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醒來了,打了個懶腰,就聽見骨頭嘎吱嘎吱的響,其實并沒有睡多長時間,那么多的狼皮在雪地里,如果時間長了,肯定被其他的動物吃掉了,那多可惜啊!
趕緊起來,先去雪地那邊收拾一下,一共四十多頭野狼,收拾所需要的時間也不短啊,還需要加快速度。
累并快樂著,一頭、兩頭,這活還得心細一點,當時已經顧不得什么了,現在看起來好浪費,有好幾頭的狼皮已經不能賣上好價格了,不過也不能浪費,回家縫補一下自家用也不是不錯的。
李遠一直在埋頭苦干,好辛苦,終于收拾完了,看著那一堆狼皮,這可是錢啊,滿足,無比的滿足。
在火堆上繼續烤那么兩塊肉,趕緊吃,吃完趕緊走,看這天似乎又要下雪。
木屋已經塌了,要是再下大雪可真不好出山了。
自己睡覺的那塊大木板也能派上用場,將狼皮用繩子緊緊捆在一起,在捆在木板上,就當一個大雪橇吧,也能剩下不少勁。
積雪還很厚,但此刻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來時的苦惱,暴雪帶來的煩躁,與狼搏斗時的艱辛和痛苦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時不時衣服摩擦傷口帶來的點點疼痛還在提醒這李遠這一趟真的是九死一生。
看著雪橇在雪地上劃過,帶來了一條深深的印記,李遠笑的很開心。
盡管狼皮很重,盡管積雪帶來的行走的不便,盡管很疲憊,李遠還是開心的。
這些狼皮不算那個白狼皮就能給李遠帶來不少的財富,最少能去安全的地方買上那么幾十畝地,就像村長家里一樣,叔叔再也不用去打獵了,弟弟妹妹也能去學堂讀書了。
有了幾十畝地,那日子可就太美了,下輩子就能過的很舒服,自己也許還能蹭蹭課,最起碼先得學會自己的名字啊。
白狼皮更珍貴,叔叔的病醫生也說過,靜養就好,多開點補藥,把叔叔的身體調養好。
李遠突然有些害臊了,臉也紅了,心虛的向周圍看了看,方才放下心,這深山老林哪有旁人啊。
他臉紅的原因就是,如果日子過好了,嬸子再給自己找個媳婦,生兩個娃娃,那真是做夢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不用長的多漂亮,結實一點的,壯一點,以后好生養。
嘿嘿,李遠不由自主的笑著,笑聲有點猥瑣。
在幻想中,李遠一步一步的前行,卻沒敢回村子。
他一身的傷痕如果讓嬸子看見得被嘮叨死,李遠寧愿和狼再斗一斗,也不愿意聽嬸子的嘮叨,嬸子能從太陽升起罵到太陽落山,中間除了喝水占住嘴巴之外,就連吃飯都不閑著,這叫魔音啊,想想就挺恐怖。
不歇了,自己還年輕,一鼓作氣直接拉到燕然關里,找王師傅換錢去,辦完事早點回家,李遠打定了主義。
好在天氣雖然寒冷,但沒有下雪,官路也好走,拉著龐大的雪橇,走一個時辰休息一會,就這樣,李遠走了三四個時辰就走到了燕然關。
天還沒有亮,此刻也餓了,簡單對付一口,靜靜的等待著城門的開啟。
遠遠望去,這高聳的城墻,就像一只恐怖的巨獸,注視著大地,但這只巨獸卻是善良的,守護著大周的子民,保護著大周第一道防線。
城墻本是黑青石鑄成的,但早已被鮮血染成紅色,那無比堅實的巨石也坑坑洼洼的,向人們訴說著這些年的艱苦。
李遠的視力很好,還能看的見城墻上不斷巡守的士兵們,雖然看不清面貌,但那股子鐵血的氣勢卻在一舉一動中顯露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些士兵比起神秘空間里的教練差遠了,教練們每一步都像拿尺子量出來的一樣,李遠有的時候幻想,這只是一個教練,如果成百上千個教練列隊行走,那氣勢,那才叫動人心魄。
天漸漸的亮了,李遠很著急,第一時間拖著木板來到城門口,等待著城門的開啟。
吱吱的聲音傳來,城門開啟了,冬季進關的人少,畢竟這天氣搞不好就凍死在外面。
不過還是有砍柴的一些人,背著巨大的柴火,進城換取必要的物資。
李遠站在第一個,城門一開就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子,等待檢查。
還是那群傷殘老兵,看著筆直站在門口的李遠,后面拖著碩大的木板,嘴里發出了驚詫的聲音。
不簡單啊,全是狼皮,其中還有精貴的白狼皮,老兵們時不時也會去山里打獵,雖然沒有獵戶們那么擅長,卻也算是很有經驗了,仔細一看,這群狼全是一次性打到的,這可就不簡單了。
不說別的,如果沒有盔甲,這群狼沒有個一二百士兵絕對拿不下來,這小孩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但稚嫩的臉一看就是歲數不大。
這么一想,可挺嚇人啊。
其中一個老兵突然想起來了,這小孩上次就進過城,自己還與他說過兩句呢。
老兵叫王山,足足當了七八年的兵,不過可惜是一次作戰的時候傷了左臂,不能上戰場了。
可是路將軍心疼這些老兵,死了就不用說了,撫血金給的足夠,但這些傷殘的怎么辦,只要能動彈的,路將軍就給找個活干,起碼餓不死,在加上退出軍隊的一筆錢,也能活下去。
像王山這樣的,就讓他守城門,別看缺了只胳膊,對付一般人,三五個沒問題,況且王山為人機警,守城門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遠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這群老兵們在想什么,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王山將李遠叫到一邊,省的堵在門口,耽誤其他人。
李遠更害怕了,仔細一想,自己也沒什么犯忌諱的事情啊。
王山看出李遠的害怕,笑著對他說,“別怕,就是看你第一個進城,你是要拿狼皮換東西嗎?”
李遠點點頭,實話實說,“是的軍爺,我叔叔病了,用狼皮換藥,給叔叔治病!”
王山一臉焦急,“是嗎,什么病啊,很急嗎,這么早王皮匠哪里也沒開門啊!”
李遠畢竟年輕,看這軍爺雖然看起來很兇悍,說話卻很和氣,本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就是前些年累的,醫生說需要補藥,以前沒錢,這不,能換點錢嗎?”
王山這才放下心,繼續搭訕,“這么半天,你叫什么啊,從哪來啊!”
“軍爺,我叫李遠,李家村的。”
“哦,也不要叫軍爺了,我叫王山,叫我王哥就行。這么多狼全是你打的,那么厲害,怎么打的,我咋有些不信呢!”
其實王山早就看出大部分都是箭枝射穿的痕跡,但他必須這么說,他看得出李遠還很稚嫩,很好騙。
李遠很少和其他人說這么多的話,再者說,又年輕氣盛,一被人懷疑,自然有些較真了。
“就是我打的,看。”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隨手還掏出自己的弓箭,遞給王山,“就是這弓射的!你別不信,別的不敢說,射箭,嘿嘿!”
“我哪有不信啊!行了,這功夫王皮匠那里也差不多開門了,趕緊去吧!”
李遠點點頭,“王哥還有什么事情嗎,沒事的話我走了!”
“沒事了,走吧,到王皮匠那里他要給的少你就說你是王山的兄弟,肯定給你個好價錢!”
李遠一聽,好人啊,“謝謝王哥!”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