘書就笑。
沒閑錢?
白總是有錢人!
真有錢的那種!
手機響。
陌生號碼。
白勍接了起來。
“是我呀…”
她那個所謂的小學同學,說這個星期五開同學會,好不容易聯系上她的,叫她一定要參加。
白勍想想就應了。
人都邀請,那去就去吧。
同學見同學,有些親,有些就那么回事兒吧。
白勍的這些同學當中,有混的好的。
混好的從來不和混不好的人一起玩。
大家的層次拉開了,無論是思想還是各方面的差距遠了,就沒辦法湊到一起去。
混的好的會單獨請老師吃飯,混的一般的倒是年年聚聚。
“你們把白勍都找出來了,可真夠厲害的…”
白勍過去在班里,那就屬于是個小透明,啥啥都不太突出的那種。
班上有受老師喜歡的,有成績好的,有父母樂于表現的,但無論哪一種,白勍都不沾邊。
白勍小學的成績,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壞的那種,所以無論在老師還是同學的心目中,她就是個容易被忽略的人。
“我那天和我老公去吃飯,瞧見她在吸煙區抽煙呢…”
大家聽了,也是有點好奇。
好奇白勍現在干什么呢呀。
然后又聊上了誰誰誰現在混的有多好,娶了什么樣的老婆,誰誰誰嫁了多了不起的老公。
白勍的司機送她到酒店。
“白總,一會吃完我來接您。”
“別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吧。”
大冷的天,沒有必要叫人等。
司機說:“我也沒什么事情。”
“回去吧,該下班就下班。”
自己背著包慢悠悠往酒店進,下午她那個包吧實在不方便拿,就換了個便宜的,去工地嗎,干活累了有時候還得往地上坐。
她去催進度了。
下班也不至于折騰回去拿個包對吧。
白勍被服務員領著往包廂去。
包廂里頭已經來了不少的同學,大家說說笑笑。
瞧著大家混的都挺多,行頭都挺不錯的。
大門一開。
白勍進來了。
大家一愣。
有能認出來的。
“是白勍是嗎?”
“哇白勍,好久不見了呀…”
無數人拿著目光把白勍的渾身上下都掃了一遍。
這過的也是…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