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亞蒂教授,您終于來了。”
小胡子抱著一瓶紅酒,諂媚的上前:
“我們抓住了5名福爾摩斯派來的奸細,等您定奪...”
“福爾摩斯派來的奸細?”
拄著銀蛇拐杖的老人低垂的眉首抬起,平靜的說:
“如何確定對方的身份?”
“他自己說的!”
莫蘭上校飛快的說道:
“這些人在湯姆酒館大吃大喝,還說自己是福爾摩斯的親戚,讓服務生來撲克牌酒館找我結賬!”
“如果不是福爾摩斯指使的,普通人有這個膽子嗎?”
“對啊對啊...”
小胡子附和道:
“還好湯姆酒館的服務生懂事,及時把他們帶來,向我們匯報了這件事。”
“福爾摩斯一直和咱們作對,這次更是打著咱們的名號騙吃騙喝,要是不好好教訓他...”
“蠢貨!”
一聲大喝讓莫蘭上校等人渾身一顫。
陰霾只在莫里亞蒂教授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旋即他又恢復了貴族應有的良好修養,溫和,又彬彬有禮:
“我很了解福爾摩斯,正如他多么了解我一樣。”
“如果他想派人打聽我的情報,一定不會使用如此愚蠢的方法,因為那勢必會被我發現,然后做出應對。”
“況且...福爾摩斯現在達特摩爾,不在倫敦,為何要讓自己的手下以身犯險呢?”
“這....”
莫蘭上校等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的說:
“那這群吃霸王餐的小孩子是誰?”
“誰知道呢,我也不在乎。”
莫里亞蒂敲了敲拐杖,朝屋內走去:
“我想...”
“我們還沒有吝嗇到一頓飯錢都掏不出來的地步。”
“要放走他們嗎?”
“不,替他們結賬,然后將他們移交給警察,這才是一位貴族該有的休養,莫蘭。”
“可警方不會懲罰他們的,頂多關他們幾天!”
“這是警方的事,與我們無關。”
“若他們繼續打著咱們的旗號招搖撞騙呢?”
腳步一頓,莫里亞蒂教授緩緩回頭,語氣很輕松:
“第一次容忍是貴族的修養,因為貴族是高人一等的,他們要對普通居民保持高貴之心和容人之量,不過...”
“貧窮的人這么多,咱們怎么管的過來呢?”
“我知道了...”
莫蘭上校終于聽懂了教授的深意。
莫里亞蒂教授是大學教授,屬于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影響力。
如果被別人知道有乞丐打著他的名號騙吃騙喝,他必須要容忍大度,展現貴族風范,這樣的做法會為他贏得更多的聲望。
但...
凡事有度,第一次是迫于無奈,第二次就不一樣了。
還有第二次,說明對方不知好歹,莫里亞蒂教授發怒也是情有可原。
走進俱樂部,莫里亞蒂教授將大衣脫下,交給一旁的車夫,正當他打算坐下時...
瞳孔微微一縮。
屬于他的座位上,一位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正翹著二郎腿,把玩著一柄扳手,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把雷明頓M1858左輪手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你是誰!”
莫蘭上校沒想到自己出去迎接教授的時候,竟然有人偷偷潛入了俱樂部,勃然大怒:
“趕緊給我站起來,無禮之徒!”
“不要這么緊張,莫蘭,對待朋友要客氣一點。”
莫里亞蒂教授看了眼桌上的左輪手槍,臉上露出笑容:
“看樣子...”
“剛剛是我搞錯了。”
左輪手槍的握柄下方,刻著S·H的字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英文縮寫。
“我很好奇,福爾摩斯什么時候多了一位亞洲的親戚。”
莫里亞蒂教授坐到榊誠的對面,讓小胡子開啟了那瓶名貴的紅酒,還特地給榊誠送去了一杯,貴族的氣度彰顯無疑。
“嗯....”
榊誠想了想,說: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福爾摩斯并沒有血緣關系,這把槍是我從他家抽屜里拿來的,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
“原來如此,看來你有事拜托我。”
晃動高腳杯,莫里亞蒂教授笑了笑:
“這份禮物我很喜歡,那么年輕人,你的愿望是什么?”
“首先,我要帶走我的朋友,啊...那4個小鬼就送給你們了。”
榊誠撓了撓頭,丟出一張寫著門牌號的紙:
“然后呢,我想請教授你幫忙調查居住在這里的人,最好能拍下他們的照片。”
看了一眼門牌號,莫里亞蒂教授隨手將紙讓手下抄錄,交給莫蘭:
“就這些要求?”
“看來你并不清楚福爾摩斯配槍的價值。”
“對我而言,這把槍確實沒什么價值。”
榊誠不置可否的說:
“可對于教授你,這把槍能讓你好好羞辱福爾摩斯一番,甚至利用它進行下一起犯罪,將罪名推到福爾摩斯的頭上,這很有趣,不是嗎?”
“沒錯,我從來不會占別人便宜,如果你的要求只是這些,我還會讓莫蘭賞賜你100英鎊。”
Ps:1900年1英鎊約等于7.3克純金。
“錢就算了,反正我也呆不久。”
搖搖頭,榊誠婉拒道:
“不妨將錢換成情報,這樣我會更開心。”
“你想要誰的情報?”
“開膛手杰克。”
站在一旁的莫蘭上校等人心中一驚,眼中充滿不敢置信。
包括莫里亞蒂教授,也是皺了下眉頭,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開膛手杰克是我的手下嗎?”
“知道,可這樣一位沒有行為藝術的犯罪者,只是一頭兇狠的野獸罷了。”
榊誠笑著說:
“而教授你...這樣一位擁有頂尖智慧、深奧的思想家、號稱犯罪界的天才,不論做任何事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美學藝術。”
“何況你是貴族,也是惡棍,真正的惡棍都是謙和有禮的,他們總是對除了英雄以外的人露出得體的微笑,熟知一切社交禮儀并應用的圓滑老練,從心底里流露出自信。”
“平常的時候,他們永遠是社會上最善良的人,會攜帶自己的寵物出門,走路時注意腳下的昆蟲,以紳士般的姿態對待女人,喝咖啡也不會發出嗞嗞的聲音。”
“試問,這樣一位充滿行為美學的精英,怎么會允許手下做出將女子開膛破肚、挖走器官這種天怒人怨的事呢?”
“所以我推斷...”
“你已經失去了對開膛手杰克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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