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連忙點頭,“報了,但…醫學聯盟受國際衛生法保護,沒有搜查令不能隨意搜查。”
這時,蕭葉巖不緊不慢地從后車現身,他來到蕭夫人的身邊,淡聲提醒,“我記得,商少衍和醫學聯盟交情匪淺。”
蕭夫人斂了斂神,側身看向那幾名接待小組的研究助理,“帶我去見商少衍。”
“您、您這邊請。”
十分鐘后,小姐助理帶著蕭夫人步行來到最里側的洋房。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客廳,抬眸就看到窗邊佇著一道纖瘦的身影。
而左手的吧臺邊,蘇墨時穿著白大褂,端著酒杯淺酌。
蕭夫人凝著黎俏的背影,信步上前坐下,“商少衍不在?”
黎俏徐徐轉身,仰身靠著窗臺,瞥了眼入口處的蕭葉巖以及一眾保鏢,回眸對上蕭夫人,似笑非笑,“如你所見。”
蕭夫人將皮包放在腿側,雙膝并攏坐姿端正,“我女兒呢?”
“蕭葉輝沒來?”黎俏單手環胸摸了摸下巴,眉眼精致又張揚,“他最疼愛的妹妹丟了,怎么也不過來看看?”
蕭夫人脊背一僵,預感很不好,她偏頭望著黎俏,口吻略顯僵硬,“你把她怎么了?”
黎俏撇了下嘴角,故作為難地嘆氣,“人太多,不想說。”
“你們都出去。”蕭夫人一聲令下,保鏢們面露猶疑,耳邊再次傳來蕭夫人的催促聲,他們只好轉身離開了客廳。
此時,黎俏睨著蕭葉巖,彎唇調侃道:“蕭二公子不打算回避?”
“抱歉,不能。”
黎俏笑意不減,作勢轉身,“兩位慢走,不送。”
蕭葉巖嘴角的笑瞬間凝固。
任誰都看得出來,黎俏手握蕭葉檸這張王牌,篤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蕭葉巖瞇眸,剛想說話,蕭夫人便揮手道:“小巖,你也出去吧。”
“您自己可以?”蕭葉巖蹙起了眉頭,看上去似乎是擔心蕭夫人的安危,但他不停閃爍的眸子還是出賣了他真實的用意。
黎俏神情自若地看著這一幕,直到蕭葉巖不情愿地轉身離開,蕭夫人才繼續追問,“檸檸在哪兒?”
“急什么?”黎俏走到蕭夫人對面的沙發坐下,細長的雙腿疊在一起,頗有興致地挑眉,“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厚此薄彼。”
蕭夫人心急如焚,卻不想讓黎俏看出端倪。
她穩穩地坐著,低頭撫了撫自己的指甲,“小姑娘,你知道的,這里是英帝,不是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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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在威脅我?”黎俏似苦惱地皺了皺眉,“那要不…我們試試?”
蕭夫人那張極具風韻的臉頰微微一變,隨即輕笑,“檸檸都在你手里了,我怎么敢威脅你?不如你直說,到底想要什么?”
黎俏指尖拍了拍膝蓋,輕描淡寫地回答:“什么也不要,就是想讓你們嘗嘗禍及家人的滋味。”
說著,她從桌上端起茶杯潤...
茶杯潤喉,透過杯沿睇著蕭夫人明顯浮現緊張的眼神,心中冷笑不已。
都是她的孩子,可她對商郁真的是太壞了。
蕭夫人目光凝滯,神色也陰沉了不少,“黎俏,她還是個孩子。”
“嗯,確實是個孩子。”黎俏點頭附和,“但我記得當年你誣陷少衍的時候,他也是個孩子。”
蕭夫人冷冷發笑,“誣陷?是不是誣陷,我比你清楚。小姑娘,別太自以為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了…”
“那他為什么要對那個孩子下手?”
黎俏強行打斷了她的話,一句反問,讓蕭夫人眼里泛起了濃濃的嘲諷,“你綁架我女兒,就是為了打探真相?”
“當然不是。”黎俏揉了揉太陽穴,抬起眼皮瞥著她,“單純只是想看看您有多愚蠢。”
蕭夫人習慣了高高在上眾星捧月,從沒被人如此直白地諷刺過。
黎俏無視她臉上的慍怒,向前傾身,手肘撐著膝蓋,一字一頓,“你認定他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你猜他今天會不會動蕭葉檸?”
蕭夫人慌了。
不是技不如人,而是身為人母的緊張和慌亂。
她猛地站起來,失去了往日的端莊,動作過于急切,撞翻了腿邊的鱷魚皮包,“你們敢傷害我女兒,就別想活著走出英帝。”
“蕭夫人,你偏聽偏信的毛病,真的很嚴重。”黎俏失望地搖著頭,微微后仰,晃了下腳尖,“你好像從來都沒想過,他究竟有什么理由傷害你的孩子?你那么堅信他是兇手,那我也可以篤定是別人故意陷害他。
弄掉你的孩子,他能得到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得到一個母親整日的謾罵和詛咒?或者是十六歲背井離鄉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偏執癥?就算你那個兒子順利出生,幸運的獲封了公爵,這一切又和少衍有什么關系?
你是他親媽,你親手教導出來的兒子,你本該比任何都了解他的為人,但你到底是聽了誰的蠱惑,一門心思的恨他到現在?”
蕭夫人神色驟變。
這是黎俏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那么明顯的情緒波動。
就連一旁安靜喝酒的蘇墨時,都忍不住側目,眼里噙滿了對蕭夫人的嘲弄和悲哀。
嘲弄她固執己見,悲哀她恨錯了人。
南洋商少衍,手段殘忍,暴戾恣睢,但絕對光明磊落,胸懷坦蕩。
他要殺人,一定親自提刀,斷不會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
可惜,蕭夫人卻不明白。
蕭夫人心慌意亂,一方面擔心蕭葉檸,另一方面又被黎俏的話擊中了某些神經,一時間怔忪在原地,忘了開口。
黎俏雙眸漆黑,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不給蕭夫人任何喘息的機會,持續離間戳心,“聽說蕭葉檸是你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她失蹤了,當哥的,當爸的怎么都不來?”
“是不是商少衍讓你這么做的?黎俏,你到底想干什么?”蕭夫人的聲音泛起細密的顫抖,她是真的擔心蕭葉檸。
黎俏的心里五味雜陳,幽幽嘆了口氣,笑意微涼,“蕭葉輝給我的家人下毒,那我也故技重施好了。蕭夫人,不如我們猜猜,你那位公爵繼子會不會拿著解藥來救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