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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藥方

  少珩,商陸?

  黎俏咀嚼著食物,悄然看向梵媚。

  也就是這一瞬,她清楚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嬌羞神態。

  所以…

  黎俏咬著筷子轉過頭,眼中噙滿了驚異。

  梵媚不是為了商郁而來?

  不刻,商縱海朗聲笑道:“估計又在后院廢寢忘食了,老蕭,去叫他過來。”

  梵媚一聽商陸要來,覆滿了神采的雙眸乍亮。

  黎俏低著頭開始扒飯,多少有點尷尬。

  好像誤會梵媚了。

  回想方才她雖不停打量商郁,但似乎沒有太多曖昧的雜質,好奇和審視居多。

  而她在側廳里眼睛放光的原因,也是以為…商陸來了?

  頭一回,黎俏對商陸這位小叔子的存在,感到了一絲欣慰。

  慕氏拍賣行,還是先留著吧。

  約莫過了幾分鐘,商陸滿臉沉悶地跟著蕭管家來了飯堂,他左右看了看,徑自尋了個最靠邊的位置坐下。

  商縱海出言介紹,“這是你梵叔,那是小媚,我記得你們好像認識?”

  商陸叫了聲梵叔,看向梵媚之際,動作很謹慎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她惡狼撲食。

  梵媚,他確實認識。

  幾個月前,他們兩波人在帕瑪夜店意外偶遇,陸希恒那個傻逼恰好認識梵媚她哥。

  結果,那天晚上梵媚也不知道發什么瘋,一個勁兒的往他身邊湊,意圖很明顯,害得他回來吐了一宿。

  此時的八角桌前,自打商陸出現,梵媚那雙眼睛就幾乎黏在了他的身上,偶爾和他搭話,偶爾給他加菜,很主動的進攻。

  這一幕,讓黎俏心里舒坦了不少。

  商陸,還是有用的。

  用餐過半,商陸沒吃幾口就匆匆放下了碗筷,“爸,梵叔,我先回房了。”

  梵媚的眼神肉眼可見地暗淡了下來。

  商縱海蹙了蹙眉,“著什么急?你梵叔和小媚難得來一次,你給我坐下。”

  商陸不情不愿地往椅背上一靠,隨口扯謊:“怎么不著急,有個醫書上的藥方我一直沒弄明白,剛看到關鍵的注解您就把我叫來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頃刻間,黎俏先前混沌的思緒,宛若撥開了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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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商郁配藥的過程里有沒有人接近過他。

  畢竟這是最容易在藥湯里動手腳的捷徑。

  可如果真正的問題出在藥方呢?!

  蕭夫人當年一定查過真相,極有可能也和她一樣陷入到思維誤區。

  商郁是中醫世家醫術傳承的少主,他的醫術來自蕭夫人,也會有商氏的教導,慣性思維沒人會懷疑藥方的真實性。

  就連她自己也在第一時間做了相同的判斷,首先考慮被人嫁禍的可能。

  他們都一樣,對商郁配出來的藥,有絕對的信任。

  這個下意識的反應,極容易令人忽略某些不可能的可能。

  黎俏捏著筷子,低垂著眼瞼呼吸沉了許多。

  這會兒,她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還在商陸和梵媚的身上,從兜里拿出手機,悄悄給落雨發了微信。

  一頓飯,在半個小時后結束。

  飯后,一行人移步到側廳休息區。

  商陸已經溜之大吉。

  商縱海和梵閔禮還在聊著慕氏拍賣行的近況,梵媚偶爾往門外看一眼,明顯的心不在焉。

  黎俏表面無異,

  但心情卻無比沉重,她睨著商郁,斟酌著在他身側低語,“我出去透透氣。”

  男人瞇起眸,濃眉泛起淡淡的褶皺,“陪你。”

  “不用。”黎俏笑吟吟地拍了他一下,“客人還在,咱倆都出去不合適。”

  商郁勾了下薄唇,眸光高深,“別走遠。”

  黎俏說知道了,隨即繞過茶幾,對著商縱海和梵閔禮歉意地點了點頭,轉眼就消失在了偏廳的門口。

  門外,落雨不在,只有蕭管家和幾名傭人靜候著。

  黎俏假意在四周閑逛,她的時間并不多,太久的話一定會引起商郁的警覺。

  她走進生態園,遇到傭人就低聲問道:“商陸的私宅在哪兒?”

  “啊,黎、黎小姐,您找二少爺嗎?”

  黎俏點頭,“帶我過去。”

  傭人見她眉目清冷,絲毫不敢多問,沿著生態園里的小路飛快地往前走,途中還不忘介紹老宅內的景觀標志。

  足足用了七八分鐘,一座獨棟的閣樓出現在前方一片藥園附近。

  傭人隨手一指,小聲囁嚅:“黎小姐,就是那兒,不過二少爺的私宅不允許女人進去…”

  黎俏置若罔聞,揮退傭人,漫步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商陸正在自己后院的藥園的吊椅上哼著歌,喝啤酒,小資的很。

  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在為藥方苦惱。

  身后的腳步聲逐漸趨近,商陸板著臉,“啤酒放下,出去吧。”

  黎俏走上前,看著吊椅旁邊的矮幾,順勢拿起啤酒罐,打開拉環灌了一口。

  商陸疑惑地從吊椅內探出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又縮了進去。

  尼瑪,女人!

  誰把她放進來的。

  黎俏仰頭灌了半罐啤酒,浮躁的情緒逐漸平緩。

  她就站在吊椅旁,保持著適中的距離,“進屋,我有話問你。”

  商陸扒著吊籃,支支吾吾,“你你、你先后退幾步。”

  “速度。”黎俏沒什么耐心地催促他。

  商郁手腳并用地從吊籃里走出來,警惕地掃著黎俏,腳步匆匆地往房間里走去。

  太嚇人了。

  他現在已經開始難受了。

  閣樓內,黎俏走到沙發跟前坐下,手里的啤酒罐已經被她捏變形了,“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商陸閃了閃眸,“爸媽都有,還有藥堂的藥師。”

  黎俏抬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少衍呢?誰教他的?”

  “和我一樣。”商陸見黎俏在沙發上穩坐如山,松懈了戒備,反問:“怎么了?”

  黎俏摸了摸自己的下顎,開門見山,“商氏有多少個和保胎的中醫藥方?”

  商陸被她的問題砸懵了,“這…我沒研究過。”

  他都碰不了女人,更別提給女人看病了。

  和女性相關的病癥類型,都不在他的學習范圍之內。

  黎俏放下啤酒罐,幽嘆道:“能不能幫我查查,我只要藥方。”

  商陸對黎俏沒什么抵觸情緒,他只是對女人有不良反應。

  兩人這般心平氣和的溝通,倒是讓商陸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要藥方嗎?”

  黎俏淡淡地點頭,“藥方就行,如果方便的話,先不要告訴少衍和…咱爸。”

  商陸表情緩和了不少,稍稍一想就拍了下大腿,“行。不過你又要,又要保胎,到底想生還是不想生啊?”

  “麻煩了。”黎俏沒回答,簡單道謝就走了。

  商陸原地凌亂,女人這種生物,果然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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