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悻然地“哦”了一聲,連商郁都不知道,或許只有父親才知曉內情。
“既然婚事退掉了,婚書自然作廢。與其糾結婚書,不如說說,打算怎么感謝我?”商郁深邃的眸直視著黎俏,碎發微動,輕揚的尾音夾著絲絲雨聲入耳,有種撩撥靈魂的溫柔。
黎俏朝著廊外伸出手,防御檐墜下的雨線清脆地拍打在她的掌心上,卻很難澆滅心頭的滾燙。
她緩緩攥起手指,任由雨水從指縫溜走,壓著微亂的心跳聲,清了清嗓子,要笑不笑的問:“衍爺喜歡什么謝禮?不如給點提示?”
商郁睇著女孩精致白皙的臉頰,眼睫微垂,挺隨意的姿態。
他勾起薄唇,轉身看向雨廊外,負手而立,野性的魅力十足:“自己想。”
黎俏挑眉看著他,眼睛里染了朦朧的微光,“那”
話未落,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音打斷了她的話。
黎俏笑意微斂,看著商郁接起電話,無聲嘆了口氣。
不多時,男人將手機重新塞進兜里,側目看著黎俏,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反而問道:“今早和落雨鬧不愉快了?”
黎俏扯了下嘴角,順勢靠著廊柱,屈起右腿搭在左腿前,語氣云淡風輕:“也沒有不愉快吧,衍爺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讓她負責我的出行?”
論身手,她真不覺得自己需要特別保護。
商郁從兜里摸出煙盒,目光很深邃悠遠,“你可以當作不時之需。”
“這樣啊”黎俏沉吟片刻,無謂地聳肩,“那行吧,只要她不干涉我的事,我沒意見。”
商郁的手指夾著煙,卻沒有點燃,只是微微俯身,肆意地揚唇:“沒人能干涉你任何事。”
說罷,他抬起手,以骨節輕輕擦掉她額角迸濺的水珠,四目相對,又縱容地說:“想做什么盡管去做,天塌了我給你頂。”
一根煙的時間,黎俏和商郁折回蓬萊居包廂。
古香古色的飯桌前,商縱海和黎廣明還在推杯換盞,聊的火熱。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黎廣明的舉止始終帶著拘謹。
看到黎俏和商郁并肩歸來,商縱海微瞇的眸中也充滿了銳利的審度。
午宴結束,一行人在水晶苑門前道別。
商縱海身后伴著一眾保鏢,面頰微醺,卻絲毫不損穩重內斂的氣度。
他在臺階前站定,目光落在了黎廣明背后的黎俏身上,“小姑娘,你過來。”
黎俏信步上前喚了聲:“商老先生。”
“別見外,叫我伯父就行。”商縱海緊凝著黎俏,猶豫幾秒,便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我聽說,商陸之前對你口出不遜,這件事別放在心上,伯父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黎俏禮貌的頷首,“不會,您言重了。”
商縱海輕嘆著點頭,隨即從唐裝的外兜里拿出了一張鎏金嵌鉆石的暗紋卡片,遞上前,低聲道:“這個你拿著,以后去了帕瑪,記得找伯父。”
黎俏遲疑著沒有接,余光若有似無地看向商郁,那張卡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這時,男人彎唇,垂了垂眼瞼,渾厚地開腔:“帕瑪通行證,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