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名門之后,同樣是婚后出軌,發生在土門家族中的劇本,也在小川家族中按部就班的上演了一遍。
就像某些狗血的劇情一樣。
眾人猛然醒悟過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都被訪妻婚搞得忽略了重點,唯獨一旁聽故事的柯南察覺到了端倪!
在小川成志敘述的故事中,芥川風奈與小川義男早年間有染,而且還是在小川義男有家室的情況下,情人的身份根本不用多說。
可話又說回來了,為何老婦人愿意妥協,還讓芥川風奈在小川家族中工作?
這肚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榊誠經過換位思考后,覺得自己做不到。
“唉,我奶奶就是這樣的人啊....”
小川成志笑容里夾雜著一絲無奈:
“她這個人面冷心熱,雖然最初和我爺爺結婚也是父母之命,煤灼之言,可當時社會形勢就那樣,由不得人挑挑選選。”
“不管怎么說,至少我奶奶在嫁過來之后,一點虧待我爺爺的地方都沒有...哦,當然了,我爺爺對她也很好。”
“當芥川風奈的事情暴露后,我奶奶就讓已經懷孕的她來到了小川家族,做個傭人,也算是給對方一個歸宿,否則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在1947年,恐怕生活不會那么順利。”
聞言,榊誠幾人暗暗點頭。
平心而論,老婦人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她同意讓丈夫的情人與自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誰也不能指責她什么。
“你為什么要和我們說這些?”
赤井瑪麗直勾勾的盯著小川成志,忽然問道:
“這是你們家族的秘密,告訴我們這些外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確實不合適,但這件事或許能幫上你們。”
小川成志臉色嚴肅認真:
“我爺爺摔下樓梯前,身體還算硬朗,獨自生活完全沒有問題,怎會不小心失足呢?”
“一開始我也認為只是場意外,畢竟年紀大了,總會有馬虎大意的時候,可我奶奶在醫院里說的那番話提醒了我。”
“假如我爺爺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我希望你們能找出犯人,或者證明我爺爺真的是不小心,好了,我也該過去吃飯了,幾位慢用。”
說完,小川成志站了起來,坐到桌子末尾,開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他很聰明。”
赤井瑪麗瞥了眼他的側臉,看向榊誠:
“你怎么看?”
“對他,還是對芥川風奈?”
“兩者都有。”
“我的答案和你一樣。”
榊誠吃著干巴巴的燒烤味壓縮餅干,面無表情的說:
“兩者都有嫌疑。”
“欸?你在懷疑小川成志嗎?”
基德愕然道:
“他是小川義男的親孫子,應該是最沒有嫌疑的人吧!反觀那位芥川風奈,怎么看都是烏丸蓮耶的手下啊!”
“證據呢?”
“啊?”
“我說證據。”
榊誠看著基德,一字一句的說:
“只憑小川成志的一面之詞,你就懷疑芥川風奈是幕后兇手,主觀意見太強烈,會影響你的判斷。”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小川成志說的這些話只能作為他的供詞,而非決定性的證據!”
“無論偵探或者警察,本質上都是人,是人就會有人性,會有惻隱之心,而真正的犯人往往善于玩弄人心,不受對方的蠱惑,是偵探獨當一面的必備技巧。”
“沒錯!”
服部平次重重點頭,附和道:
“我那狐貍眼的老爹也說過類似的話,在你沒有取得決定性的證據前,不要減輕對任何人的警惕,更不能因為同情而蒙騙自我!”
“可...可是動機呢?”
皺起眉頭,基德又問道:
“小川成志完全沒有殺害自己爺爺的動機啊!這樣對他有什么好處?”
“動機往往是隱藏最深的。”
榊誠無聲一笑:
“你回憶一下咱們共同經歷過的許多案件,哪一次不是先收集線索,通過蛛絲馬跡找出犯人的動機,最后才破案的?”
“譬如皇帝被毒殺了,誰的嫌疑最大?肯定是太子!人人都這么想,太子就猜不到嗎?”
“所以古往今來,很少會出現太子毒殺皇帝的事情,他要么造反一錘定音,要么盡人事、聽天命!”
犯人不是傻子,毫不隱藏動機就作案殺人的,根本不需要偵探出馬,警方自己就能破案了。
別看警視廳是由一群酒囊飯袋組成的,可米花町每天發生殺人案十幾起,真正需要用到偵探的案件又有多少?
反之,需要偵探出馬的案件,一定不簡單。
榊誠并沒有因為小川成志的一番話就打消對他的懷疑,同理,芥川風奈也是一樣。
“不過目前嫌疑最大的還是芥川風奈。”
土門康輝目光凝重的看向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飯的老人:
“你們想,她出身平民家庭,本沒有資格出國留學,可她卻得到了政府資助,而當時烏丸蓮耶在政界已經有了不菲的影響力,他會不會以此作為籌碼,要求芥川風奈為自己工作呢?”
“有可能....”
榊誠揉了揉眉心,這次案件的嫌疑人實在是太多了,算上三位廚師、芥川風奈三人、小川成志.....所有嫌疑人加起來足足有7個!
這是什么概念?
雙倍三選一!
這樣想來,他們化主動于被動的決策,還算是抄了捷徑。
“嘶....”
就在這時,專心啃壓縮餅干的泓樹突然打了個寒顫,搓了搓冰涼的小手,環顧四周,一臉奇怪的說:
“你們不覺得有點冷嗎?”
“說起來是有點冷....”
柯南趕緊披上外套說:
“剛才咱們進來的時候,餐廳里明明很暖和的,這會兒好像又降溫了。”
如果說剛才屋子里悶熱干燥,那么這會兒就讓人感到寒冷微涼了,就像秋天的最后一場雨后,冷空氣來襲,忽然降了溫。
“怪事,你看小川義男先生,明明只穿了一件毛衣,卻一點都不覺得冷,臉上甚至還出汗了!”
基德指著小川義男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