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毛利蘭小心謹慎的叫了叫。
此時的柯南一改往日乖巧的常態,臉色凝重,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毛利蘭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蘭,報警。”
“給目暮警部打電話!”
“就說犯人的目標是妃英理!”
說著,柯南就朝著門外沖去,毛利蘭急的大叫:
“你去哪兒?”
“去找榊誠大哥哥!”
在毛利蘭給目暮十三打電話的時候,柯南沖出了樓道。
也許是因為自己晚上力氣用的太大,毛利小五郎至今昏睡不醒。
雖然小蘭已經去叫他了,但恐怕效果微乎其微。
目前為止,能帶他去現場的,只剩榊誠一人了。
砰砰!
大門被人錘的轟然作響,正在洗漱的榊誠眉頭一皺。
他關上水龍頭,從背后摸出MK23手槍,打開保險,朝著玄關走去。
忽然,他腳步一頓。
轉身回到洗手間,拿了一桿拖把,自己靠墻站立,用拖把打開門鎖。
門上有貓眼。
貓眼是相通的。
你能看到門外,門外也能看到你(光線有無被遮擋)。
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使用貓眼是很危險的。
而他家的這座大門,顯然扛不住子彈。
房門打開,一個影子從門外沖了進來。
榊誠舉槍,定睛一看,罵罵咧咧的收起了槍:
“這么晚了不跟你的蘭內醬睡覺,跑我這兒來干嘛?”
柯南:“.....”
來不及跟榊誠打口水仗,柯南飛快的說道:
“我知道犯人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了!”
“誰?”
“大律師妃英理!”
聽到律師二字,榊誠立刻明白了。
犯人的目的是報仇,還坐過牢,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恨上送自己進入監獄的律師。
榊誠關上保險,把槍插到身后。
“走。”
“那個叫妃英理的律師在哪兒?”
“她自己開的律師事務所,在千代田區!”
二人急忙下了樓,望著空無一人的大街,這才想起沒有交通工具。
不過...
柯南從兜里掏出了一把鑰匙,同時指向街邊的一輛白色曰產轎車:
“開毛利叔叔的車!”
“你會開車吧。”
榊誠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是誰?”
“科目二考了三次的神人!”
柯南:“.....”
大哥你沒問題吧....
科目二....
不是一次就能過嗎?
但現在來不及猶豫了,是騾子是馬,只能拉出來溜溜。
榊誠拉開車門,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的關上了。
天空一個響雷,柯南見他站在原地掏出了煙盒,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
“我...”
“他媽不會開右駕車啊!”
柯南徹底傻眼了。
除了進口車,曰本都是右駕啊!
大哥你是不是玩我呢....
榊誠表情十分蕭索惆悵,他可沒跟柯南開玩笑。
右駕左駕,看起來區別不大,但實際上....
對于習慣了左駕的老司機來說,開右駕車能吐出來。
如果是自動擋到是可以將就將就,但毛利小五郎這輛是手動擋啊!
先不說左右手換擋的方式,單論檔把。
一個習慣將檔把往自己身邊扳動起步的人,碰上往外側扳動的車輛....
那種無奈是難以言明的。
“不管了!”
“我開!”
柯南顧不上許多,搶過鑰匙就要上車,剛拉開車門,就被一只胳膊提了起來。
“后邊呆著去!”
毛利小五郎將柯南丟到了后座。
“毛利叔叔!”
柯南眼睛一亮:
“你醒了!”
“說什么蠢話。”
毛利小五郎松開領帶,眼神變得專注:
“系好安全帶。”
榊誠上到前座,毛利蘭則打開了后邊車門。
毛利小五郎深吸口氣,猛踩油門!
一個頓挫,強烈的推背感傳來,車子彈射起步!
這一刻,榊誠訝然的發現。
毛利小五郎似乎變了個人。
如果說白天的他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話....
現在的他,就是一頭從冬眠中蘇醒的黑熊!
饑餓,且狂躁。
與榊誠最初對他的定義截然相反。
看來...
此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啊....
“榊誠先生,我媽媽她...”
毛利蘭一臉擔憂的問道:
“不會有事吧....”
“妃英理律師是你的母親?”
榊誠眉梢一挑,似乎有些明白毛利小五郎突然爆發的原因了。
每個人都有不能觸及的底線。
有的是財富,有的是家人。
“嗯。”
“柯南說她被犯人盯上了,是不是真的?”
“唔...”
榊誠從后視鏡中瞥了眼柯南,說道:
“雖然不能斷定犯人的目標就是妃英理律師。”
“但可能性很大。”
“目暮警部他們,已經接到消息了嗎?”
毛利蘭立刻點頭:
“我已經給目暮警部打過電話了。”
“目暮警部說,搜查一課的人正在趕過去。”
看了眼時間,午夜剛過,榊誠想了想,再問:
“你們聯系過妃英理律師嗎?”
“十分鐘之前,我剛給她打過電話。”
毛利蘭迅速回答:
“她正在回事務所的路上。”
“回?”
榊誠眉頭微皺:
“為什么要說回?”
“因為我媽媽就住在律師事務所啊!”
毛利蘭看著毛利小五郎不茍言笑的側臉,悄悄說:
“她還養了只名叫咕嚕的貓咪呢!”
住在律師事務所...
那就是不回家了?
榊誠注意到了毛利小五郎無名指上的戒指。
結婚了卻不回家...
分居?
亦或者是離婚?
千代田區距離米花町有些距離,但間隔路程不過半個小時。
由于在市區,有電車相連,早晚通勤可以說很方便了。
千萬不要以為半小時的通勤時間很長。
在曰本,不少打工人要頂著通勤2小時、3小時甚至更久的壓力上下班呢。
相比起他們,半小時絕對算天堂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榊誠心中嘆了口氣,臉上不動聲色。
他不打算追問下去,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時至午夜,街上顯得十分冷清,天上的悶雷不時作響。
很快,一顆雨珠便打在了擋風玻璃上。
隨后,傾盆大雨潑天而下。
毛利小五郎不得不放緩了速度。
因為街上升起了濃濃的水汽。
白色的霧靄仿佛通往異世界的大門,朦朧的燈光在雨中閃爍。
車外大雨滂沱,車內,呼吸聲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一聲槍響,劃破了雨幕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