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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沼淵的線索

  精致的禮盒中,裝著幾根泛青的香蕉,以及一捆褐色線香。

  香蕉,在曰本代表感恩和思念,熏香、線香則代表健康。

  厽厼厽厼。遠在他鄉的子女們,往往會給家里送香蕉,以寄托思鄉之情。

  打開盒子后,婦女眼中流露出了懷念,仿佛在許久之前,有人曾送過她類似的物品。

  “不知二位貴姓?”

  “我姓中森,這位姓小栗。”

  基德答道。

  他們當然不會傻到暴露真實姓名,別說姓名了,臉都是假的。

  婦女替他們斟上熱茶,笑著說:

  “兩位從東京遠道而來,特地替己一郎他探望我,真是辛苦你們了。”

  “家里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只能請二位品嘗自家做的小點心,請您見諒...”

  “不敢不敢...”

  基德連忙擺手:

  “我最愛吃傳統點心了!”

  “想必...”

  目光望著榊誠,婦女垂眸問道:

  “二位跟我家己一郎,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畢竟這么遠還要來探望他的母親...”

  “嗯。”

  這次,榊誠終于說話了:

  “有過一面之緣。”

  “您最近,有收到過他的消息嗎?”

  “沒有...”

  說完這句話后,婦女沉默了下去。

  榊誠也不在發問,屋內變得寂靜無聲。

  基德看看婦女,又看看榊誠,一時摸不著頭腦。

  端著茶杯,榊誠越喝越快。

  他拈起一塊仙貝放入嘴中,作為茶點,嘎崩嘎蹦嚼著。

  半晌后...

  他喝下最后一口茶,說:

  “那我們就告辭了。”

  “等一下!”

  婦女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咬牙起身,快步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里面,放著的是一疊疊被塑料膜包裹的鈔票。

  見狀,榊誠靜靜的說:

  “您確定嗎?”

  “嗯。”

  婦女將盒子朝榊誠和基德面前一推,目光堅定的說:

  “這些錢,是己一郎這些年陸陸續續給我寄的。”

  “一共是230w整。”

  “我也知道,他殺了很多人...”

  基德瞪大了眼:

  “那您的意思是....”

  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婦女低著頭,布滿皺紋的雙手抱在一起:

  “在己一郎小的時候,我就跟他的父親離婚了。”

  “他本來也不姓沼淵,因為我搬回了娘家,便改了姓氏。”

  “迫于生活,我沒能好好管教他,讓他從小就在街上廝混,整日跟地痞流氓一起玩耍...”

  這時,她注意到榊誠的茶杯已經沒水了,趕緊端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因為缺少父愛,己一郎性情變得乖戾古怪,行事也越來越張揚...”

  婦女咬了下嘴唇,好似傾訴苦水,又好似回憶過往一般,開口說道:

  “那時候,正好我住在群馬縣老家的父母相繼去世,我要一人打理這間店,沒能注意到他的變化...”

  “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長大成人,聽不進我的勸說了。”

  “他讀不進去書,又整天在街上混日子,為了讓他有份體面的工作,我便在二十年前,替他報名了駕校考試...”

  身體微微顫抖,婦女想起了痛苦的過往,神情哀傷: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竟然...”

  聽得入迷,基德下意識的問道:

  “他怎么了?”

  “己一郎他...”

  婦女深吸口氣,繼續說道:

  “在某一天喝多了酒,泄了駕校一名教練車子的剎車油...”

  “本來,這應該只是一場惡作劇的,可那名教練卻因此出車禍喪了命。”

  “因為害怕,他離開了家,獨自一人前往了東京...”

  “我以為他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結果他卻徹底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點點頭,榊誠掏出了煙盒:

  “可以抽煙嗎?”

  “可以。”

  婦女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到桌上。

  點燃香煙后,榊誠抽了一口,說:

  “二十年前,沼淵己一郎因惡作劇害死了一位駕校教練,這件事...”

  “你當時并沒有通知警方。”

  如果婦女在20年前將這件事告訴了警方,那么沼淵己一郎毫無疑問是要坐牢的。

  “我已經失去了丈夫和雙親,己一郎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最后的親人了...”

  婦女慘然一笑:

  “現在想來,我對當初的行為感到無比后悔。”

  “后悔?”

  基德奇怪的問道:

  “母親包庇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后悔呢?”

  這也是榊誠想問的。

  既然沼淵阿佐美20年前沒有將事實說出來,又為何要在20年后的今天,突然坦白呢?

  “己一郎是我的兒子。”

  婦女抬起頭,眼中帶著淚花:

  “他殺死的那些人,就不是其他人的兒子了嗎?”

  “20年來,我一直生活在煎熬中,想讓他自首,可又找不到他,直到...”

  “大半個月前,他忽然回來了。”

  眼睛一瞇,榊誠敏銳的察覺到...

  抓住沼淵己一郎的關鍵,就在這里了!

  “那天下著小雨,我看外面沒人,就打算關店休息...”

  婦女說:

  “可還沒等我關上遮板,己一郎他就踉踉蹌蹌的沖了進來。”

  “這也是我隔了20年,第一次見到他。”

  “見到他之后呢?”

  基德迫不及待的詢問,他也意識到,沼淵己一郎的蹤跡已經暴露出來了。

  “他當時很慌張,就像身后有人在追一樣。”

  袖子擦了擦眼角,婦女繼續說道:

  “他給我塞了一筆錢,說要帶我離開大阪,我沒有同意。”

  “然后...他就告訴我,自己躲在山上的一棟小木屋里,讓我定期給他送食物去...”

  基德跟榊誠對視了一眼...

  “什么木屋?”

  “就是箕面山北腰的小木屋。”

  婦女坦然道:

  “知道這件事后,我就打算向警方揭發,可還沒等我出門...”

  “就有一位警察先生登門了。”

  “警察?”

  眉頭一皺,榊誠覺得事情開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你將沼淵己一郎藏身地點,告訴那位警察了?”

  “嗯。”

  婦女點點頭:

  “可是...”

  “那位警察說他去的時候,己一郎已經逃走了。”

  “您知不知道,那位警察的名字?”

  婦女想了想說:

  “我看到警察手冊上寫的好像是...”

  “坂田佑介。”

大熊貓文學    柯南之我真不是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