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不同于江湖搏殺,江湖搏殺中逼急了可以以傷換傷,畢竟刀劍多一點,找好角度,還是可以辦到的。
戰場上多以刀、槍、锏、錘、斧等重兵器為主,就像對手這雙錘,砸刀任何一個地方都后果不堪設想。
現在這是難辦了,對手不顧自己的生死,這還可以忍受,但對手不是自己一個人啊,何況一看就是常年在一起訓練作戰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李遠陷入了危局。
風,對了,李遠想起來自己在荒漠里的那段日子,如影隨形的風,現在正是時候。
風,無形,捉摸不透。
既然和你無法硬拼,那就稍微拉開一點距離。
李遠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概念,為什么弓箭手只能遠距離攻擊,誰規定的呢?
沒有,但大家的意識里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那為什么一定要遵守這個規定呢。
自己有黑刀,有戰弓,為什么不結合起來,雖然是個很困難的事情。
現在的局勢如此困難,何不試一試。
李遠是個傻大膽,想出一出是一出。
記得當年在空間里簡單學過匕首的應用,而匕首應用里就有反手持刀的用法,去他大爺的,試一試。
一腳蹬在錘子上,運用巧勁,將自己彈開,拉開一段距離,這時李遠真是拼命了。
用了從沒有過的速度,左手迅速抽出弓來,后背肌肉緊繃,將胸口含住,雙臂用力向后抖了一下。
我去,居然成功了,雖然一起彈出三四支箭,但只要出來就是好事。
右手反握黑刀,從空中接到一支利箭,迅速將箭上弦,對于李遠來說,瞄準已經是多余的事情了。
隨風一箭。
快,極度的快,令人無法相信的快,就像劃破了時空一樣,完全沒有了飛行的過程。
就如同剛拉弓上弦,箭就像變戲法一般,出現在雙錘將的身前。
“噗呲!”一聲,雙錘將完全沒有想到會如此的蹊蹺,他本來想著為什么此人會后退。
難道是要逃走嗎,那事情就太棒了,完全可以沖擊海閣峰頂。
令人意外的是李遠一系列動作來的太快了,他只看對手將弓掏出來,心里還有些發笑,是想放風箏嗎,別忘了我們這幾百號人拿著可是強弩,完全沒用的事情啊。
更為差異的事情發生了,就一眨眼的功夫,利箭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根本來不急有任何的反應。
李遠根本沒有耽誤,迅速的將弓重新放到背上,身體向前沖去,行云流水般流暢。
他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感覺,怎么形容呢,就像每一個動作之間完全沒有隔閡,完全的順其自然。
任何動作之間的連接都是一點阻礙都沒有,絲滑順暢,特別的舒服。
無論動作是否符合人類的習慣,都是一樣。
似乎所有的動作都事先在腦海里編排好一樣,無論對方采取任何動作,都可以第一時間做好進攻或者防御的準備。
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眼見雙錘將已經被自己射穿,身體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的前沖,直接沖到對手的身前,一個騰空躍起。
黑刀直接插進對手的頭顱,當場斃命。
以后就管這種感覺叫做如意,一切都隨我的意。
不行,這種感覺雖然很奇妙,但施展過后全身極度的疲憊,渾身的力氣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似的。
還是盡量少用吧,拼命的時候才能用,就像現在。
不過,知道的有些晚了,早知道就留一些力氣了,雖然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怎么說也能留點啊。
現在可毀了,幾百個人手持強弩的戰士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滿眼都是憤怒。
也不知道這雙錘將是誰,應該不是普通人,居然如此受愛戴。
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沖出去吧,可惜雙腿有些發軟。
草,李遠用力咬了咬舌頭,這一下真是清醒了,力氣也回來了一些。
是真疼啊,怎么也想不通話本上咬舌自盡的那些人有多大的勇氣,就這一下李遠已經滿嘴的血腥味,疼的直打哆嗦。
干,李遠不敢繼續用如意了,必須近身攻擊,強弩的威脅實在是太大。
護體術護不住的。
只有貼身之后,弩才發揮不出它的威脅。
這些人背后都背負著武器,一看李遠采取了這種攻勢,自然將弩放在地上,抽出各種武器,混戰在一起。
雖然把雙錘將殺死,可其他的人也都是高手,李遠也有些乏力了,心中想著援兵怎么還不來啊,再不來的話自己要玩完了。
好在他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放狼煙。
就在李遠已經挨了好幾下子,渾身都是傷痕的時候,海龍帶著人馬趕到了。
這時李遠急速的后退,現在不是逞威風的時候,自己流了不少的血,還是暫時緩緩吧。
沒想到這群魯國人瘋了一般,寧愿背后挨上一刀,也一直追著李遠干。
尼瑪,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啊。
李遠也急眼了,拼就拼,我怕你啊,護體術雖然對強弩起不了作用,但對一般的武器還是可以的。
一刀換一刀,看看誰狠。
李遠只是避開了要害,其他地方寧愿挨上那么一下,也得給你一刀。
反正黑刀鋒利,你給我一下我死不了,我砍你一刀就要你爹命。
就這么打啊打的,李遠雙眼已經被血糊住了,身上挨了多少下也記不清了,殺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了。
直到聽見一個聲音,“狂刀兄弟,別砍,是我海龍!”
