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來了。
沙塵愣了一下,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其實在百年前,降龍就已經別貶下凡,在凡間煉心多年,他早已經想要見識一下。
昔日降龍尊者憑借強大的實力,在佛門之中排名靠前,只是一顆心放蕩不羈,才是不被佛門待見。
掌控了羅漢堂多年,不與他人同流合污,是佛門之中少有的獨立派。
不過作為獨立派的下場是很慘的,那就是被彌勒佛針對,直接打下凡間。
為此其他派系的人,也都沒有出言相幫。
羅漢堂也是讓伏虎羅漢掌控了,不過伏虎和彌勒佛都死在了沙塵的手中,恐怕從此以后佛門的勢力要大洗牌了。
降龍此時此刻來此,必定是有事前來。
他在外面喝了一口酒,然后等著沙塵的回復。
沙塵正看著他,卻一言不發。
天蓬和司提來到了沙塵的身邊,而天蓬則道:“這個瘋和尚在東土還是挺有名的,之前我遇到過。”
沙塵道:“你知道他前世是誰么?”
天蓬道:“誰啊?”
沙塵道:“降龍羅漢。”
天蓬懵了,錯愕道:“什么,他就是降龍?不可能啊,降龍怎么會混到如此地步,這般邋遢。”
沙塵則道:“依我得到的消息,應該是彌勒佛為了掌控羅漢堂,對他出手了。將他貶下凡,奪走了羅漢堂,交給伏虎打理。不過,伏虎和彌勒,都栽了。”
天蓬都懵了。
隨即臉色古怪,佛門跟沙塵也太有緣分了吧。
伏虎和彌勒都是針對沙塵的,相繼栽在流沙河。
降龍此次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天蓬道:“那這個和尚來此,莫非是為了佛門出頭?”
沙塵則道:“不知道,不過據說他跟金蟬子的關系還挺不錯,理念相同,就是不受到佛門正統的待見。”
提到降龍,天蓬就有些了解了。
他點頭道:“是的,傳聞金蟬子和降龍尊者乃是佛門之中的后起之秀,二人都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以及強大的實力。”
“但是金蟬子不服如來管教,多次在佛會之上與如來爭執,后來還在佛會上睡覺,被貶下凡。”
他嘆息一聲,道:“再之后,降龍尊者出面為金蟬子求情,也因此他本來都要被封為佛尊,入主斗佛禪院的了,結果被打回羅漢堂,繼續當羅漢。”
沙塵呵呵道:“佛門常說眾生平等,然則在佛門之中就不平等,如何讓世人相信他們的理念?”
司提道:“佛門的人真的壞,畢竟是那個人開創的流派,哼哼…”
她很是不爽。
而沙塵自然是知道,她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必定是準提圣人。
司提又道:“佛門無好人,外面那個瘋和尚肯定也不是好人,要不然把他給殺了,拿來充當肥料好了。”
沙塵瞥了她一眼,道:“不要太偏激,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壞勢力,只有被人利用的勢力。”
司提道:“什么意思?”
沙塵道:“佛門之中也有好人,而且我相信,大多數都是好人,但是他們大多都不掌權,當然了,也大多都不事生產,但是給人信仰。”
他是相信,佛門之中有好人的,而且不在少數。
真正利用權柄,爭權奪利的佛門之人,才是真正的壞人。他們不事生產也就罷了,還爭權奪利搞級別。
沙塵對此倒是也沒有太過抵觸,畢竟跟他無關。
但是佛門的高層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他的利益,所以,他會為此據理力爭。
降龍羅漢或者說現在的濟顛,已經不是高層,而且跟佛門的高層也不和。
在凡間也是懲惡揚善,是個好人。
沙塵道:“外面這個瘋和尚是個好人,而且我早就想要見識他一下了,既然他來了,那么我就見識一下。”
司提還是不滿,道:“一個瘋和尚,有什么好見的,讓我殺了他不好么。”
沙塵瞥了她一眼,道:“記住了,流沙河的主人是我,你只是我種的一棵樹。”
司提撇嘴,但是不敢反駁。
天蓬上前安慰,道:“司提仙子,你是我的小心肝。”
司提一巴掌過去,把天蓬都給打蒙了。
她哼道:“太惡心了,這話以后別說。”
看到天蓬傻眼,她又道:“我是說,這種話太肉麻了,我不適應,以后別說了哦,打疼你了么,哎喲,吹吹…自己吹吹吧。”
流沙河之外。
瘋和尚濟顛正在喝酒,喊了幾聲,沙塵都沒有答應,他也沒有氣餒。
而是繼續道:“沙塵河主,貧僧濟顛路過寶地,討杯水酒,難道都沒有么?”
忽然。
河水出現漩渦,瘋和尚濟顛見了,哈哈一笑,直接跳入其中。
很快,來到了流沙河洞府之前。
而在流沙河洞府之前,泥土凝聚而成一個亭子,四周的河水都凝聚在四周,沒有侵蝕。
濟顛便是站在亭子之中,徑直坐下。
很快。
洞府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丈八高大的沙塵,經天緯地,肌肉如同洪荒巨獸。
他來到了涼亭之中,直接坐下,俯視著瘋和尚濟顛。
濟顛也看了一眼沙塵,哈哈一笑,道:“原來聞名天下的流沙河河主,竟然是如此的經天緯地。不過,就在門外,也不請貧僧入內,這合適么?”
沙塵道:“本該請大師進去的,但是大師的身份,讓我不得不謹慎小心,既然是喝酒,在外面喝也是一樣的。”
他彈了個響指,流沙河洞府大門打開,司提從里面走出來,雙手托著托盤,上面放了酒菜。
她眼神幽怨,瞪了一眼沙塵的背影,又瞪了一眼濟顛,似乎想要把瘋和尚給吃了。
濟顛看了,頓時愣住。
哪里來的美女,竟然甘愿為沙塵說驅使。
他是真的懵了,畢竟他閱女無數,也算是見多識廣,可以說一顆心堅如鐵石。
但是。
此時此刻,看到司提,竟然有一種想要重返俗人的沖動。
不過,他克制住了。
瘋和尚道:“想不到河主如此艷福,竟然在流沙河之中金屋藏嬌,難怪天上人間的富貴,都不屑一顧。”
沙塵則道:“大師誤會了,這不過是我種下的一棵樹,已然化形了,今日也就是大師路過,若不然,是沒機會見到她的。”
一棵樹化形的!?
瘋和尚濟顛愣住了。
隨后仔細一看,看穿了司提的本體,竟然是菩提樹!
他倒吸冷氣,驚恐道:“這這,這竟然是菩提樹,不,不,不可能,祖師明明在極樂世界…”
沙塵呵呵一笑,道:“這并不是你的祖師準提圣人,而是洪荒的母樹司提。”
隨后他舉起酒杯,司提便是乖巧的上前給他倒酒。
瘋和尚濟顛傻愣愣的也是舉起舉杯,但是司提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他,讓他尷尬。
濟顛才反應過來,趕緊自己倒酒。
眼神閃爍,趕緊道:“是貧僧孟浪了,見過祖師奶奶。”
司提哼道:“少廢話,我可不是你的祖師奶奶,我跟準提可是有仇的。”
雖然二人同出一脈,洪荒誕生的陰陽雙樹,但是準提化形成圣之后,追求完美,就一直想要把司提給煉化。
為此二人結下深仇大恨。
瘋和尚濟顛自然也是知道準提和司提之間的恩怨情仇,尷尬的雙手合十行禮。
卻不敢因此怠慢半分。
即使司提對準提和佛門仇恨,但是身份擺在那里,他還是不敢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