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著籃子,中年婦人興高采烈的原路返回,一邊說要通知會長他們,一邊跑沒了影。
榊誠和宮野大小姐站在房子前,無奈之情溢于言表。
誰能想到 離開蘆之湖這么多年的榊龍之介夫婦,還能引起這么大的騷動呢?
關鍵回來的也不是榊龍之介夫婦,而是榊誠和宮野大小姐啊!
“算了,不管他們,先進去看看。”
車子尚停在路邊,榊誠將目光投向面前的三層小樓,糾結該怎么進去。
如果他從圍墻翻進去,算不算非法入侵民宅?
算個屁!
回自己家還管什么方式?
只要榊誠樂意,他挖地道鉆進去都行!
于是乎 榊誠真的從圍墻翻了進去。
他剛打算過來給宮野大小姐開門,就看到 宮野大小姐淡定的推開鐵門,走進院子。
院門根本沒鎖。
望著男友尷尬僵硬的臉龐,宮野大小姐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略顯嘲諷的笑容。
一向謹慎的人,往往不會動用普通人思維去考慮問題,但有些時候,答案就是那么簡單。
當然,這也跟榊誠和宮野大小姐對這座獨棟小樓不同的認知有關系。
雖然榊誠知道這座三層小樓屬于榊龍之介夫婦,可他潛意識里,并沒有把這里當做自己家。
宮野大小姐呢,小時候來過,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所以二人采取的行動大相徑庭。
一個像是做賊,一個像是回家。
當‘主人’遇上‘小偷’
可謂一拍即合。
院子里沒有任何雜草,精心修剪過的草叢、定期澆水的花圃、擦拭光滑的秋千 如果不是一層通往院子的落地窗簾緊閉,看起來就和一戶經常有人居住的房屋沒什么兩樣。
“窗戶都是關的。”
榊誠繞房屋走了一圈,回來說道 “泓樹說的沒錯,這里經常有人打掃,可卻沒人居住”
“鑰匙在誰手里?”
“就在這里啊”
宮野大小姐彎下腰,在門口地毯下方摸出了一把銀色的小鑰匙,走到院門口的郵箱前,從內側打開郵箱,在郵箱里摸索了一陣兒,掏出了一串鑰匙。
“這是叔叔他們的備用鑰匙,果然還藏在這兒。”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能記得藏鑰匙的地方?”
“沒辦法,叔叔是個丟三落四的人,他經常出門忘帶鑰匙。”
宮野大小姐笑著說 “小時候來玩過幾次,自然而然就記住了。”
談話間,鑰匙插入鎖孔,向右側一轉 咔噠!
鎖齒回收,大門開啟。
幽暗的玄關照入一縷陽光,驅散了沉寂已久的氣息。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新劑味道,地板上廖無灰塵,就連鞋柜后方,都被擦拭的干干凈凈。
打開鞋柜,榊誠在里面看到了幾雙小孩子穿的拖鞋,巴掌大小,上面還用標簽寫著誠、明美、志保的名字,估計是以前留下的。
換好鞋子,榊誠隨開了墻上的開關,柔和的燈光瞬間照亮狹長的走廊,筆直向前,直通樓梯。
走廊兩側貼著淡黃色墻紙,偶爾可見幾顆突出的釘子,似乎原本用來懸掛什么,不過現在卻空無一物。
房子里沒有任何生活的氣息,十分冷清。
來到客廳,榊誠拉開了落地窗簾,讓院子里的陽光可以充足的照耀進來。
開放式廚房內,宮野大小姐試了下水龍頭,說 “水電氣全都是通的,看來有人在定期交錢,或者預存了很大一筆費用”
“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明美?”
思來想去,榊誠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
能十數年如一日替榊龍之介夫婦打掃屋子的,關系自不必多說。
“不是姐姐。”
宮野大小姐走到沙發旁,手指一抹茶幾,搖了搖頭 “如果姐姐經常來打掃這件屋子,肯定會和我說的。”
“總不至于是烏丸蓮耶吧!”
兩手一攤,榊誠疑惑道 “這貨歲了,記性還這么好?”
“也不是不可能”
皺著眉頭,宮野大小姐也不敢妄下定論 “愿意打掃這間屋子的人,一定和叔叔他們關系匪淺,要想找到對方,得從叔叔的關系網下手。”
討論頓時陷入了僵局。
年過去,別說關系網了,能找個認識榊龍之介的都不容易。
哦,對。
倒是有個人,榊誠確定他認識榊龍之介。
目前埋在地下的皮斯克。
朗姆?
“算了,過會兒問問附近的鄰居,說不定他們知道呢。”
線索完全不足,就算榊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干脆先不糾結了。
他來到一樓浴室,剛打開門,就嚇了一跳。
如果說一樓面積有平方,那么這間浴室少說占了平方米。
一般家庭的廁所和浴室是相連的,這樣不僅可以節省空間,還免去了多勾排水線的麻煩,但榊龍之介的浴室,真的就是浴室,或者說 一間堪比小型泳池的澡堂。
“怎么了?”
門后,宮野大小姐探出半個腦袋,看到這一幕,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起來了,這間浴室是叔叔最自豪的地方,他當初花了很多錢,把山上的溫泉引到了家里!”
說著,宮野大小姐甩掉拖鞋,赤腳跑到空蕩蕩的浴池旁,跪在邊緣,擰開了墻上的水龍頭。
淡綠色富含硫酸鐵的強鹽酸泉水噴涌而出,熱浪蒸騰而起,很快玻璃上便籠罩一層水霧。
泳池深約米,長寬至少米,單向透視窗戶正對云霧中的富士山,豪華到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間普通民用住宅里。
“哎,臥槽”
榊誠使用美妙的語言感慨道 “他們還挺會玩啊”
泳池雖然深米,但通體用黑石建造了許多寬大的臺階,方便上下進出。
唯一美中不足的 就是不太適合小孩子,完全是成年人的玩具。
宮野大小姐正趴在臺階上用腳尖試水溫呢,忽然聽到背后傳來衣料摩擦聲,回頭一看 “你脫衣服干嘛?”
“欸?”
動作一滯,榊誠茫然道 “洗澡啊,不洗澡你放水干嘛?”
“我”
宮野大小姐愣了愣,竟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