刀掉在地上,李遠也是一樣,平躺在沙灘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快來人!”海龍也有些急眼了,這才是漢子,已經成了一個血葫蘆,卻還在拼著命。
“不用,水!”,李遠恢復了理智,趕緊摸摸身邊,黑刀還在,這才放心。
用黑刀當做拐杖,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這時候,不知道是誰遞過一個水囊。
李遠直接向自己頭上倒下,好濃的血腥味。
直到第三個水囊,李遠才能看清楚。
海龍趕緊走過來,吆呼著趕緊來人,給李遠上藥。
也不管了,李遠一把扯下已經成了碎片的衣服,站在海灘上,右手拿著黑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看的人心酸,李遠身上完全不像個樣,刀口,槍眼,劍痕,密密麻麻的,根本數不過來!
海龍眼睛有些發酸,高聲罵到:“人都死哪去了,趕緊上藥啊!”
其實也不怪大家愣住了,就連海龍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夕陽西下,最后一抹斜陽照在李遠的身上,看起來是那么的美。
一個彪悍的漢子,只有那最后的底線被遮住了,渾身的肌肉宛如鋼鐵一般,在夕陽的照射下,就如同一副雕像。
強壯,有力,威猛,這一切的形容詞都可以套在這個漢子的身上。
完美的軀體。
無數道傷口在這幅軀體之上,可他卻絲毫沒有一點的異樣,放佛這些傷是在別人的身上。
很多傷口還在流著鮮血,滴答滴答。
陽光的暖,身體的美,淋漓的鮮血,突然給人一種和諧的感覺。
無法言表。
不過有些人實在是破壞氣氛,這個人就是李遠。
“你大爺的,還不給老子上藥,都快疼死老子了!”
這話沒錯,可放在這個環境下真是有些不合時宜,其他人的表情看起來是那么的詭異。
趕緊上藥吧,這是戰場,也不是賣肉的地方,扯開一個藥包,金創藥灑滿全身。
血慢慢的止住了,又找來一身衣服,這才算完事。
海龍本想讓其他人將李遠扶下去,卻別拒絕了。
費了好大得力氣李遠才挪回自己的房間,什么也不管,先調息吧,身上的傷太多了,誰知道什么時候還會上戰場。
今天算是收貨滿滿,創造出如意來,這又是自己的一個底牌。
調息了一個小時,身上總算不那么疼了,這時海龍也過來了。
看起來是那么的高興,眉開眼笑的。
“兄弟,你知道用雙錘那個是誰嗎?”
李遠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哪有心情知道對方是誰,干脆搖搖頭。
海龍雖然看起來粗獷,但要真是粗人怎么可能統率幾千海盜,揚名大周呢。
一眼就看出來了,“餓了吧!嘿嘿!”
轉身對門口喊,“飯菜趕緊端上來!”
聽到這李遠高興了,天大地大吃喝最大啊。
也沒什么山珍海味,只不過是一個豬肘子,一盤饅頭,一盤花生米,一盤醬牛肉,一壺好酒。
看到這些李遠肚子更加受不了了,也不管海龍說什么,趕緊撕下一大塊熱騰騰的肘子,直接塞進嘴里,順手拿起一個饅頭,趕緊往嘴里放。
好疼啊,李遠忘了舌頭被自己咬破了,不過疼也得吃,畢竟比起剛才好多了。
“雙錘將乃是魯國大將董平,地階八品,是此次魯國水軍的前鋒營營長!兄弟,你可立了大功了!”
李遠再次瞥了海龍一眼,有個屁用啊,現在這些人都是自發前來的,就算是贏了也沒打算做官,立功不立功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什么叫做大肚漢,這才是。沒一會的功夫,桌子上的飯菜全空了,李遠打了一個飽嗝,舒坦啊。
海龍也沒多呆,就是告訴李遠三日內不用他上戰場,三日后有大行動,到時候去不去自愿,不會有人強迫,當然海龍很希望李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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