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牌我贏定了。”聲音A用狂喜的語氣說道。
“要不起。”聲音B。
“四個9，炸！”聲音c說。
“QK飛機。”
“四個A，再炸。”
“報單。”聲音c淡淡的將一張牌扣在桌上。
“四個2！”聲音B這時接過了牌。
“王炸！”
“一個3。”
聲音c：“4，走了。”
聲音A：“.........”
他望著手中的四炸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這時聲音B說道：“搶了一次地主、四個炸彈、春天加連莊翻6倍，總共是192倍，除去門外那輛自行車，你還欠我們190萬。”
聲音吵醒了他，榊誠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幽暗的房間里，頭頂昏黃的燈泡閃爍，身下是柔軟的沙發，墻上糊著破舊的報紙，房內滿是刺鼻嗆口的煙味。
“唔....頭好疼....”
“你醒了！”
榊誠剛剛坐起，兩張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臉就湊到了眼前，他們激動的熱淚盈眶，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你們是誰....”
榊誠被嚇了一跳，他記得自己明明正在睡覺，忽然房外傳來驚呼聲，然后他就記不得后來的事情了。
這里是哪兒？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房間內有三個人，自己就是被他們打牌的聲音叫醒的。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看起來像是一家私密的地下賭館。
“嘿，睡了這么久，頭暈也是很正常的，來來來。”
“抽根煙。”
“喝杯咖啡。”
一包MILD SEVEN，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到了面前臟兮兮的桌子上。
對面，那兩位面生橫肉，五大三粗，胳膊上還帶著惡鬼紋身，就差在他們那光禿禿的腦門上刻我是黑道四字的壯漢，滿是殷勤的招待了他。
七星？這不是曰本煙嗎？
為什么報紙是用曰文寫的？
他們說的好像是曰文？
等會！
這里難道是曰本？
只是睡了一覺，自己怎么就從天朝飛到了曰本，還在賭館里睡著了？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莫非....自己穿越了？
看榊誠一臉迷茫，低頭不語，那兩名壯漢對視一眼。
“這是睡傻了吧。”
“廢話，你睡兩天兩夜試試？”
“算了，先讓他緩緩。”
兩名壯漢坐回桌旁，臉上的表情從欣喜變成了兇狠。
“喂！小子！錢啊！把錢拿來！”
“190萬曰元！少一個子都不行！”
“我...我沒錢....”桌對面的小個子一臉驚恐。
“哈？！”其中一名壯漢抓起他的衣領，威脅道：“沒錢？那就讓你的妻子用身體來償還啊！”
“我們可是很慈悲的，190萬，只要肯努力的話，很快就能賺到了。”
另一名壯漢幫腔道：“是啊是啊，要拿出根性來啊！”
小個子支支吾吾的說：“可...可是...自從我被公司裁員后，妻子她就跟別人跑掉了....”
兩名壯漢：“........”
“你也不容易啊.....”一名壯漢掏出煙盒，給小個子點上一根。
“謝，謝謝....”小個子誠惶誠恐的接過。
“人生在世，就是有很多不如意，你千萬不能放棄啊。”
“噗嗤！”正在喝咖啡的榊誠聽到黑道人員竟然安慰起了小個子，笑的連咖啡都噴了出來。
這是什么貼心大姐姐欄目啊！
既然是亂暴的黑道，就要拿出黑道的氣勢來啊！
這時候不應該掏出刀子威脅對方，說出如果不還錢就切了你手指之類的話嗎？
人生？
什么時候黑道的人還會談人生了？
這不是哲學的范疇嗎？
可他沒想到，自己笑出來之后，小個子看向自己的眼中充滿了憐憫。
榊誠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感慨，一絲唏噓，以及一絲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
話說回來，自己為什么會躺在一家賭館里？
事情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配上小個子的眼神后，榊誠似乎懂了什么。
果然，那兩名壯漢笑瞇瞇的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清醒了？”
“哎呀，真是不容易啊，我們以為你死掉了，擔心的不行呢！”
“就是說，如果你死了，我們還得費勁去海上拋尸，您留下的債務也沒人償還了呢！”
“等一下！”榊誠敏銳的察覺到了要素，警惕的看著兩人，問道：“什么債務？”
“當然是您在我們這兒輸掉的錢啊！”
一張紙遞到了面前，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曰文，偏偏榊誠看得懂。
欠款5000萬。
望著紙上的字和紅手指印，榊誠沉默了，他抓起桌上的七星點上一根，煙霧繚繞中，臉色沉如鍋底。
有什么狀況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還要糟糕呢？
沒有金手指？
不，當然是擺在面前的欠條了。
5000萬，就算是曰元，也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榊誠不覺得自己能還的起，因為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從哪個路邊攤上買來的精品。
價格不超過千元的那種。
都穿這種衣服了，能拿出五千萬來？
別開玩笑了，他可不覺得原身會是體驗生活的富豪。
要是富豪的話，會跑到這種地下小賭場？
“嘛嘛，不要灰心嘛！”那位喜歡講人生道理的黑道壯漢又開始了。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今天的夕陽，就是明天的朝陽啊！”
“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有什么問題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安慰你的。”
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石川秀。
人如其名，果然秀兒。
一嘴大道理信手拈來，足可堪當午夜節目里的知心大姐，挽救無數失足少年。
榊誠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如此關照自己了。
自己欠了5000萬，要是就這么死了，錢怎么辦？
他想起了一句話。
當你欠銀行10000曰元，你會有麻煩，如果你欠銀行100億曰元，有麻煩的是銀行。
可是。
銀行不是黑道。
欠黑道5000萬，基本上可以宣告人生無望了。
這可怎么辦？
“不要擔心，人們常說，路不止一條，你是不是在為欠款發愁？”
石川秀勉勵的望著他，拿出了兩張宣傳單。
“我們上新組，可是最為客人著想了！”
“你看，連還錢的方式我們都準備好了。”
“普通的客人，我們會“推薦”他出海捕魚，一年能賺500萬呢！”
“只要你肯努力的話，十五年就能還清欠款了！”
榊誠愣住：“我記得出海是管吃管住的，沒有多余的開銷，一年工資五百萬，十年就夠還五千萬了......”
“利息啊！我們可是黑道！”石川秀亮出了膀子上的紋身。
榊誠默默地再點起一根煙。
他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頭一看，還是石川秀。
“不過，如果是先生您的話，我們還有VIP方案！”
“VIP方案？”
石川秀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榊誠，點了點頭：“是的，據我目測，依客人您的姿色，可以下海當個牛郎，有很多大姐姐喜歡您這一口，如果包裝完美的話，十年...不！也許五年就夠了！”
“頭一年拉攏人氣，推出爆款。”
“第二年開始打廣告，腳步邁出東京都。”
“第三年人氣會開始下滑，這時候就要改換路線，塑造高等牛郎形象，提高價格。”
“第四年賺的盆滿缽滿。”
“第五年就可以還清欠款了！”
石川秀激動的好似街邊的星探，拉起榊誠的手說道：“請您務必來我們上新組的大紅大紫牛郎事務所！我是第一負責人，保證能將您捧紅！”
榊誠：“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