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滲人的桀笑之聲,都讓沙塵倒牙酸。
同時眉頭皺了起來,這個聲音有些陌生,他都沒聽過。
但是僅僅是聽聲音,竟然就讓他毛骨悚然,如芒在背,腳底有寒氣鉆入。
此人非同凡響。
而且能夠直呼如來之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可想而知此時的實力怕不在如來之下。
而以沙塵對三界洪荒的了解,實力到了這個層次,還如此陰毒桀笑之人,少之又少。
只是看了一眼外間,他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一個干癟瘦小的老頭,頭發稀疏沒有眼睫毛多,眉毛也不見了,眼窩深陷,形容枯槁,佝僂著身軀,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但是。
只是看此人一眼,就讓人如墜深淵,背后仿佛有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那干癟瘦小的老頭還穿著一身黑袍,嘴巴尖銳可圓錐,面頰深陷,頜骨突起,一臉刻薄。
他身上畫滿了銘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良老頭。
他隨意的站在空中,腳下的云氣是猩紅一片,而自從他出現,仿佛方圓萬里之地的生靈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可想而知此人的兇煞之氣,到底有多么恐怖。
沙塵皺起眉頭,他已經知道此人的身份。
如來倒是沒有回頭,因為他也知道此人的身份,而他此時內心比沙塵更加焦急。
因為此人來者不善。
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洪荒時期大名鼎鼎的九翅蚊人,傳聞他有通天徹地的能力,跟冥河老祖并列的兩大老怪物。
沙塵心中震撼萬分,“傳聞九翅蚊人已經死了,被冥河老祖用元屠阿鼻兩把神劍分尸,然后用紅蓮業火給焚燒殆盡,永不超生,不墮輪回,怎么還活著?”
如來聽到了沙塵的話,淡然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巔峰準圣如此輕易就死了吧?”
“更何況還是被一個同級別的強者打殺,如果能這么輕易死掉的話,算什么準圣巔峰?”
沙塵心頭震撼,原來如此。
隨后他又看出了九翅蚊人的不同之處,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如來道:“看來你看出來了,那個老怪物確實沒死,但是他也不好受,身受重傷,已經鎮壓傷勢十萬年了。”
“呵呵,封神大戰乃是氣運之戰,若是能夠參與其中,必定能夠獲益無窮。以這老怪物的貪婪,卻沒有參與,正是因為他傷勢太重,壓制傷勢已經耗費全部精力,根本無法對他人造成威脅。”
九翅蚊人聽著二人不把他放在眼中,而繼續交談打斗,頓時惱怒了。
桀笑道:“如來小兒,這么說,你想試試老夫的厲害?”
如來淡然道:“前輩大可不必,本座并不想與你為敵,至少現在不想與你為敵。”
他在想著,若是此間事了,他就要去找九翅蚊人玩玩,讓這個老怪物再次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
竟然敢乘人之危。
至于九翅蚊人說要幫他,如來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九翅蚊人此人只要不落井下石,那都已經是燒高香了。而此時正是如來和沙塵焦灼而不分上下的時候,他是不可能出手幫忙的。
誰也不幫,而可能會落井下石,把他們兩個人都給一鍋端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故而沙塵雖然警惕,但是如來更加忌憚。
畢竟沙塵是在洞府之內,有著層層防御,別說九翅蚊人,就是如來也在強攻之中而進不去。
若是九翅蚊人真的要偷襲,或者落井下石的話,肯定也是對如來出手。
而此時如來背對著九翅蚊人,這是十分危險的。
唯一讓如來還稍微比較放心的,大概就是他并非完全在流沙河洞府之外。
而是處在洞府門口之內,但是卻始終進不了里面,而是處在內外交匯之處。
畢竟他是通過空間之力進來的,直接穿透了黑水玄武甲和戊己杏黃旗。
而此時這兩層防御相當于是如來的防御,抵御著九翅蚊人的進攻,能夠讓如來稍微放心一些。
九翅蚊人也并不敢直接靠近,因為他也擔心如來直接放棄流沙河洞府,轉而攻擊他。
而他有傷在身,依靠秘法和盜來的神丹,才能夠勉強壓制住傷勢,可扛不住如來的兩次進攻。
但是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仿佛隨時都能夠進入其中的流沙河洞府,又舍不得離開。
傳聞此處乃是洞天福地,清溦教主太乙真人得到了先天息壤,里面必定種植了神藥。
即使沒有神藥,里面的仙藥必定是遍地都是,而且其他好處也都是數之不盡。
更讓九翅蚊人貪婪的,還是因為此處堅不可摧,即使是如來也都要攻打許久,卻始終都無法成功進入。
若是他在其中,恐怕是圣人來了,也絕對進不去。
九翅蚊人已經厭倦了東躲西藏,餐風露宿的日子,若是能夠在此定居,那最好不過。
而且里面寶物眾多,神藥仙藥眾多,若是能夠得到,也許能夠對他的傷勢起到作用。
不管怎么說,九翅蚊人都希望能夠得到流沙河洞府,將之據為己有。
若是還能夠順手把如來給解決了,奪取他的氣運和佛蘊,也許能夠讓他更進一步。
九翅蚊人眼神貪婪,目光深邃,隨后步步緊逼,靠近就想要出手。
如來頭也不回,忽然道:“前輩是打算偷襲?那么前輩可是覺得自己活夠了!?”
九翅蚊人呵呵道:“如來小兒,老夫是來幫你的,你在說什么呢?”
如來淡然道:“前輩還是站著別靠近,就算是幫我了。”
“若是前輩靠近了,本座會以為你是想要偷襲本座,而以本座的脾性,必定會調頭直接將前輩給打殺了祭天。”
他頭也不回,但是卻說出了最霸氣的話,凜冽的氣勢讓九翅蚊人一時之間,竟然也不敢靠近。
只是皺皺眉頭,眼神閃爍,似乎在思考如來是否還能騰出手來反抗。
似乎預料到了九翅蚊人的預料,如來繼續道:“前輩就不必替本座考慮,是否有能力在應對流沙河的時候,還能否應對前輩了。”
他淡然道:“若是被前輩偷襲,本座必定受傷嚴重,甚至是可能重傷,那必定是再也沒機會進入流沙河。既然如此得不償失,本座為何還會舍本逐末,被前輩偷襲,受了傷而狼狽而走?”
如來道:“以前輩的為人之精明,莫非覺得本座是一個愚鈍不知變通之人?”
九翅蚊人眉頭更深了,心情也是凝重,再也笑不出來。
正如如來所說,若是他九翅蚊人搞偷襲的話,如來肯定會受傷,也就進不了流沙河。
又受傷又進不去,如此兩頭不討好,如來肯定不會甘心被偷襲。
到時候真的可能會放棄進攻流沙河,轉而攻打他九翅蚊人泄憤。
但是。
如果九翅蚊人因此而放棄的話,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如來將流沙河打破,到時候極有可能會把沙塵給打殺,將洞府占據。
而他九翅蚊人就只能淪為笑柄,甚至是只能轉身離去,否則要把命丟在此處。